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長戈幾人到了山頂,出乎意料的是白馬寺沒有想象中的雄偉壯大,只有數(shù)間廟宇,若不是看到這里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姬長戈都要以為這里是那座破敗的寺廟,而不是帝都有名的佛門圣地。
看到這樣的情況,姬長戈難免有些好奇,有些想見見了空這位主持。
姬長戈壓下心中的好奇,走進(jìn)大殿,之間一尊佛像矗立在哪里,面帶微笑,看起來和其他地方的寺廟的佛像沒有什么不同。姬長戈上了一炷香,又向旁邊的小和尚交了一些香火錢就問道:“了空大師在嗎?”
小和尚看了姬長戈一眼,說道:“剛才來了客人,師傅在接待,施主不著急的話可以等等?!?p> “好的,那就麻煩小師傅袋為通傳一聲?!奔чL戈說道。小和尚就轉(zhuǎn)身往寺院后面去了。
姬長戈打法洛青詩等人離開,自己一個人在寺中等著。等了半天,不見人來,就出門到寺院周圍看風(fēng)景去了。
姬長戈漫無目的在寺院附近轉(zhuǎn)悠,突然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個和尚和中年人在下棋,姬長戈便走了過去,做在兩人身邊觀戰(zhàn)。姬長戈對下棋一竅不通,但是看到老和尚直至沒有什么變化,而中年人落子的速度越來越慢,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就知道是和尚贏了。
果然過了一會,中年人棄子認(rèn)輸,說道:“我輸了,大師的棋藝又精進(jìn)了。”中年人說道。
“老衲依舊是老衲,棋藝沒有半點長進(jìn),是施主心里裝了俗事,不能用心罷了。”老和尚說道。
兩個人都看到姬長戈,但是都沒有在意他的存在,旁若無人的交談著。姬長戈也不惱,就在旁邊聽著。
“我本是俗人,身在紅塵,那里放得下那些俗事。”中年人說道。
“心中放下,自然會放下。施主要相信自己能放下?!焙蜕姓f道。
“即便是我放下了,別人也未必放下,了空大師,談何容易啊!”中年人說道:“本侯飛揚跋扈了半輩子,怎么會甘心郁郁而終。韓致問心無愧?!?p>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阿彌陀佛?!焙蜕袊@息一聲,念出一句佛號。
這下輪到姬長戈震驚了,這兩人居然是了空大師和鎮(zhèn)遠(yuǎn)侯韓致。一個佛門大師,一個秦國人屠。居然坐在一起下棋,還談笑風(fēng)生。
“本侯不懼死,只是這一世英名恐怕要作笑話了?!辨?zhèn)遠(yuǎn)侯韓致說道。
“韓施主終極是放不下??!”了空大師說道:“這位小施主有什么事要說嘛?”了空大師突然問姬長戈道。
“無妨,等大師為鎮(zhèn)遠(yuǎn)侯解惑了不遲?!奔чL戈隨即說道。
“癡兒,年年來此,歲歲是過不去心里的坎??!”了空大師道:“小施主有話直說吧!”
“我心中有佛,佛下有魔,大師如何解?”姬長戈說道。
“心中有佛,處處是西天,處處是極樂世界。心中有佛,我不見如來,如來自來見我?!绷丝沾髱熣f道。
“晚輩愚鈍,不解其意。”姬長戈說道。
“魔有心生,放下執(zhí)念,魔心自會散去。”了空大師說道。聽到這里,姬長戈就不在說話了。
“哎,又一個癡兒?。 绷丝沾髱熣f道。
“鎮(zhèn)遠(yuǎn)侯韓致!”
“北武侯姬長戈!”
姬長戈見了空大師不在說話,和一旁的鎮(zhèn)遠(yuǎn)侯打了生招呼,韓致也做了回應(yīng)。
“想不到會在這里碰到北武侯,聽說你昨晚去了聽雪閣,見了徐芝晴?!表n致盯著姬長戈,不動聲色的說道。
“嗯,相談甚歡!”姬長戈回答說。既然韓致問了,姬長戈也沒有隱瞞,如實說了。
“你答應(yīng)了?”韓致問道。
“答應(yīng)了也沒有答應(yīng)。”姬長戈說道。
“怎么說?”韓致好奇的問道。
“我答應(yīng)她出手對付你,但是不會在望山湖。鎮(zhèn)遠(yuǎn)侯望山湖一戰(zhàn)之后,我請鎮(zhèn)遠(yuǎn)侯赴死!”姬長戈平靜的說道,仿佛和他說話的不是韓致一樣。
“說實話,本侯和你是同一類人,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奔чL戈說道:“若是能早些遇到鎮(zhèn)遠(yuǎn)侯,說不定我們就是朋友了。畢竟現(xiàn)在這秦國,合我們北境胃口的不多了,鎮(zhèn)遠(yuǎn)侯你算一個?!?p> “的確,和二十年前的秦國不一樣了,二十年前的秦人同仇敵愾,以武止戈,是何等風(fēng)光,那和現(xiàn)在一樣,委屈求全?!表n致說道:“十年前北境之亂,把整個秦國的精氣神都打沒了,幸好有王戩在!”
“不過我很好奇,宋郡給了你什么,你會答出手對付本侯?”韓致問道。
“半個宋郡!”姬長戈擲地有聲的說道。到了這時,姬長戈基本已經(jīng)清楚韓致心中所想,也不擔(dān)心韓致會把這件事泄露出來。他看的出來,韓致已經(jīng)心生死意,之所以還茍活于世,恐怕也只是不甘心當(dāng)初朝廷如此對他,不甘心一世英名,落個里外不是人的下場。
“哈哈哈哈哈哈哈”韓致大聲笑道:“如此也好,了卻本侯的心事,也讓我看看你們北境的斤兩?!?p> “不會讓鎮(zhèn)遠(yuǎn)侯失望的!”姬長戈說道。
“此處乃是佛門之地,不好飲酒,小子,同我下山,喝它個一醉方休?!表n致說道。
“正有此意!”姬長戈說道。接著兩人就直接下山去了。一邊的了空大師見了,低聲說道:“癡兒,何苦來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本推鹕硗U房去了。
姬長戈同韓致下上就直接到酒肆中去了,在韓致的發(fā)生吆喝下,小二很快端上來幾壇烈酒,二人也不說話,一邊喝酒,一邊高歌,仿佛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
“真羨慕王戩那個老家伙,明明和我一樣,是個屠夫,卻活的像個圣人,而我像個過街老鼠。”韓致對不知道是對姬長戈說的還是自己對自己說的。
兩人時而瘋狂,時而平靜,像兩個瘋子一樣,在酒肆中狂歌痛飲。半醒半醉之間,姬長戈看到洛青詩的身影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