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抹布味的手
卿許帶著李苜回了府,細(xì)細(xì)的給李苜上了些藥,再抬頭就已是暮色。
卿許想著驛站過遠(yuǎn),李苜又有了傷,便有意將他留在府上過夜。
卿許:“天色已晚,我替你尋個房間你今晚就在此歇下吧?!?p> “好,那我就住這間吧,離你近些?!崩钴冱c(diǎn)了點(diǎn)頭,徑直走向了易安的房間。
“別。”卿許連忙拽住李苜卻還是晚了,李苜已經(jīng)手快的推開了房門。
李苜看了看一塵不染的房間,又看看卿許:“我覺得這兒挺好的,看看,收拾的多干凈?!?p> 卿許抿了抿嘴:“我還是給你換個房間吧?!?p> 李苜疑惑的看著卿許:“為什么?”
卿許面露難色:“來著皆是客,這個房間風(fēng)水不好,待我給你尋個坐北朝南的好房間,以表心意不是。”
李苜不好推脫,只好任由著卿許將他拽了出來。
“小弦!”卿許朝著正在修剪花草的小弦喊到。
小弦放下剪子,迅速走到了卿許身邊:“怎么了小姐?”
“快些給公子尋個好住處!”卿許拿過小弦手中的剪刀,將李苜的手放到了小弦手中,便一溜煙的跑了。
小弦李苜二人目送卿許離去后,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囧鏡中。
李苜張了張嘴,率先發(fā)話:“你家小姐這是怎么了?”
小弦懵懵懂懂的搖了搖頭:“不知道?!?p> 李苜瞥了眼那間一塵不染的房,小弦順著看去,連忙松開李苜,上前關(guān)住了房門。
李苜眉頭微皺,喚了聲:“小弦?”
小弦連忙跑了回來:“公子您說?!?p> 李苜指著房門問到:“這房間可是有什么說法,莫非真是風(fēng)水問題?”
小弦笑了笑:“哪里有什么風(fēng)水問題,只不過這屋子里頭原先住的人有些說法罷了。”
李苜蔥懷中掏出了一把碎銀子放到了小弦手中:“細(xì)講?!?p> 小弦連忙將銀子收好,那貪財?shù)男∧雍颓湓S有得一拼,真不虧是主仆。
“房里頭原先住的是易安易公子,是我家小姐的徒弟,可后來卻被邪崖宮擄走,墜了崖,這才將房間空了出來。”小弦頓了頓,繼續(xù)說到,“易公子從如此高的崖頭墜落,定然是兇多吉少,可小姐還是不死心,陸陸續(xù)續(xù)不斷的派人尋著公子,公子的房內(nèi)也是每天都要來親自打掃,一連數(shù)日,那好好的磨砂木面,都被生生擦成了鏡面?!?p> 李苜看了看那緊閉著的房門,內(nèi)心瞬間很不是個滋味,他這些年明天都處心積慮,用無數(shù)具尸體鋪路,上位,甚至不惜殺死自己的親哥哥,為的就是卿許,到頭來他竟然敗給了一個死人……
次日,李苜早早的起來穿戴好衣物,來到了卿許門前。
李苜在門外躊躇許久,生怕驚了卿許的覺。
這一等便等了幾個小時,李苜還是沉下心來叩響了房門。
一連幾次都沒有人應(yīng),李苜慌了,若非熟睡,那便就是出了什么事了。
李苜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推開了房門,李苜走到了床榻之前,只見床榻疊的整整齊齊絲毫沒有睡過人的痕跡。
李苜連忙喚人:“小弦!”
小弦聞聲而來,疑惑的看著李苜:“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李苜眉頭緊鎖:“你家小姐呢?為何不見人?!?p> 小弦抿了抿嘴:“我也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可如果小姐沒歇在自己房內(nèi),那大概就是睡到易公子房里了……”
李苜來不及聽小弦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推開了易安的房門。
只見卿許一身紅衣,伏在茶案上睡的不亦樂乎,那左手中還捏了塊抹布。
卿許被推門聲驚到,下意識的縮了縮手指。
李苜看到卿許,那顆高高懸起的小心臟終于放了下來,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陽光透過李苜照射在了卿許的眼眶上,卿許眉頭微皺,捏著抹布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
卿許聞到氣味不對,緩緩睜開眼看向了手中的抹布,待看清后,卿許嫌棄的撇了撇嘴,連忙甩手丟開了抹布,生生將抹布丟到了距離自己三尺有余的李苜身上,抹布順著李苜的衣袍緩緩滑落,在衣袍上留下了一溜兒水漬。
卿許聞了聞自己那只被抹布腌入味的手,十分嫌棄的耷拉下來:“小弦快,快拿水!”
小弦也是個腿腳利落的人,一溜煙便給卿許端了來了一盆水,放到了卿許腳邊。
卿許趕忙將手伸了下去,‘七步洗手法’重現(xiàn)江湖,卻還是沒能洗掉手上的抹布味兒。
卿許崩潰了:“若是用這手吃飯,不就成了就著抹布下飯了嗎……”
想到這兒,卿許忍不住的寒毛直立,身體還不受抑制的抖了幾下。
小弦又將平日里釀的玫瑰花露拿過來,到了些在水中,卿許又就著花露洗了一邊。
卿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到了鼻子下,輕嗅了一下。
好家伙,抹布味摻雜玫瑰花露味絕了。
“淦!”卿許忍不住暴粗口,“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去味?。 ?p> 小弦:“不如我再取些旁的花露來……”
“拉倒吧!”卿許眉頭微皺,“再來點(diǎn)就真成臭香臭香的了?!?p> “我有個辦法?!崩钴倬彶阶叩搅饲湓S身邊。
卿許瞪大了眼睛,滿臉期待的問到:“什么辦法?”
李苜笑了笑,伸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刃,扔到了桌子上:“一不做二不休,這叫永除后患!”
卿許撇了撇嘴,將短刃插回了李苜腰間:“還是您老自個用吧,我倒是有些期待,您有朝一日,憋尿?qū)鶗r,可以用到此計,以除后患?!?p> 李苜嘆了口氣:“你老是打破我對你的幻想?!?p> 卿許起身:“破了好,萬一我真成你老婆了,豈不是要一天打你二十四次,而且你還打不過我,想想就很慘。”
李苜跟上了卿許:“你怎么知道我打不過你?!?p> 卿許回頭瞥了眼李苜:“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李苜:“也好,也是好些年未同你耍過了,這下定要一決雌雄,以振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