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以一敵十
其實，于明清真的誤會了。秦善真的不是因為偷懶才溜掉的。他剛走，秦善就又聽到了一群人急速前行的腳步聲，明顯不是素音門的人。
秦善等不到四師兄回來，又擔心有外人入侵影響了琴掌門療傷。想來想去，便提著出云劍跑過去了。
悲催的是，她的出場方式有些糟心。
秦善一貫不常用輕功，一口真氣提起來，好不容易趕上了這一群不速之客，一個沒剎住，便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正好摔在了那十幾個黑衣人面前。
秦善覺得丟臉極了，裝作毫不在意的拍拍裙子，不好意思道：“那個，你們是誰呀？到這里來做什么的？”
難為她一副身嬌體柔的小姑娘樣子，口氣還客氣極了，一點都不像是來挑事的。倒讓人覺得，有點……萌。
不速之客也被嚇了一跳，面面相覷半天。
為首的一人道：“你是素音門的人？”
秦善搖頭，“我不是。我是天一派的人?！?p> 天一派？為首那人朗聲道：“小姑娘，我們不欲與天一派為敵，你讓開，我們就放過你。”
秦善道：“我不能讓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誰呀？到這里來做什么的？”
為首的黑衣人厲聲道：“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讓開！”見秦善沒有動，便陰笑道：“正好我們與天一派也結(jié)過仇。今日便順手了了，也算為我們傷殘的弟兄們報仇！上！”
他背對著人群揮了揮手，十幾個人便如同得令一樣，一齊沖向了秦善。
秦善嚇了一跳，這些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了？她第一次與這么多人正面對敵，心里頭不緊張是假的。十幾只劍從不同角度刺了過來，秦善手忙腳亂擋了幾招，慢慢發(fā)現(xiàn)這些人劍法雖不精妙，攻守配合卻十分默契，而且招招直攻要害。若是與他們近身纏斗，只怕要打上很久。當下后退幾步，舉起出云劍高高躍起，然后以流水般的氣勢朝前沖過去。在即將落地的那一剎那，她手腕轉(zhuǎn)動，使出了天一生水劍法第一式落花流水。
真氣順著劍尖四處散落，如落花般墜落在十幾個黑衣人身上，隔著衣服，戳出一個個指尖大小的血洞。
剎那間，黑衣人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秦善沒有停頓，跟上了一招滴水穿石，將為首的幾個黑衣人的腿刺了一個窟窿。然后左手翻轉(zhuǎn)，推出一記落花掌，將其余人等擊倒在地。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躺在地上，捂著血流如注的腿，顫抖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拿著一把短劍，僅在三招之內(nèi)便擊敗了他們十幾個人，她究竟是什么人？
秦善奇道：“我不是說過嗎？我是天一派的人。”歪頭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入云峰的人?！?p> 那黑衣人驚恐道：“天一派入云峰？你，你和劉闕是什么關(guān)系？”
秦善欣喜道：“啊，原來你認識我?guī)煛覀冋崎T。那你認識蕭嵐風嗎？”
黑衣人冷哼一聲，忽然臉色大變，“蕭明英的兒子，他，他現(xiàn)在也在素音門？”
秦善笑而不答。
黑衣人便忍著劇痛，朝著身后大聲道：“消息有誤，我們撤！”
除了被出云劍刺中的幾人之外，其余人等傷的并不算重，只是懾于秦善的戰(zhàn)斗力，不敢上前。待聽到老大的吩咐，哪里還有不從的，紛紛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互相幫扶著就要撤走。
秦善微微皺眉，輕飄飄的將出云劍收回劍鞘，不高興道：“我剛剛問你們是誰，來這里做什么。你們還沒有回答我，怎么能走？這也太沒禮貌了?！?p> 她方才問的這句話，在眾人聽來只覺得幼稚可笑。可如今再聽，眾人只覺得瑟瑟發(fā)抖，不敢造次。
其中一人得到首領(lǐng)的示意，答道：“我們是烏沙盟虎嘯堂的人。今日技不如人，不敢停留，還請姑娘高抬貴手，放我們回去！”
秦善低頭想了想，道：“你們是聽說琴門主在閉關(guān)療傷，所以過來行刺的？可是你們這才十幾個人，武功又太差勁，這樣的功夫，可比不上琴門主一根手指頭！”
方才答話的那人道：“好教姑娘知道，烏沙盟十二社三十六堂各自行動，互不干涉。其他社堂的事情，與我們虎嘯堂無關(guān)。”
秦善點點頭，心道原來烏沙盟的組織這么松散，連刺殺這種事都各干各的，果然蠻有個性的。不過她本來也沒打算將他們趕盡殺絕，甚至為刺傷了他們頗感到幾分歉意，便扔出一個小瓷瓶給答話的弟子，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們走吧！你們?nèi)羰遣环?，今后可以來天一派找我報仇?！?p> 那群黑衣人哪里敢答應(yīng)，胡亂的拱手行禮，然后退的一干二凈。
秦善并不知道，烏沙盟虎嘯堂向來以令行禁止著稱，在三十二堂中戰(zhàn)斗力并不算弱。她能在三招之內(nèi)擊退他們，一來是內(nèi)力驚人，二來也是占了他們輕敵的便宜。
虎嘯堂十多人相互扶持著離開了素音門，一口氣跑了十余里地，才敢找了個有水的地方坐下來歇口氣。先前回答秦善的那名弟子從腰上掏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隔開領(lǐng)頭的褲子，露出被劍尖刺得血肉模糊的腿。
“還好才刺入兩寸，要是再深半寸，血就止不住了。徐老大，我給你敷藥，你忍著疼。”
“等等?！毙炖洗髲姄沃饋?，問道：“阿偉，方才她給了你什么？”
這里的她顯然指的是秦善。他們臨走前秦善扔過來一個小瓶子，正好扔到了阿偉的手里。
阿偉拔開小瓷瓶的塞子，聞了聞，道：“這是玉榮膏?！?p> 徐老大點點頭道：“是上品的玉榮膏。就用這個吧！”
阿偉皺眉道：“可是，這是她給的藥，我擔心有毒?！?p> 徐老大道：“她若是想要毒死我們，也不會放我們走了。再說天一派向來以名門正派自居，想來也是不屑于下毒害人的。這種玉榮膏市面上要賣二十兩銀子一瓶，那丫頭出手倒是大方。”
阿偉應(yīng)了一聲，從衣服的下擺撕開一條布條，在大腿的上方勒緊，然后將玉榮膏輕輕的涂抹在傷口上。
徐老大疼的滿頭冒汗，愣是沒哼一聲。余下眾人紛紛效仿，將身上的傷口包扎起來。一時間眾人皆忙忙碌碌，無人開口說話。
良久，方有一人道：“徐老大，剛剛那個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徐老大嘆了口氣，“她十有八九，是天一派掌門劉闕的親傳弟子。傳聞劉闕有六名親傳弟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個。”
那人便驚恐道：“天一派的親傳弟子……竟然這么厲害？那當年的玉面修羅劍蕭明英，豈不是……？”
蕭明英三個字，仿佛一記重錘，敲開了虎嘯堂年長的幾個弟子心中一扇塵封的大門。當年蕭明英和琴玉清血洗烏沙盟的情形仿佛歷歷在目，只是回想起來，便讓人不寒而栗。
徐老大搖頭道：“不然你以為，為什么這么多年來，盟主從來不提向天一派復(fù)仇的事情？天一派，不是我們可以輕易撼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