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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到你的大限

049 走投無路

我能看到你的大限 湮土 2056 2020-03-22 21:02:47

  現(xiàn)在若智的修行方法也已經(jīng)找到。

  白澤手下的弟子里,種子選手并不多。

  除了白落寒和卿九。

  目前看來也就是若仁、若智還有衛(wèi)索可以頂上一頂。

  若仁的修煉方向是斂去浮華,戒驕戒躁。簡單點兒說就是往死里搞。

  若智的修煉方向是偏重外家體術,靜候瓶頸期的到來。

  衛(wèi)索身上的暗傷已經(jīng)被白澤解除,接下來他只要潛心修煉,進度很快便會趕上。

  至于白落寒,白澤就更無需擔心。

  在這個山頭上,她的修為可是僅次于自己。

  白澤探察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修為還是破鏡三階。

  該努力了。

  就在這時,殿門外若孝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師尊!”

  白澤皺了皺眉,臉上還是風輕云淡。

  “何事?”

  若孝一只手指著沽酒正門的方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天……天宗又來人了……”

  朝聞道?

  別山月還想要做什么?

  “來了幾人?”

  “一個?!比粜⑸斐鲆桓种笖[在眼前,“這次就一個?!?p>  “一個人怕他作甚?!?p>  卿九從房梁上跳下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和若……和大師兄一樣,這次接著打他便是?!?p>  白澤無奈地瞥了蹦蹦跶跶的卿九一眼。

  這小猴子是什么時候爬到上面去的。

  若孝看著白澤,在等他的回答。

  “慌慌張張,折損我沽酒顏面?!卑诐煞餍淦鹕恚呦屡_階,卿九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去思過崖面壁,沒我的同意不得出來。”

  “我到要看看是何方神圣?!?p>  若孝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是上次來的那個恪海?!?p>  恪海嗎?

  聽到這個名字,白澤倒是毫不意外,他早該想到的。

  在離開北邙關之時,他就曾對恪海說過,總有一天他會來找自己。

  喏。

  就是今天。

  以褚孤生的品性,恪海在他手底下不說郁郁不得志,肯定也得不到什么重視。

  白澤看得出來。

  恪海心里一直都藏著一口氣。

  這口氣支撐著他在沽酒宗撐起場面,也在被若仁擊敗后毀于一旦。

  現(xiàn)在褚孤生的死,足以在恪海心中掀起一陣狂風暴雨。

  白澤站在修煉大殿門口,負手而立。

  卿九擠在他的身旁,好奇地張望著。

  上次恪海來的時候,她和白落寒都在思過崖,恪海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不是特別清楚。

  無非是事后向各位師兄問的。

  所以卿九很想知道那位被若仁大師兄擊敗的北邙首徒恪海,這次又能翻起什么花來。

  視線中很快就出現(xiàn)了恪海的身影。

  和上次前來不同,這一次恪海的身上,沒有那些夸張到浮夸的屬于天宗屬于北邙關的架子。

  或許,這就是褚孤生壓在他肩膀上的東西吧。

  “見過仙師?!?p>  就在白澤思索間,恪海轉(zhuǎn)眼已到了眼前,他沖著白澤端正地行禮。

  白澤輕輕一笑。

  “來了。”

  那口吻,就像認定了恪海會來沽酒宗找自己一樣。

  “來了?!便『M诐桑闹形逦峨s陳。

  面前這個人可是親手殺死他師尊的兇手。

  可在他的心中,不僅沒有一絲的憤懣,居然還有些輕松。

  “進來說話?!?p>  白澤轉(zhuǎn)身徑直走回自己的位子,卿九對著恪海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趕上去環(huán)住白澤的手臂。

  “去找你姐姐去?!?p>  “姐姐不陪我玩?!鼻渚乓е讣祝荒槻黄?。

  恪??粗鴰熗蕉说幕?,猶豫了一下,隨后跟上。

  他其實很膽小。

  他遠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鮮。

  人都是會有偽裝的,白澤這一路,剝開了他多少層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外殼。

  卿九和白澤的那種感覺,是他夢寐以求的,卻又深知自己無法得到的。

  “是您殺死了我?guī)熥饐???p>  白澤高高在上地坐著,一如岐黃殿中的別山月,一如他那個自私自利的師尊。

  然而白澤卻搖了搖頭。

  “殺死你師尊的,是別山月,可不是我,莫要認錯了人。”

  “可師兄弟都傳聞是在仙師您進入戒堂之后,師尊才咽氣身亡……”

  恪海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

  “那你這次是特地來向我興師問罪的?”白澤玩味地看著下面的恪海。

  “不敢。”

  卿九坐在白澤主位的扶手上,無聊地玩著他的頭發(fā)。

  “那你是來……”

  白澤把問題又拋給了恪海。

  “我可以……加入沽酒宗嗎?”恪海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才說出了這句話。

  “給我一個理由。”

  白澤重心前移,拄著自己的膝蓋,旁邊的卿九一個不妨栽進他背后的坑里。

  “誒呦……”

  “令師尊才剛剛過世,就這么急著要改換門庭,是不是不太合適?!?p>  “我是真心的?!便『M白吡艘徊健?p>  “你的心境并不平穩(wěn)?!卑诐蓳u搖手指,“所以我有很充足的依據(jù)判斷你不是出自真心。”

  “而且?!卑诐深D了一下,“你覺得別山月掌門會允許你這樣做嗎?”

  “我……”

  白澤再一次打斷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能影響人的判斷,財富,權利,女色,前途……”

  “告訴我你屬于那一類?”

  恪海仰起頭,他忽然覺得這位沽酒掌門,和上次相見又是判若兩人。

  “前途?!?p>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前途?”白澤嗤笑一聲,“丟棄天宗那么好的資源,來投奔我朝不保夕的沽酒,你說我要不要懷疑你是朝聞道派來安插在我身邊的細作?!?p>  “天宗……已經(jīng)沒有我的位置了。”恪海有些落寞地垂下了頭。

  在褚孤生在時,他是北邙關的首徒,雖說北邙關在外門的地位也是當不當正不正,但是畢竟褚孤生也或多或少會給他傾斜一些資源,以便更好地利用他。

  但是如今褚孤生死了。

  別山月居然派來了雨無正親自打理北邙關,褚孤生以前的那些爛事在雨無正的搜查下是無所遁形。

  同為幫兇的恪海,別說再待在朝聞道。

  雨無正會不會找他的麻煩都是個未知數(shù)。

  這樣的地方。

  他還敢留著嗎?

  把過去的一切盡皆斬斷,恪海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能夠選擇的……

  也就只有沽酒這一條路。

  白澤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仍在耳邊。

  “我想你會來找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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