渝柒有點奇怪。
去良城的路上,他們該吃吃,該喝喝,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也不存在什么趁夜趕路??善褪窃谏下返牡诙彀?,他們帶著所有賑災糧到達了良城附近。
明明在苓竽的記憶里,從帝都到良城,至少有六天的路程。
不過渝柒現(xiàn)在沒那個心情細想。
渝柒在馬車里坐立不安,目光第N次瞟向了緊閉的車窗。
她的臉頰紅紅的,額頭上有細密的薄汗。
反派大佬坐的馬車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啊……她都已經(jīng)故意在大冬天的時候少穿一點了,結(jié)果現(xiàn)在還是熱出了一身汗。
偏偏她瞧了反派大佬這么久,人家連臉都不帶紅的,還能舒舒服服地閉目養(yǎng)神。
她真懷疑反派大佬是不是有什么俱冷的隱疾。
不行了,她這一身汗連她自己都嫌棄。
好想洗澡。
墨晞羽一個人坐在墨無罹和渝柒的對面,跟他們保持著距離。她一雙桃花眸閉著,睫毛輕顫,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讓人禁不住想要細心呵護,安靜的樣子更是令人感覺連她周身的氛圍都十分安詳。
許是感覺到渝柒的動靜,她睜開眼看向渝柒。
“把車窗打開?!?p> 命令式的語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墨無罹和外面駕車的墨瀚聽見。
渝柒大喜過望,手立馬就搭在了窗上。
“不行!”
墨無罹突然喊道。
本想出言阻止的墨瀚聽見聲音愣了愣,握著韁繩的手不覺收緊,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車里有些悶了,本王想透點風。”
墨晞羽露出招牌式淡笑。
一點點風而已,她都不擔心,墨無罹倒是擔心起來了。
苓竽知道的夠多了。
墨無罹偏過頭去,血紅色的眸子盯得渝柒脊背發(fā)涼:“我說不行就不行!”
渝柒懵了,準備開窗的手頓在空中。
不就是開個窗戶嘛,為什么火藥味這么重?
這家伙反應過激了吧?!
電光火石之間,渝柒想到了一個可能。
反派大佬不會真的有什么隱疾吧?
渝柒感覺自己get到了什么,立馬收回手:“王爺,天氣寒涼,若是凍著了王爺?shù)纳碜?,奴家罪過就大了!”
渝柒瞬間倒戈。
墨晞羽盯著她看。
墨無罹也盯著她看。
三人僵持不下。
“王爺,良城就在前方了?!?p> 墨瀚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墨晞羽不再看她,朝馬車外道:“繼續(xù)走。”
良城位于墨國西南方,比較接近墨國和烏國的邊境。這里鮮少有雨,經(jīng)常會有大大小小的旱災,而今年又恰好碰上了蝗災,才導致良城顆粒無收。
賑災糧的撥出她也清楚,良城這邊得到的賑災糧是最多的,按理說足夠這上千百姓順利渡過寒冬。
來年開春百姓就可自行種植糧食,這里的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屆時就不需要擔心了。
可偏偏,出問題了。
發(fā)生了這么嚴重的饑荒,證明賑災糧并沒有派上用場。
這就是矛盾所在。
極有可能,是良城的城主私自扣下了一部分賑災糧。
而且數(shù)目絕對不少。
那么問題來了,他要這么多糧食做什么呢?
這個禾必……可是大有問題啊。
“站住!來者何人!”
馬車行至城門口,就被守城的侍衛(wèi)攔了下來。
墨無罹感知到城門上埋伏了不少人。
他眸光微暗。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就算要封城,也不需要這么多人時刻戒備。
還是說……這里面藏了什么東西?
墨瀚拉緊韁繩:“吁——”
他向馬車里的墨晞羽請示:“王爺?”
里面沒有回應。
墨瀚轉(zhuǎn)頭看向那些侍衛(wèi):“奉攝政王之令,代朝廷派送賑災糧?!?p> 守城的侍衛(wèi)依舊沒有放人進去的打算,帶頭的兩個人交頭接耳地說了幾句,一個人離開了,另一個人只是道:“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墨瀚挑眉。
直接趕人?
良城的人怎么回事?
“賑災糧必須由我親自交給城主,這是命令?!?p>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守城侍衛(wèi)突然變得蠻不講理,“讓你走就走,哪有那么多事!”
“怎么?里面的東西見不得人嗎?”渝柒從馬車里鉆出來,滿是疤痕的臉瞬間嚇到了那些侍衛(wèi)。
“鬼啊——”
一個人大喊。
渝柒:……
“宿主,系統(tǒng)商店里有治療用的傷藥,效果立竿見影。有傷祛疤,沒傷美容,保證宿主用了之后,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嫩光滑!”
007適時出來推銷產(chǎn)品。
渝柒感覺一把刀子狠狠地插進了她的心臟。
……她恨這具身體?。。?p> “喊什么喊什么呢?本姑娘怎么就成鬼了?!有沒有點禮貌?。。?!”
好歹她也是個女孩子。
他們怎么可以當著一個女孩子的面說她丑呢!
不可饒恕。
這群人真是太欠揍了!
渝柒的河東獅吼成功止住了侍衛(wèi)的叫聲。
良城周圍的大地寸草不生,一片荒蕪,環(huán)境更是安靜的不像話。
這里就像一座死城。
渝柒吼完之后,才覺得空氣過于安靜。
她有些僵硬地轉(zhuǎn)過頭。
墨晞羽坐在馬車外面,桃花眸中含著戲謔之情看著她。
見她反應過來,還特別欠地來了一句:“怎么了?繼續(xù)?!?p> 渝柒心態(tài)崩了。
完蛋。
她苦心經(jīng)營了幾個月的溫良淑婉的形象啊!
幾個守衛(wèi)從驚艷中回過神來,看見墨晞羽身上的男裝,都在心底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把。
他們居然對著一個男人犯花癡了!
一想到這點,他們開口的語氣就十分惡劣:“你是何人?”
渝柒默默地縮小存在感。
墨晞羽不管他們的問題:“本王要見禾必?!?p> “大膽!城主的名諱也是你可以隨意稱呼的?”
朝廷之前派來的都是些小官。
官職都不比禾必這個城主大。
而且大都是布衣出身,在他們面前都慫得要死。
所以守衛(wèi)下意識地就覺得墨晞羽也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本王不配嗎?”墨晞羽笑起來,再美的風景也要失了顏色。
墨無罹看得有些癡了。
這是他的皇兄啊。
他一個人的。
“那你說,誰才配?”
墨晞羽問。
笑容純良無害,極具欺騙性。
“反正不是你?!笔绦l(wèi)的表情充滿了厭惡。
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看著就令人作嘔。
“呵?!?p> 簡單的音節(jié)讓渝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現(xiàn)在對這個侍衛(wèi)充滿了同情。
墨晞羽現(xiàn)在興致滿滿。
紫眸看向城門口,閃著光芒。
“配不配,讓你們的城主大人來講講,如何?”
凰兮殤語
關于渝柒的名字問題,描述時在哪個人的角度,那她的名字就會不同。 如果大家覺得容易混淆看錯的話,可以統(tǒng)一為渝柒。 有需要可以提出。 作者去上學啦,存稿沒有存夠,要斷更一個星期左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啊啊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