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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清樽

第九章 星羅棋布

拜清樽 漸令 1908 2020-03-13 00:02:01

  慎園

  衛(wèi)凌濯站在桌前,翻看著近來懷虛收來的密信。

  他正思量著最近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故,總覺得心里不大安寧。

  于是他把那十幾封信,全都展開排列在桌上。剛才排整齊了,誰想門猛的一開,帶進來一陣風(fēng),把才理好的信吹了個七飛八散。

  衛(wèi)凌濯當(dāng)場就凝固了,正要罵人時,卻看見是懷虛。

  于是他只好說服自己平靜心情。

  “說了多少次輕點開門,總是不聽?!?p>  懷虛不好意思笑笑道:

  “這。。。我習(xí)慣了。”

  衛(wèi)凌濯把地上的紙撿起來:

  “說吧?!?p>  “我最近派那眼生的走檐郎在鏡月臺望了好幾日了,那里各門各院都是防備的很。且榮渠好幾日都沒出門了,這幾日也沒有盯著三皇子上朝?!?p>  衛(wèi)凌濯冷哼一聲:“平日里何等風(fēng)光的榮渠公主,連二月二這樣的大日子也不上心了,反而呆在自己家里躲著,怪事一樁?!?p>  “王爺,這公主看似消停了,在家里呆著不出門,但是最近也沒什么大事發(fā)生,她干嘛在家躲著。”

  衛(wèi)凌濯拍拍桌上的紙:

  “誰說沒事發(fā)生了?”

  懷虛眼珠一轉(zhuǎn):

  “這。。。王爺,你是說,這青成郡的事,與公主有關(guān)?”

  “我本來不曾想到她身上,誰讓她自己行事反常,也就怪不得我懷疑到她”

  說著把紙攏做一疊,收進了匣子。

  “懷虛,最近朝中無事,大家都閑的很,我們?nèi)ヒ惶饲喑煽??!?p>  “可是王爺去這么遠(yuǎn),需不需要和陛下說一聲?”

  “我去和陛下說一聲?衛(wèi)明灝天天住在宮里,你這是讓我明著通知榮渠,我要去查她了?”

  懷虛訕訕一笑:

  “我這不是,擔(dān)心王爺被麻煩事纏身嘛。就怕宮里問起來要找人,找不到?!?p>  “他忙著和解丞相一家處理國家大事,哪里會找我?!?p>  “王爺,先皇后可是陛下一生眷戀之人,朝中也有許多支持您的老臣,何不快快謀劃太子之位呢?”

  衛(wèi)凌濯摩擦摩擦大拇指關(guān)節(jié):

  “父皇如此多疑,卻偏寵幸解丞相一家,無非就是解家一脈都是文臣,衛(wèi)明灝還小,而他又認(rèn)為榮渠公主不足以為戒。那榮妃天天吹著枕頭風(fēng),就算朝中那一半大臣都出來推舉我為太子,那也只是禍?zhǔn)乱粯?。?p>  懷虛又說道:

  “榮渠公主不知背地里做了多少腌臜事,陛下還這么寵她,想當(dāng)年襲部禍亂邊關(guān),要我朝公主和親,那求娶榮渠公主的使者都到了京城外了。她竟然自立門戶,向陛下請求嫁給今日的駙馬。偏陛下居然答應(yīng)了。說起來最后襲部,還是當(dāng)年的顧兆沖將軍擺平的,誰知下半年竟全家都沒了?!?p>  衛(wèi)凌濯輕咳一聲:

  “行了,你下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我們就出發(fā)。”

  待懷虛下去以后,衛(wèi)凌濯想起舊事來。

  七年前宮中大變,宜妃暴斃,衛(wèi)矢渝流放,不知這個弟弟,此刻還在不在人世。

  要說衛(wèi)矢渝不是皇子,他可是不信的,奈何宜妃太軟弱,解家又勢強。

  好好一個皇子,前程斷送。

  前幾年,幸得母親一族相助,又籠絡(luò)了一些老臣,如今總算是站穩(wěn)了腳跟。

  現(xiàn)在邊關(guān)總是不穩(wěn),朝中還是這幅光景,就不能不有所作為了。

  想當(dāng)初母親在世,還在王府時,一家子和樂安康。

  自己母親對宜妃很包容,宜妃也很嫻靜懂事,所以他和衛(wèi)矢渝也很和睦。

  誰知父親登基后,功勞全給解家占了,宜妃又軟弱,宜妃母子連同顧家給人一鍋端了。

  想著又揉揉太陽穴,好在自己沒有被推上太子之位。

  一來也不用成天的呆在宮里,省去許多麻煩,二來自己也來去自由,如今才可以隨意離開京城去辦自己的事。

  這些年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勢力,他從來都是防守,未曾主動出擊過。

  這一次,總該先發(fā)制人一回了。

  鏡月臺

  在碧云冰絲軟榻上,一位冰肌玉膚,姿容妖媚,柔若無骨的女子側(cè)臥其上。

  本來她只是閉著眼小憩,恍然之間,她感知到鼻息里的香味淡淡散去,人還未清醒,眉頭先蹙起,那細(xì)細(xì)描出的彎彎長眉,也起了曲勢。

  一會子過后,她扶著邊榻緩緩坐起來,抬眼瞥見香爐中香已燃盡,那打篆出來的金香粉蓮花已經(jīng)成了一攤黑灰,于是扭頭厲聲叫喚起房內(nèi)的婢女

  “人呢?都死了?還不快滾到我跟前來?”

  一個婢女嚇壞了,趕忙低著頭沖進來。

  “公主息怒,什么事?”

  榮渠怒目橫眉:

  “你是第一天才來我這里做女婢嗎?我的規(guī)矩,你是不放在眼里了?”

  說完把那香爐抬手一砸,那香灰便潑了那婢女滿頭。

  那婢女也不敢擦,聲音里也漸漸帶了哭聲:

  “公主冤枉啊,奴婢自是知道公主的規(guī)矩,可是公主您近日心神不寧,已經(jīng)用了太多香了,我是聞著屋里的味道比平日太濃了,才不一直添的,怕熏著公主了?!?p>  榮渠動了動脖子:

  “這么說我還是錯怪你了?”

  那婢女也不敢說話。

  “罷了,你起來吧,今兒倒是我對不住你了?!?p>  “奴婢不敢?!?p>  “行了,待會你去賬房那支點銀子,做衣服去吧?!?p>  說完又清了清嗓子:

  “我問你,徐樂勝呢?”

  “駙馬今日出去了”

  “又出去?他誠心躲著我?我在家,他就出去?”

  “駙馬的行蹤,都有走檐郎偷偷跟著,駙馬并未去什么不潔凈的地方,您放心。”

  “最近我不出去,慎園那里有什么動靜?”

  “探子來說,慎園那邊嚴(yán)的很,也沒什么動靜?!?p>  榮渠摸了摸手上的玉鐲,朝奴婢揮揮手:

  “你叫那些跟慎園的都回來吧,料想他應(yīng)該也做不了什么。把人都派到該去的去處,再去告訴駙馬,明日,我與他一同進宮,我去探望探望母妃和父皇,順便也和駙馬增進增進感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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