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孤獨地坐在屋脊上。
其實每到夜晚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思索人生的意義,還有活著的價值。
人,一定要有自省意識嘛。
前世他就不那么完滿。
可今生一穿過來就是迷霧重重。
開局自帶Debuff可還行。
話說這個時間點,白落寒在干嘛。
白澤浮想聯(lián)翩中,就見遠處黑暗里似乎有道身影一閃而過。
有賊?
從屋頂利索地一躍而下,白澤盡量把落地音效降到最低,沿著記憶中人影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絕對不是他的弟子。
他的弟子沒有能飛那么遠的。
颯颯颯。
白澤腳下生風(fēng),巽字訣轉(zhuǎn)起,他整個人瞬間輕盈了許多。
沽酒的后山就是藏經(jīng)閣和弟子住所,環(huán)境一點都不復(fù)雜,白澤輕而易舉地就追蹤到了那人的蹤跡。
他的目標……
是藏經(jīng)閣?
白澤瞇起眼,沽酒藏經(jīng)閣的事外界也不是不清楚,公之于眾的東西,這個人還要來吃什么癟。
不信邪嗎?
追逐中偶爾路過有人住的房間,所有弟子都在呼呼大睡,如雷的鼾聲極好地給潛入者打了掩護。
至于外面發(fā)生什么,則是絲毫不知,白澤一邊搖頭,一邊遠遠地跟蹤著。
就看那人在小破樓面前停了下來。
隱隱還能聽見他在講話。
“媽的……這么爛……”
白澤翻了個白眼,停下腳步在半人高的草叢后埋伏好,準備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那身影鬼鬼祟祟地左右望了望,然后慢慢地靠近藏經(jīng)閣。
藏經(jīng)閣的威力白澤可是試過的。
只見他的手剛剛碰到門板,就被一股無形的大力給直接推開,整個人像是被拍飛的蒼蠅。
從白澤身邊掠過,撞在那顆歪脖子樹上。
“他娘的,真……”黑衣人揉著腦袋,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到站在草叢后的白澤。
“你!”
白澤哪里還會再給他機會,貼身上前,死死地卡好他的脖子,一指封住了他的啞穴。
“別動?!?p> 黑衣人立刻乖乖舉起雙手。
蓄勢待發(fā)的天不見憐就在咽喉處輕輕摩擦,白澤感覺到手底下的小賊在顫抖。
“夜探沽酒,你打算做什么?”
黑衣人拼命掙扎著,奈何被白澤鉗制,所有動作都是無用功。
“不說?”
白澤冷笑一聲,手掌貼緊了幾分,黑衣人的頸項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黑衣人瘋狂搖著頭。
“嘴這么硬?”
黑衣人使勁指著自己的嘴,兩只手翹起蘭花指一起指。
尼瑪。
我說不出來??!
白澤輕咳一聲,伸手把他的啞穴解開。
黑衣人大口大口喘息著。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白澤接著用手刀威脅著,只不過天不見憐已經(jīng)收了起來。
他能感覺得到,這個黑衣人的修為只有化神七八階的樣子,也就比他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強了那么一丟丟而已。
“我說我說我都說……”黑衣人老老實實地舉起雙手。
“是有人告訴我這山上有一件寶貝,花重金讓我來……”
“誰告訴你的?”白澤皺眉。
“害?!焙谝氯藫u搖頭,“您也有所不知,我們這行的規(guī)矩是從來不問雇傭人的名姓的,就連樣貌都不曉得?!?p> “放屁。”白澤手下加重了力氣,“不知道相貌姓名怎么交易?”
“有信……信物?!焙谝氯祟澏吨鴱膽牙锶〕隽艘粋€小玉墜。
“你是不肖閣的人?”
白澤一愣。
不肖閣是閬中仙域的一個類似于雇傭組織的地方,經(jīng)常有盜賊殺手甚至是道門修士在那里接任務(wù)。
黑白通吃。
若說不知道雇主的名姓相貌,倒是完全可能。
壞了。
白澤這時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拎著黑衣人的衣領(lǐng),白澤就朝著修煉大殿沖了回去。
是有人故意支開自己。
真正目的是白落寒!
“誒誒誒……哥,慢點慢點……”
一路拖著黑衣人,白澤飛速回到修煉大殿。
修煉大殿靜悄悄的。
白澤封住了黑衣人的啞穴,把他丟在大殿一角,用靈力束縛住。
朝著白落寒和卿九的房間緩緩走去。
依舊是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白落寒的房門關(guān)得好好的,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尋思片刻,白澤還是輕輕敲了敲門。
“落寒?!?p> 門內(nèi)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趿鞋。緊接著房門就被打開了,披著外衣的白落寒一臉茫然地看著白澤。
“怎么了師尊……”
“你沒事?”白澤狐疑地朝她身后張望。
“那我……應(yīng)該有事嗎?”白落寒反手指了指自己,眼神里全是疑惑。
“無事,打擾了?!卑诐赊D(zhuǎn)身就走,白落寒只好打著哈欠重新關(guān)好了門。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
這次真的就只是一個巧合?
白澤走回修煉大殿,黑衣人正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沒好氣地狠狠踢了他一腳。
一驚一乍的,害他夜闖女生宿舍。
黑衣人不敢吭聲,瑟瑟發(fā)抖。
白澤給他解了穴:“你叫什么名字?”
“衛(wèi)索……保衛(wèi)的衛(wèi),鐵索的索……”黑衣人吸溜著鼻涕,回答道。
名字還真形象。
白澤坐在主位上,目光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衛(wèi)索,他總覺得這個小賊好像沒那么簡單。
“你在不肖閣什么排名?”
衛(wèi)索嘿嘿笑著:“差一點就能上甲字號了。”
“說人話。”
“丁字號。”
白澤:……
咬著手指甲,衛(wèi)索抬頭看著白澤,似乎是在等候他的發(fā)落。
“你的雇主讓你來我這兒偷什么?”
“欸?!毙l(wèi)索擺擺手,“修道之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我這是轉(zhuǎn)移?!?p> 白澤一巴掌扇了過去。
衛(wèi)索捂著臉,眼中帶淚:“偷……偷一塊令牌?!?p> 令牌?
封云令牌?
是沖自己來的?
“是一塊什么樣的令牌?!卑诐勺穯柕?。
衛(wèi)索伸出兩根食指比劃著一個長方形:“這么大的。”
心中一凜,白澤不動聲色地找尋著封云令牌的位置,想看看它還在不在原地。
可是神念一搜之下,他的懷中居然空空如也。
不止封云令牌。
就連他煉成的那枚上品丹藥也是不翼而飛。
怎么回事?
“呵呵呵……”衛(wèi)索的聲音忽然在黑暗中幽幽響起。
“哥,你是在找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