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晞羽也實在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齊恩眼熟,暫且就接受了小廝的這個理由。
她進自己的房間左右看了看,布置簡單,但只要有個地龍就可以了。
該帶的東西都放在儲物袋里,也沒什么要添的,差不多可以。
渝柒跟著她,尋思著她今天晚上估計不是守夜就是打地鋪。
小廝老老實實地站在外面等著四人,而好不容易把于沐安頓好的于平也在這時候摸了過來。
“大人?!?p> 小廝見他過來,行了個禮,然后在他的示意下又回門口守著了。
“于城主?!蹦珪動饛姆块g里出來,“城中房屋還在修繕,不知城主安排了多少人?”
于平仔細(xì)想了想:“小臣在外面請了八十五人,不過他們能幫忙的日子也就這幾天了。城中能幫忙的年輕人差不多都去了,約莫有二三十個人。”
墨晞羽點點頭,暗道這薊城的青壯年也是太少了。
“城主不介意的話,本王也去找一些人過來幫忙可好?”
于平愣了愣,喜出望外:“這自然是可以的,小臣在這里替城中百姓謝過王爺!”
他對墨晞羽的好感度蹭蹭蹭往上漲。
眼前的少年溫和有禮,哪里是傳聞中那般暴戾不講理的樣子。
果然謠言不可信啊。
“本王帶了一些保暖用的物什,還有一些糧食,勞煩城主分發(fā)給百姓了?!?p> “好的王爺!”于平非常高興,感嘆道,“王爺考慮得真周到,雪把百姓的糧食都壓在下面了,小臣原本打算今日就去其他地方買一些的。”
墨晞羽心情好,整個人就顯得很溫和:“城主過譽?!?p> “本王想去看看那些被壓垮的房屋,若是可以,也想盡一份力?!?p> 于平非常爽快地就答應(yīng)了:“這個沒問題的,需要小臣給王爺帶路嗎?”
墨晞羽非常善解人意地道:“想必城主還有許多其他的事要忙,城主只消告訴本王大概的方位,本王自己過去即可?!?p> 實際上,她只是不想堂堂城主給她帶路,這樣太高調(diào)了。
她一想起之前禾必一聲“王爺”,那些百姓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心里就不舒服。
她也懶得去看百姓的冷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爺客氣?!庇谄娇此难凵裨絹碓綔睾?,告訴了她大概方位,然后有些擔(dān)憂地道,“那邊都是些粗活重活,王爺也不要太勉強了。”
畢竟是小胳膊小腿的,傷到了他也心疼。
多好的攝政王??!
墨晞羽笑了笑:“城主放心,本王一向知曉分寸?!?p> 驅(qū)動靈力疼的也是她,她又不是什么受虐狂,自是不會強行去做什么事。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于平就先離開了。
墨無罹此時終于能湊上來:“皇兄……”
他手心里躺著一顆紅色的小藥丸,血眸濕漉漉的,眸光很溫柔。
墨晞羽非常順從地吃了下去。
“天寒,皇兄還是不要在外面待太久,對身體不好?!?p> 墨無罹看著她的臉,狐裘毛茸茸的毛把那些冷淡摩擦得干凈,讓這個總是冷冰冰的人都顯出了幾分乖軟。
他心里癢癢的,很想親一親她的臉頰,但又怕嚇到了她,只能克制住自己。
那天晚上柔軟的觸感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他的目光總是不經(jīng)意地落在她的唇上。
有些東西真的很容易上癮。
墨無罹伸出手,拂掉她衣袍上的雪花:“皇兄舟車勞頓,就算不想休息一會兒,也得先用膳?!?p> “我去借廚房,皇兄先等我一會兒。有些東西不急于一時的。”
墨無罹的眸色很深,看的墨晞羽心驚肉跳的。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其實可以不用你去。”
“皇兄的事情,我不喜歡假借他人之手?!?p> 墨晞羽:……
她一下子就不敢去看墨無罹的眼睛,轉(zhuǎn)過頭去問墨瀚:“你也還沒用膳呢,先吃些東西?”
墨瀚低垂著眼眸,很恭順的樣子:“屬下不餓,謝王爺關(guān)心?!?p> “屬下先去傳消息,王爺照顧好自己便好?!?p> 他后退幾步,逃一樣地離開了。
墨晞羽愣了一下,墨瀚最近的情緒一直不對,但他是個悶葫蘆,問又不肯說。
她真有點擔(dān)心出事。
墨無罹作亂的手趁她不備在她頭上揉了一把,墨晞羽立刻反應(yīng)過來,有些氣:“你……”
墨無罹收回手,心滿意足,笑容溫軟:“皇兄,等我?!?p> 總算是光明正大地摸了一把!
皇兄真的好乖好可愛!
少年不等她多說,噠噠噠地跑開了。
墨晞羽出神了好一會兒,手才默默地把被弄亂的頭發(fā)整理好,輕聲嘟囔:“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然而托她皮膚白的福,渝柒很清楚地看到她耳朵紅了。
渝柒:……
搞半天是兩情相悅?!
感覺到渝柒在看她,墨晞羽的目光移過來,惡狠狠地道:“看什么?!”
她耳朵紅得實在是太明顯,再配上這副故作嚴(yán)肅的表情,渝柒表示雖然反派大佬還是很兇,但是她莫名就覺得很軟。
一點都沒有威嚇性。
突然就感覺到了墨無罹的快樂呢。
外冷內(nèi)軟的美人誰不愛嘛。
然而美人的臉皮薄,還是個容易瘋?cè)菀缀诨男宰樱瑢λ膊挥焉?,渝柒還是在看戲和保命之間選擇了后者,立馬低下了頭,順著她道:“王爺恕罪?!?p> 墨晞羽感覺自己像打到了一團棉花上,頗沒意思。她冷哼一聲,也沒再說什么,又變回了那個冷冰冰的攝政王。
渝柒習(xí)以為常,雖然反派大佬一直看她不順眼,但要說起來,反派大佬也從來沒對她做過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性事情。
當(dāng)然,以前不算,那不是她。
攝政王殿下目不斜視地越過她就走,渝柒知道她不出聲就算是默認(rèn),也跟著她進房間。
然而墨晞羽卻突然一停,渝柒差點就撞上了。
她心里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幸好沒撞上,然后問道:“王爺,怎么了嗎?”
墨晞羽的眸子很冰,但并不是在看她,而是盯著外面的雪地。
她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看了很久。然而渝柒轉(zhuǎn)頭去看,雪地上什么也沒有。
良久,她收回目光,冷冰冰地道:“沒什么。”
渝柒又回頭看了幾眼,的確什么都沒有,也不清楚她到底在看什么。
可能是太敏感了吧。
她把房門關(guān)上。
過了一會兒,雪地的某一處動了動,一條小黑蛇從雪地里鉆出來,吐著鮮紅的信子,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凰兮殤語
成績公布的時間推遲了…… 服氣,簡直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