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是挑釁??!”陶樂一下子就炸了,新的帖子下迅速堆起了樓,第二輪的中傷又開始了。
陸夏面無表情將沒回復的聊天框截圖保存,這時她手機響起,是何晰。
何晰在那頭擔心地問:“陸夏,你還好嗎?新的帖子你看了嗎?”
陸夏隨手存下那張照片,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晰哥你別生氣就行?!?p> 何晰聽不懂她說什么,只道:“我不生氣。接下來你想怎么做,不如還是我來解決吧。”
“不用不用,”女生的聲音完全聽不出不快,“這不是解不解決的問題,她既然想搞我,我當然得親手反擊回去了,你別插手,等著看戲吧,拜拜!”
陸夏掛掉電話,在帖子下留言。
建筑三班陸夏:拍的不錯。
陶樂手一抖,回頭不可思議道:“你瘋了???”
隨著那句留言發(fā)送出去,底下迅速就堆滿諷刺嘲笑的句子,陸夏干脆利落下線,不再關注后續(xù)的事了。
陸夏安撫性地說:“我沒瘋。你看,一顆炸彈是在沒有點燃火線之前被掐掉比較震撼還是點燃了卻在千鈞一發(fā)時被撲滅比較驚心動魄?”
陶樂不明白她的意思,愣愣道:“肯定是后面那個?!?p> “對啊,我故意那樣做的。一是為了造勢,希望學校能注意到;二是為了我讓周欣道歉的時候,也給其他肖想何晰的人提個醒,我不是好惹的柿子;三是――沒有三,就這樣。”
錢朵秒懂:“宮心計,宅斗文里都這么寫的!”
陶樂理解后點點頭,可還是憂心地說:“但你還是被罵了,這能忍嗎?”
“小不忍則亂大謀,現(xiàn)在亂等明天你就知道有什么用了,”陸夏拿出書來看,說:“我給了周欣機會,是她自己不要,拖我下水就算了還拖何晰,真不能怪我整她?!?p> “嘖嘖嘖,夏啊,你長大了,”林芷晴發(fā)出感慨。
“我怎么了?”
“以前你根本不在意這些事,甚至低調(diào)得不想讓任何人注意到你,跟我們的關系――也沒有樂樂那么好,總覺得你是一個游離在組織外一心一意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的人??涩F(xiàn)在你好像突然受刺激似的變得特別特別敢,想說什么想做什么直接就上了,不會因為外力而止步?!?p> “我是這樣的人?”陸夏從不知道自己前世讀大學時在別人眼里是這樣的形象,她一直覺得自己挺好的,學業(yè)有成,朋友之間的關系也挺好的。
錢朵接過話茬說道:“可不嘛,上學期我們邀請你出去玩你都拒絕,出行啊約飯啊都只跟陶樂一起,雖然你性格挺開朗,看著跟誰都,但實際上你跟誰都不好。像現(xiàn)在這樣大家坐下來交流,為了一件事而同仇敵愾,還是我們寢室第一次,所以說你要么被鬼上身了,要么你就是長大了。”
陸夏翻轉(zhuǎn)手中的筆,在桌上放下它,說:“放心,以后這樣的機會多的是。以前確實是我太冷漠,總刻意避免不必要的的交流和溝通,我向你們道歉,對不起?!?p> 陸夏很正式地把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低著頭表示抱歉。
林芷晴與錢朵對視,不約而同笑道:“沒關系,過去的事就都過去了,我們現(xiàn)在關系好不就好了!”
陶樂過去揉揉陸夏的腦袋,調(diào)侃:“真不好意思的話不如把你的零食捐出來?”
陸夏立刻義正言辭道:“不行。”
“哇這就是你的誠意?”
“不,是底線!”
“我看錯你了女人!你――哇啊!”
錢朵猝不及防被過度傾斜椅子跟陸夏說話導致椅子翻倒的陶樂胡亂一抓,兩人雙雙失去平衡滾作一團,陸夏來不及反應只能看著慘劇發(fā)生并抑制不住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陶樂你完了!”
“笑笑笑!有笑的功夫還不快扶我起來!”
唐長安面色凝重地說:“陸夏是個狠人?!?p> “嗯?!?p> “我覺得她是故意這么做的,目的是引起更大的轟動。”
“嗯。”
“她真聰明,這一手玩得好的話堪稱絕地翻盤?!?p> “嗯?!?p> “您的語言中樞是不是只對陸夏一個人開放?除了嗯說點別的就那么難?”
“哦?!?p> 唐長安簡直要抓狂,孫朝十分不忍地勸慰他:“你何必呢,在晰哥面前自取其辱很好玩嗎?你作業(yè)寫了嗎?別拉低咱們404的總體成績??!”
“胖胖你說的是人話嗎,小越,你來評評理!”
無辜被cue的周越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他看看對面三個人,再結(jié)合當下事情和目前的情景,最終沖何晰堅定地說道:“晰哥說得對。”
何晰:?
孫朝:“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長安欲哭無淚,跟孫小胖滾到一邊掐架去了。
周越迷迷瞪瞪的看著何晰,用表情問“我說錯了嗎”,何晰亦堅定不移地說:“玩你的。”
周越收到,毫不留情地投身電子競技事業(yè)中去。
無視旁邊的吵鬧,何晰垂下眼,平靜地注視著陸夏的留言,忽然就極輕地笑了,但很快隱去,又變成絲絲的心疼。
陸夏的想法他當然理解,可她不讓他發(fā)言,不讓他參與,就是為了盡可能不影響他,但她卻沒想過他怎能置身事外,看到那些粗俗的評價他也是會心疼她的。
一個聰明的又有點傻的女生,他暗自下了定義。
既然明面上不讓我插手,那私底下我總可以推波助瀾。
翌日,意料之中的萬人矚目來臨,陸夏氣定神閑慢慢吃著早餐,陶樂在她左邊,林芷晴和錢朵在她右邊。
錢朵端著豆?jié){憂傷地朗誦:“啊,這令人期待的一刻,這開滿鮮花的一刻,這足以載入史冊的一刻,我不禁潸然淚下,想起了上世紀九十年代在斜風細雨里佇立的徽派建筑,靜靜的憂傷,盼望心上人的到來。”
“你怎么不說你是雨巷姑娘呢?”林芷晴冷酷無情地打擊:“說話也沒個中心思想?!?p> 陶樂興致勃勃道:“我猜猜,很享受世人的目光聚焦于你,但一想到是不友善的便哀嘆自己何其不幸,對嗎?”
錢朵露出肯定的眼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