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過年了,不愉悅的都放下,日后再憂也不遲。
“好?!痹S安道一把抱起許晚舟,牽著江碧云,齊齊走出了房門,向著苑中栽種的桃樹走去。許晚舟讓許安道高舉著,終于親手掛上了第一個紅燈籠。
雪,又飄了下來,火紅的燈籠在寒冬里綻放,映著前世的過往,照著未來的路,許晚舟淺笑著,眼里閃爍著星光,看得有些癡迷了。
“老爺,吉時到了?!敝軏邒呱蟻淼?。
“好,那便走罷。”許安道將許晚舟放下,牽著許晚舟的小手便往外走。
“爹爹,去哪里?”許晚舟仰著頭,嗲嗲地發(fā)問。
“去祠堂,祭拜先祖?!?p> “待會舟兒要聽話,不要亂跑。”
“聽娘的。”
“我們舟兒真乖?!?p> “那爹爹給的壓歲錢會不會多些?”
“鬼靈精怪,原來在盤算這呢!”
許安道三人方到祠堂前,便看到許淮生一家由不遠處走來,許淮生身旁走著的是張寶芙,高昂著頭,似乎誰也入不了眼。張寶芙身后跟著粉雕玉琢的許如煙,以及腰背挺得板直的一臉嚴肅的許華笙。明明臉露稚氣,卻故作成熟,走在最后的是紅媚,謙卑而清亮。按紅媚的身份能跟著來到祠堂,真是令人眼前一亮,看來甚得許淮生寵愛。
江碧云和許安道相視一笑,曉得張寶芙的臉色為何臭得如此出色。
“大哥,請?!?p> “請?!痹S安道和許淮生一道走入了祠堂,上香祭拜先祖。二人默契地沉默不語,點香、上香,顯得恭敬而知禮。
祠堂外,一眾女眷等候著,江碧云彎著身細細整理許晚舟跑亂的發(fā)絲??傆腥瞬桓始拍踔量床粦T母慈女孝的模樣。
“呦,這不是舟兒么?真是越發(fā)亭亭玉立呢?!泵恳粋€都生意好字,可從張寶芙嘴里卻變得酸溜溜的。
“哪里。如煙才真是粉雕玉琢的小美人。今日這件粉色的小披風襯得如煙粉白如雪。真是令人羨慕。”江碧云平日懶得料理女人之間的八卦瑣事,若是動了心思,倒也十分應對自如。
許晚舟乖巧地靠在江碧云身旁,小手拉著江碧云衣角,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許如煙,時而撅著嘴。
許如煙四處望著,回頭便見許晚舟盯著自己看,想起許晚舟從假山滾落的恐懼,不禁有些心虛,耳邊似乎又響起母親的安慰,瞬間又將心中的內(nèi)疚拋擲腦后。
許晚舟今日穿著很是可愛,也很是惹人注目,極品的毛貂做成的披風,隨意掛在身上便罷了,脖間掛的那一串珍珠十足吸引眼球,粒粒如龍眼般大,形態(tài)渾圓,光澤無瑕疵,單單是一顆便價值上千。許安道二人竟給許晚舟一整串地戴,究竟是對許晚舟的極其寵愛,還是要顯擺自己財大氣粗不怕?lián)尅?p> 張寶芙想起自己手腕戴著的小顆珍珠鏈,覺得甚是侮辱,微妙地拉下衣袖,擋去了自己手上那串廉價的珍珠。
“你們二人真是闊綽,這么一串上好的珍珠就如此由著舟兒戴,出門可要護著,要是被有心之人搶了去,可是心疼了。”張寶芙道。
“多謝嫂子提醒。”
許如煙果真是張寶芙的親生女兒,在膽大和厚臉皮方面甚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直接走到許晚舟跟前,也不問許晚舟同不同意,一只小手便攀上了那串珍珠,來回撫摸著,眼里肆無忌憚釋放的貪婪,連許晚舟看了都心驚。
張寶芙對于許如煙一番無禮行為當看不見一般,頭顱依然昂得高高的。
“安道持家這么多年,生意看似做得很大,可這宅院還是如此的老舊,不修葺,我真當是沒錢,也不敢給你們二人壓力,今日一看,倒也不是沒錢,只是不愿出,都將好寶貝藏起來,就等分家這一天哪!”
張寶芙一番冷嘲熱諷,若江碧云聽不出來便是個傻的。
“分家的事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那天安道帶了一個大木箱給大哥,里面除了地契、鋪契等,還有各種各樣的寶貝,嫂子一樣都沒見著么?”
“你!”別說甚么寶貝,張寶芙可是連一張紙屑都沒瞧見,被江碧云這么一說,臉是掛不住了,回頭掃了紅媚一眼,眼尖地瞧見了被紅媚的衣袖遮擋得隱隱約約的上好鐲子,瞬間氣打一處來,甩手便給了紅媚一巴掌。
凡言俗語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