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一年過去,平平淡淡的一年。
這一年,人族無事,妖界無動。
但某顆不知何時種下的種子,卻在這一年,冒出了綠芽……
…………
啪。
將飯盒放到桌子上后,面具人便轉(zhuǎn)過了身子,朝著門外走去。
啪!
原本半開的木門,被猛的關(guān)上。
“把面具摘下來!”
“……”
透過青銅面具上的兩個眼孔,面具人看著面前的倩影,緩緩低下了頭,沒有承認什么,也沒有否認什么。
“你摘不摘?!”
東方淮竹問道,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倔強。
“……”
回答她的依然只有沉默。
“我?guī)湍阏?!?p> 還沒等這句話說完,東方淮竹的右手便已經(jīng)搭在了那張青銅面具之上,只稍微一用力,便能輕易摘下。
“……”
只能輕微的感覺到臉上增加的重量,面具人依舊沒有一點反應,甚至連始終垂下的眼眸都未曾抬起過,似乎麻木了?
之后,便是死一樣的寂靜。
“你走吧。”
最終,還是這道多出了幾分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東方淮竹緩緩放下手臂,朝著自己的床鋪一步一步走去。
剛剛搭在面具上的幾根手指還在微微的顫抖。
面具很冷,很冰。
前幾日的堅定,數(shù)十天積攢下來的勇氣,全都在那抹刺骨的冰冷下,分崩離析……
她害怕了,她不知道那張面具背后的溫度,是否和它的材質(zhì)一樣……
“快入秋了,”面具人抬起眸子,看著眼前的空蕩,沙啞的聲音從面具里面?zhèn)鞒觯骸岸啻┮稽c?!?p> 東方淮竹:“……”
啪!
木門又被打開了。
朦朧的月光,映在面具上,折射出淡青色的冷光,灑在地板上,亮起幾粒晶瑩……
…………
自古以來,人族都是晝?nèi)斩觯谷斩?,很少有人在妖怪常出沒的夜晚活動,不管是凡人還是擁有法力的道士。
更不用說占地如此之大的王權(quán)山莊。
王權(quán)山莊的夜晚,極為的寂靜,偶爾才有那么水幾次夜蟲的短鳴。
踏——
踏——
邁著沉重的步伐,面具人一步一步的走上一個斜坡,然后就那么直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木屋。
透過半開的窗戶,只能隱約的看到木屋的里面。
可以看到兩張床。
一張床上沒有什么動靜,就像平常一樣。
另一張床上,卻是能看到一團凸起的被襖,在輕微的顫抖……
這一看,便是良久。
終于,面具人顫顫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搭在了面具上,然后緩緩向下按去。
嘩
面具滑落到了地上。
“王權(quán),傲凡?”
摸了摸自己的臉,面具人的眼中不斷閃過迷茫,痛苦……
最終停留在了麻木上面。
“發(fā)芽了?”
視線不經(jīng)意間掃過木屋前的一片空地,麻木的眼神中蕩起了一片漣漪。
一大片浮云緩緩飄來,遮住了此處的光亮。
卻遮不住,那抹碧芒……
…………
域外之地……
“嗯?壓制變?nèi)趿???p> 一個漆黑的洞穴里,突然傳出了一道詫異的聲音。
“哈哈哈,好機會!”聲音再次傳來,隨后洞穴里便瓢出了一股黑霧。
“不,不行,現(xiàn)在還是太冒險了,萬一它還能壓制的住……”
只見黑霧慢慢凝聚成一個人形的樣子,一雙充滿暴戾的眼中滿是忌憚:“要等機會……
原本以為不過只是個人仙,卻能有辦法壓制住我留下來的后手……
不過,也只能壓制罷了,等我找到機會,就把你給吞噬了……
年僅16的人仙天才,嘖嘖嘖……
你可是我打進圈內(nèi)最重要的一部棋子??!
虛空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