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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清樽

第五十一章 事急從權(quán)

拜清樽 漸令 2109 2020-04-25 22:07:21

  “哼,現(xiàn)在心情好了,就知道拿我打趣了?”

  常愈想起懷虛這會子已經(jīng)出去好久了,一時大概不會回來。

  “他們出去了,我們就下去吃飯吧,待會上來休息,再商了這些事宜。”

  衛(wèi)凌濯一回到客棧,就馬上要去找懷虛商量,他在百味樓聽到的話。

  才到客棧門口,他就看見懷虛站在門口焦急張望。他心里一緊,知道此事應(yīng)該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果然,懷虛見他就急慌慌走來。

  “公子,慎園飛鴿來信了。”

  “榮妃有孕?”

  懷虛略驚。

  “是?!?p>  “先進去,去那溪邊小石橋上說,那里僻靜。”

  觀溪客棧人來人往,要想安靜,也就只有這個去處了。

  雖然溪水清涼,主仆二人卻心氣浮亂。

  “公子,榮妃有孕,陛下會不會有事召大家進宮?”

  “榮妃年近四十,前段時間又曾患病,怎么還會有孕?”

  “公子,榮妃一切的得意,都是陛下眷戀的緣故,后宮的妃子雖多,卻沒有能讓陛下滿意的,陛下心思全部只在榮妃身上,有孕也正常?!?p>  “衛(wèi)明灝無能無才,榮妃這是還想加籌碼。”

  “是啊,公子,老大人說,想要安排個人進后宮呢,說是想在慶成一族的旁支選一個送進去?!?p>  “怎么明目張膽選自家人進去?”

  “啊,說是因為,因為他們選了個,頗似先皇后的庶女?!?p>  衛(wèi)凌濯心中一驚,相似?

  “祖父指望著讓這庶女靠著這幾分相像,來分榮妃的寵愛?”

  “應(yīng)是此意?!?p>  “母親溫柔賢德,又端莊聰慧,不是單憑容貌,那庶女不知從小教養(yǎng)在何處,萬一失了分寸,豈非不妙。”

  正因為解家毫無兵權(quán),皇帝才會這么信任他們。

  可是慶成家不同,若是送進去的人目光短淺,言談無狀,一個不小心讓皇帝對慶成家起了猜忌之心,那么單憑皇帝對先皇后的那點眷戀,是不足以讓慶成家萬事無虞的。

  “老大人說,此女從小便聰慧過人,因為生母地位低,便是獨立自強,現(xiàn)在無論是對女兒家的事宜,還是詩書上,皆有幾分妙處,這樣多才藝,又聰慧的姑娘,雖然是過慣了苦日子,老大人的意思是也比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嫡小姐更招人?!?p>  衛(wèi)凌濯心中微動。

  “她容貌如何?”

  懷虛從袖中抽了一副丹青來。

  “這是京都畫女兒家丹青的名師父溫執(zhí)影作的?!?p>  衛(wèi)凌濯接過來,慢慢展開,看到女子容貌,心里一酸。

  “你怎么看?”

  “懷虛覺得,此女肖似先皇后?!?p>  “是,那么,叫祖父差人好好調(diào)教了,送進去試試吧?!?p>  “好,我回去就修書將信傳回去?!?p>  “不,你要親自回京都,去見見那個女子,在消息放出去給解家知道后,你多去慶成府中看望,最好宮里嬤嬤來接人時,你親自駕馬車送進去?!?p>  懷虛知道,公子想一心撲在青成郡這邊,才總讓他進京去在解家人面前晃悠,這樣,才不會被人看出端倪。

  “是,那我盡量多留幾日,榮妃有孕,不知道榮渠會不會下山來看望,我在那里,也好蒙蔽他們視線?!?p>  “沒錯,我記得榮妃身體不好,這次懷孕肯定百般不適,我們的人進宮前,父皇大概會陪著榮妃,等她進宮后,能否獲得父皇的寵愛,替我托住注意力,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記著,宮里的太醫(yī)和侍衛(wèi)都要有自己的人,不要讓人把她給害了。”

  說著,衛(wèi)凌濯眼神迸出幾分凌厲。

  “最重要的是,不要給人陷害了,第二個宜妃,可不能出現(xiàn)在我們這里?!?p>  “懷虛明白,我會連夜動身?!?p>  說完,衛(wèi)凌濯又問。

  “今天黎家那邊如何?”

  “一切都很順利,清樽閣的威名還是很有作用的,黎家早就有此野心了,不過就憑他那樣的蠢材,能成什么事?”

  “那可不一定,若是有人相助,狼狽為奸,也是棘手難事?!?p>  “今日我們登門拜訪,言談之間,好像沒有其他的人找過他們?!?p>  衛(wèi)凌濯最擔心的就是解家在京都生事,榮渠公主則在外頭攪和。榮妃生了個兒子是個扶不上墻的,卻有本事生出這樣的好女兒。

  雖然她自己不能繼承大統(tǒng),卻可以在衛(wèi)明灝登基后,讓衛(wèi)家江山改名換姓。

  父皇只覺得文臣無兵權(quán),便可以不用防了,殊不知奸佞弄臣比起叛將反賊,更加兇猛。

  “今日是今日,不過日后我會盯好,你好好回去,把京都的消息傳給我就是?!?p>  懷虛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日子,知道此去的時間短不了,王爺在這里,會不會忙不過來?

  “公子,我回京都去,你一個人在這里,能顧及的過來嗎?”

  “這有何難,何況,清樽閣那兩個還算可用?!?p>  懷虛看著站在身旁的衛(wèi)凌濯,自家王爺謹慎多疑,何曾輕易信任過他人,現(xiàn)在不得已要和他人合作,必定多疑多思,勞心傷神。

  “要是懷生.......”

  衛(wèi)凌濯才說了半句,便停下不說了。

  懷虛抬眼望望天,想起自己的好兄弟懷生,他在天上還好嗎?

  “是我對不起你,當年從崇明寺明明說好讓你們兩兄弟都得享安康,懷生卻.....”

  懷虛紅了眼眶,他盡力憋著,讓淚水只在眼睛里打轉(zhuǎn)。

  “王爺不必覺得愧疚,這一輩子,懷虛一定會給懷生報仇。“

  溪水里的小魚兒自由的曳尾溯游,看著那一條條的錦鯉,衛(wèi)凌濯著實羨慕。

  世界之大,沒有知心之人,沒有意趣之事。

  無數(shù)的煩惱,憂愁,會不斷地折磨著自己,斗來斗去,百年之后也不過盡歸塵土。

  他何嘗不想閑云野鶴,逍遙四方,可是上一輩的恩怨,這一生的命運,都在自己出生在皇家的那一刻,緊緊的纏繞在身上。

  他甚至想過,就算自己最后登上了皇位,那又能怎么樣呢,他將面對的,是屬于自己的解相那樣的奸臣。

  后宮之中睡在枕邊的,盡是各懷心思的俗物。

  他要維護著母族,防范著宗親,自己的孩子,也會像現(xiàn)在一樣各自為政,明爭暗斗。

  榮渠是他名義上的姐姐,可是他怎么會真的叫過她姐姐。民間里的兄弟姊妹情誼,他是永遠享受不到了。

  看著顧恙和常愈,那樣默契,那樣要好,他們不是親生姐弟,尚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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