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大亮,帶著一絲灰蒙蒙,柳晞就醒了。
這一整晚,著實是睡得不太舒服。她動了動身子,當即便小聲嘟囔了一句好疼啊。事實上,不僅疼還難受,整個身子黏糊糊的,好像是因為滿身的汗干了以后粘在身上的原因。
柳晞實在是不舒服的緊,不知是睡了一夜的泥土地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她一把扯開身上蓋著的衣服,打算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僅剩的衣服破破爛爛,似乎被人撕碎一樣,破布條般掛在她身上,她連忙又把衣服蓋了回去。
她先是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的這件衣服并不是她,貌似是一個男人的衣服,繡著云紋的黑色長袍,身量比她大上不少。
嗯?男人。
男人?!?。。?!
柳晞機械地轉頭看見了身邊躺著的赤裸的男人。對方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著。她不禁陷入了沉思: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讓她先慢慢想一想。
混亂的記憶漸漸在腦海里浮現(xiàn),直至越來越清晰,柳晞捂住了自己的臉。她,堂堂21世紀穿越來的高知識人才,竟然中了這極其老套又無趣的招數(shù)不說,還沒把持住,把一個身患重傷的男的給霸王硬上弓了。
這真的是造了什么孽,柳晞一急都跳了起來:“我到底都干了什么?!”卻因為腿軟,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而又躺了回去。
柳晞緩了一會積攢力氣,突然意識到,她這么鬧騰,又是自言自語,又是動來動去,男人都沒有醒?!安粫晃液Φ脪炝税伞彼苁遣缓靡馑?。
她仔細盯著男人研究了半響:還好還好,還有呼吸,胸膛還有起伏,沒死沒死,應該只是昏迷。然后她摸了摸對方的額頭,非常燙,居然發(fā)燒了。
雖然現(xiàn)在是初夏,但早晚溫差大,晚上還是很涼的,受著傷在河邊躺了一晚,濕氣那么重,不發(fā)燒才怪。他可不像她,最近一直喝著補藥,身子骨勉強壯了些,晚上還有衣服蓋著,所以沒出什么大毛病。
盡管如此,她也感冒了,這噴嚏從剛剛開始,一直沒有停過。
這生病的人,是決計不能讓他繼續(xù)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中躺著,得找個稍微好一點的對方??蛇@荒郊野外的,去哪里找。
這可如何是好,柳晞甚為苦惱。
她支著個腦袋,糾結了一會,便決定,想再多還不如先動手,焦慮苦惱什么?
柳晞觀察了下周圍,他們現(xiàn)在正處在一條小溪旁。按理來說,水邊應該會有人居住,為了取水方便,不能離的太遠,再者這溪水清澈,依稀可見人類的痕跡。
她擔心若是真有村落,不知要走多遠才能遇見?又害怕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否則,怎么過了這么久,都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們倆。
柳晞睜大了雙眼四處搜尋,隱隱約約從遠處看見一個茅草屋露出了一角。
她大喜過望,雖不是很確定,但至少有了一點點希望。
柳晞高興地對依然昏迷、人事不省的男人說道:“是我害你傷情加重,看在你昨晚還記得給我蓋衣服的份上,我會對你負責的?!?p> 她既答應了會救他,那她便會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