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似乎看見了什么,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不止那只巨型蜘蛛脫離了水柱的制約,連追趕他和天策的幾只蜘蛛都似商量好似的,折回一齊躥向汀嵐。尚可和天策同時不假思索的追上前去,用道門術(shù)法也一齊攔截蜘蛛。只見同時,地上濕透的大地晃了晃,他們這一片的大地上有什么在鉆出來,一根根綠色的藤蔓破地而出,死死的拽住了幾個蜘蛛,裹住蜘蛛的同時還在不停的往內(nèi)收縮收緊。肉眼都可見幾個蜘蛛被勒得鼓了起來,似乎快要破體而出。
她怎么會靈木之術(shù),龍族的人善水,可從沒傳言到龍公主會木術(shù)?!尚可愣了愣后,懸在淵口的蛛絲開始松動,尚可整個人跟著晃了晃,不好!蜘蛛的法力已經(jīng)維持不住淵口的蛛網(wǎng)了,只見一個個繭子開始往下墜,若落入臨淵,便再也不可能相救了。
一直沒什么表情的天策這時出手了,只見他從耳后似摸出了什么,輕輕一吹,一朵金蓮被拋出,金蓮閃耀著光亮的柔光,旋轉(zhuǎn)著轉(zhuǎn)去淵口,金蓮的光芒將淵口的瘴氣都驅(qū)散了開去,金蓮越轉(zhuǎn)越大,整個淵口都被金蓮頂住了,而此時一個個繭子開始墜落都掉落在了蓮蓬之上。
此時空中一道金光閃過,一個番天印落下,金光刺眼,將巨型蜘蛛全身籠罩縮小后收入印中?!暗烙褌儯埵障铝羟?!”
幾人朝空中看去,一群人在仙霧之上,葉梓也在其中,似乎被嚇得不輕,許是因?yàn)橼s著搬救兵所至。而出手的便是那廣成子,玉虛十二門人之一。元始天尊座下收徒無數(shù),而最為出色的便有十二人,這十二人被稱為玉虛十二門人,而這廣成子便是其中一人。
“小道友,請手下留情吶,這幾只孽畜是那日我去往那不周山,途徑這臨淵,是我大意,一時將這母蜘蛛遺落在這附近,不料如今一看已產(chǎn)子了。因這臨淵的瘴氣影響,它才兇性大發(fā),貧道回去定多加度化”
廣成子一個揮手,幾滴仙露落在金蓮上,金蓮上的人兒的繭子全部消去了,人也開始慢慢蘇醒開來。廣成子看了天策和汀嵐一眼,笑了笑,“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吶”
說完便騰云而去了,汀嵐依稀看到云上的先生們宣布結(jié)束試煉,耳內(nèi)便慢慢聽不見聲音了,周遭的事物在慢慢變黑,緩慢的閉上眼,軟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蓬萊仙山內(nèi)
汀嵐醒來之時已經(jīng)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了,睜開眼發(fā)現(xiàn)在龍騰虎躍居內(nèi),記憶還停留在迷障之森內(nèi),什么時候回來的都記不得清了??戳艘谎鄞巴猓l(fā)現(xiàn)寅時剛過還未到丑時。合衣而起,穿上木屐便走到院落,院外明月高掛,一片繁星。
真好看。那日逼得她用了以前的咒術(shù),只還是太吃力了,導(dǎo)致神力不足而昏厥??磥磉€是要多練下術(shù)法了,等學(xué)院開學(xué)后,得尋個時間點(diǎn)向義父學(xué)點(diǎn)什么技藝好,畢竟藝多好傍身。
看了看四周,還是有點(diǎn)空落落的,這邊應(yīng)該弄個木藤的秋千,再將茶桌移出來,這才夠味道。想著便攏了攏衣裳,向屋內(nèi)的溫泉走去,蓬萊的夜深露還是有點(diǎn)重的。
掀開簾子,溫泉特有的味道便撲鼻而來,暖烘烘的硫磺味,脫下鞋子后,卷起褲腳,汀嵐赤腳將瑩白的雙腿放下池中。一陣暖意立馬躥上心頭。舒服得喟嘆了一聲,腦海里憶起了很多片段。
有些回憶似乎是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一樣,那日暖暖的余暉照耀著落日臺,容呈似看著奏折在沉思,雙眉微皺,指尖沿著杯盞口在摩挲,汀嵐也就是未然,那會還是一顆梧桐樹,只能靜靜的在他身后觀望著。
那會的她被酒氣熏得口水都要流下了,可看那容呈的樣子是絲毫沒有分她半杯的意思。就那日,她心間忽而升起一種感覺,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能與之并肩??催^他冷然三拒清水上神的樣子,也看過他將那些獻(xiàn)好的仙女拒之門外的神情。
那日容呈還問過她,“若蒼生有一日會被顛覆,你我將如何?”
未然似乎有些詫異,“如若我說了大逆不道的話,四皇會去告狀嗎?”
容呈似乎冷哼了一聲,“你盡管說便是,本皇恕你無罪”
“若真有那一日,何談你我。再者,蒼生豈是你我便能干預(yù)的”
“若你我便是有這個能力,干預(yù)這個世道呢?”
未然看了一眼,那瑩潤的手指,慢慢摸索杯口的動作,“那又如何,為何要干預(yù),世道總有它該走的路”
容呈嘆了一口氣,幽幽的道,“若真是那樣,便不再容得你我置身事外。世道中的任何人都逃不過,它最終的宿命?!?p> 未然只當(dāng)他喝得熏了,心事重重的才找她聊上那么一聊。
此時的汀嵐再想起之時,喃喃自語,“若世道被顛覆么?”伸手將身上的衣裳除盡,幾層棉布衣裳掉落在地上。這些衣裳應(yīng)是她昏迷的時候女官為她換上的。脫下衣裳后,屬于少女玲瓏的身段曝露在這夜空中,瑩白而帶著一絲少女的芬芳,小腿下半部已經(jīng)通紅一片,透著粉粉的濕意。
邁步踏入池中,靠在池邊,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掬起一掌心的水,微微蕩漾著它,看著它慢慢流逝在指縫間。有些東西越是用力握著,便失去的越快。
以前越渴望的東西,自己便是越得不到。這一世,一出身便什么都有了。有時,命運(yùn)便是這樣的可笑。你問我若能左右這天道,或許我的回答會和以前不一樣。這世人將如何不該由他們來承擔(dān),難道他們就不能為自己而活嗎?
為仙為神就該無私付出?汀嵐知道自己自己的想法很危險,徘徊在魔神的邊緣,可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和位置。她不愛蒼生,只看自己在乎的人和這一片天地上應(yīng)得的平和。
而容呈不同,容呈是家懷天下,他所要肩負(fù)的許是自己所見的都要多得多,有些心疼他,更心疼曾經(jīng)的自己。似乎不愿再想起過去的那女子,對她的冷然。
這樣的夜,總讓人容易胡思亂想的很吶。
冬之柒
容呈:“這幾章沒有我的出場,是否能看見推薦票呢?” 敖桐:“小可愛們,舉起你們的推薦票讓我看看人影兒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