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
謝長安盯著顧白。
“你這么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器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意氣風(fēng)發(fā),才貌雙全…”
謝長安卡殼了,推王守義一把,讓他接著說。
“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美艷無雙…”
“停,停。”顧白打斷他,“這些全是形容美女的?!?p> “意思就那么個意思。真的,你不當(dāng)誘餌,簡直暴殄天物,牛嚼牡丹,焚琴煮鶴,天理難容…”
“打??!”顧白打斷謝長安。
他問謝長安,“你這成語,誰教你的,西樵書院先生就這水平?”
謝長安擺手,“與西樵書院先生無關(guān),我上課全睡覺了。”
“真的。”他點頭,“上課睡覺,那滋味,真的舒服?!?p> 入睡快,有人陪,醒來就有人玩。
“青樓之外,書院堪稱最好的睡覺場所?!敝x長安向顧白傳授經(jīng)驗。
“話題扯遠了?!蓖跏亓x提醒他們。
“哦,對?!敝x長安一拍額頭,“老顧,你必須得去呀?!?p> 顧白重新提筆抄書,“憑什么?”
“憑咱們是兄弟。老王這仇,不能不報?!敝x長安說的冠冕堂皇。
“不去!”
“給你銀子?!?p> “不去!”
“一百兩?!?p> “那妖怪在那兒?”顧白放下筆,“作為兄弟,為老王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在所不辭?!?p> 王守義握住顧白的手,“老顧,還是你仗義?!?p> “仗義個屁,他跟銀子仗義?!敝x長安打走他的手。
顧白倒不是貪銀子。
實乃被那些債主逼的不行了,這一百兩銀子正好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見顧白答應(yīng),王守義和謝長安松一口氣。
他們約定好時間后,謝長安起身去騷擾白小白去了。
“老王?!鳖櫚讍査J不認識什么賊。
“當(dāng)然認識,怎么了?”王守義好奇地問。
“那什么,我想請賊去偷個東西?!鳖櫚渍f。
王守義指著自己,“大哥,我是個捕頭,你也太明目張膽了?!?p> “那我就不幫你報被奸污兩次的仇了?!?p> “別?!蓖跏亓x語氣一軟,“老顧,我是認識賊,但賊不認識我呀?!?p> 賊見到他全是逃的,更不用說請賊幫忙了。
“牢房里倒是有幾個蟊賊?!蓖跏亓x說。
顧白拒絕了,“能被你抓住的賊,本領(lǐng)想必高不到那兒去?!?p> “你說這話,可就傷兄弟心了?!?p> 王守義表示需要安慰,把顧白余下的半壺酒,全喝了下去。
那邊,謝長安在撥弄著自己長發(fā),“你好,我叫長安,謝長安?!?p> 白小白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白小白?!?p> “這名字…”謝長安搜腸刮肚后說:“真白?!?p> 白小白不理他。
謝長安并不氣餒,他笑著說,“看你讀書這么認真,那我考考你?!?p> 不等白小白回話,他就自顧自的說起來:“我名字里的長安有個典故,你可知道?”
白小白無可奈何的合上書,搖了搖頭。
“舉目見日,不見長安,我的名字出自這兒?!?p> 他又問白小白,“你這知這話何意?”
白小白搖頭。
謝長安唇角微微上揚,白小白對他已經(jīng)有好奇心了,而好奇心正是成功的一半。
“意識是說,任何人見到我,首先想到的是與我共度春宵,而不是問我的名字,你呢?”
啪!
一本書打在謝長安臉上。
“登徒子!”
白小白走到門口,提著紅色油紙傘氣沖沖的走了。
無論晴天還是雨天,白小白都提著這把油紙傘。
“我怎么就流氓了,姑娘,這已經(jīng)是很委婉的說法了?!敝x長安在后面喊。
白小白頭也不回。
“我懷疑你在書院上課時根本不是在睡覺?!鳖櫚渍f。
“那是什么?”謝長安疑惑。
“睡覺得帶腦子,你估計把屁股帶去了?!?p> ……
翌日。
在收到一百兩銀子,并且謝長安保證安全后,顧白決定出賣色相。
勾子戴著兜帽,遮住面龐,跟在他身邊,倆人行走在城南外的大道上。
“嘖嘖,想不到公子出賣一次色相,居然能掙到一百兩銀子。”
勾子現(xiàn)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建議,“公子,要不你別靠才華吃飯了,我覺得還是靠臉吃飯比較好?!?p> “呵呵?!鳖櫚谆厮?p> 于他而言,不是靠不靠臉的問題,而是他不靠才華吃飯,他就要死。
這些天,顧白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年掌柜可以向兩位娘子借壽,不知道他不可不可以找人借命。
他要的命也不多,轉(zhuǎn)給他一天兩天就成,他可以出銀子。
當(dāng)然,這也只是想想。
顧白暫時還沒有去借命的打算。
不過,對于許多貧苦的百姓而言,用一百兩銀子換他們一年的命,他們想必肯換。
畢竟,對他們而言,辛苦三四年所得,都不一頂?shù)值蒙线@一百兩銀子。
“你也可以靠臉吃飯。”顧白叮囑勾子,“記住了,待會兒見機不對,立刻把面紗掀起來。”
這是顧白避免自己中招昏迷,晚節(jié)不保的殺手锏。
顧白就不信了,這妖鬼見到勾子的模樣,她還會有興致。
勾子點頭,“記住了,三十兩銀子是我的?!?p>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p> 顧白答應(yīng)的很干脆。
至于給不給,鬼知道,反正他是主子,可以為所欲為。
至于謝長安,王守義他們,領(lǐng)著鎮(zhèn)妖司、捕快喬裝打扮成路人與商隊,遠遠跟在后面。
一旦有什么不對,他們將一擁而上,保證顧白不會被妖鬼占便宜。
只是他們千算萬算,算錯了顧白的殺傷力。
他從南城門一直走到大道的盡頭,一路上占盡了風(fēng)頭與目光。
起初,只是一些女子對他指指點點,后來有人上前搭話。
再后來,她們就三五成群,或在顧白身前,或在顧白身后,悄悄地看他。
在顧白一顰一笑時,發(fā)出驚叫聲。
顧白被她們震的腦仁疼。
這還罷了,最讓顧白受不了的是,一些男人也湊在這些姑娘堆里,對顧白暗送秋波。
也不知道他們是惦記那些姑娘,還是惦記顧白。
總而言之,一路走下來,妖鬼沒見到一個,倒是見到一群花癡。
謝長安無可奈何。
他讓顧白先緩緩,去不遠處村店喝口酒,解解渴,等這些姑娘散去后再做誘餌。
“這些女子太花癡了,一點兒也不知道矜持。”謝長安酸溜溜的。
以前,他謝長安至少與英俊沾點兒邊。
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與英俊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