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瞪小眼,終于將一碗粥喝完了,柳晞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句要不要再來一碗,她的腦里就蹦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柳晞風風火火地掏出了之前在房子里搜羅出來的一堆瓶瓶罐罐,說實話,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她真的是不認識什么是金瘡藥。這都能趕上讓一個糙漢去分辨各類口紅顏色的難度了。
可是她剛剛也只是找了塊布隨便包扎了一下,沒消毒也就算了,再不上藥豈不是明擺著要出事。
那不是白救了!這可不行。
看著柳晞在自己面前擺出了一橫排的藥,那架勢簡直和街上攤販賣藥似的,男人無奈地道:“這是?”
柳晞:“我剛沒給你上藥,你看一下,哪個可以治你傷口?”
男人指了指正確的藥瓶,還沒開口說話,就被柳晞強硬地扯開包扎的布條,一看就是要對他上手。
男人:……其實我打算自己來的。
但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開口指導柳晞上藥,要撒多少粉以及如何正確包扎。
不知為何,他分外喜歡看著柳晞手忙腳亂地幫他上藥,急的一臉汗的樣子,很是愉悅。雖然,這樣對待他的救命恩人,好像不太君子。
不一會兒便柳晞便上好了藥,真的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誤)。
柳晞甚至點了個小蠟燭,在昏暗的燭光中將碗洗了。將該干的都干了,也沒有很晚,放在現(xiàn)代也就是七八點的樣子。
天哪,這么早她就無事可做了!??!還因為有要省著點用蠟燭,她連本雜書都看不了,更別提出門去逛逛。這深山老林的,她怕不是找死。
這個時候,她又是分外懷念現(xiàn)代的夜生活,燒烤夜宵不能走起來的話,躲在被窩里玩手機也好呀。
有一點點后悔,為什么自己老是宅在家里了。
不知是第幾次哀嚎想回現(xiàn)代的柳晞只能選擇睡覺。
可是誰又能想到,于她來說,竟然有一天連睡覺都成了奢侈。
因為,這個屋里只有一間房,房里也只有一張靠著墻壁的硬板床,她自然沒有厚臉皮到跟一個病人去搶床。
打地鋪也不行,雖說多了一床被子,但白日被男人的血跡給弄臟了,也沒有多的褥子。總不能直接睡在地上吧,這地可不像現(xiàn)代一樣,是地磚或是木板鋪的,找個草席就能湊合一晚上。
她不得不將幾把椅子拼成床的樣子,可剛躺上去沒多久,其中一把椅子就搖搖欲墜,一個椅子腳直接就斷了。
真的不是因為她胖!柳晞發(fā)誓,這一定是因為這把椅子長久不用,你瞧,其他的椅子都好好的,根本沒事。
這少一把椅子也不能睡呀。多方考慮下,柳晞選擇了……趴在桌子上睡。
期望明天早上起來自己的手是好好的。
事實告訴柳晞,不要裝x,裝x遭雷劈。
一晚上柳晞根本睡好,睡一小會就醒了,而且醒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手也麻了,腿也麻了,好不容易自己搓搓手搓搓腿,緩了過來,連睡意也給自己緩沒了。
一整晚全在折騰,第二天起來是真腰酸背痛,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這再讓她再睡上個幾天,她怕是要去了半天命。
不僅如此,白日里她可真是困啊,困到都有一個沖動,想把那個男人從床上拖下來,自己躺上去。
柳晞一邊洗被套,一邊打哈欠;一邊燒火,一邊打哈欠;一邊端粥給男人,一邊打哈欠……
連男人都忍不住關(guān)心地問:“你怎么了?”
柳晞沒多解釋,只推說昨天睡得太晚了沒睡好。天知道,她在現(xiàn)代從來沒有這么早睡過。
男人點點頭一聲,淡然說了一句:“那今晚便早些睡吧?!?p> 什么叫早些睡?用腳想也知道昨晚她沒睡好是因為這硬邦邦的桌子?也不安慰安慰她?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心安理得地睡了一晚上,讓她一個柔弱女子在桌子上趴了一夜。
柳晞懷疑自己是不是嫉妒心作祟,否則她怎么總覺得對方的話里有一絲幸災樂禍。
所以,當柳晞再次面臨相同的情況時,她是拒絕的。
照她的觀察,男人傷雖說不是特別嚴重,但估摸著還得躺個幾天,這樣的話,就意味著柳晞得在桌子上趴上好幾天。
那她就每天睡不好,每天睡不好的話第二天就會很難受,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精神衰弱,會瘋的!
不行!她一定要將此事扼殺在搖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