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慧月其人也算是慘,不僅被綁了,還被堵上了嘴。在林語染同那些人談話時,也沒忘記掙扎,可她一個女的,又怎么能抵得過這一個個彪形大漢。
也因著這個原因,這家里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僅剩林語染一個人能說得上話,全是強作鎮(zhèn)定。待那群人全走了以后,終于意識到她應(yīng)該去找她爹一同商量,而不是自己一個人頂著。
可惜,林耀剛經(jīng)歷了那么一遭,心中火氣盛的很,便一點都不想在府里待著。然而,于他來說,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幾個認(rèn)識的朋友,是著實想不到要去哪里。走著走著,竟又到了“好運來”。
看著眼前那眼熟的招牌,林耀嘆了口氣,心道:也罷,來都來了,那就進(jìn)去看看吧,說不定今日便能遇見思兒呢。
但他今日,依然是沒見到“好運來”的老板娘。且不怪是他的運氣,純粹就是柳晞確實已經(jīng)好久沒有出現(xiàn)在自家店里了。她這些日子,已然把攝政王府當(dāng)成自己家了,每天和老公、女兒一起嘻嘻哈哈,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么一家店鋪,自然減少了去的次數(shù)。
那也不是每日都待在好運來的林耀自然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就那么恰好地遇著了柳晞。
當(dāng)林語染知曉,林耀在這么一個緊要關(guān)頭,去了哪里時,她竟破天荒地沒有發(fā)脾氣,只是苦澀的笑了笑。
果然,親生的與不是親生的,這真的是天差地別。
于林耀來說,林語思才是親生的。要不,怎么會剛得知她不是他的孩子,就離了家,并且第一時間便跑去找了自家女兒。
不過,林語染并沒有自怨自艾多久,便將關(guān)注點重新拉回到她娘這件事上。
爹不是親的,再怎么說,娘總是親的。
希望林耀雖不認(rèn)她,但至少還有那么一絲情意在她娘身上。
待到找回了林耀,林語思便將此前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對方。
林耀一聽林語思的話,先是不可置信——人怎么就這樣隨隨便便被帶走了,到后來,也有了些慌張。
說到底,他對蘇慧月還是有些感情的,否則又怎么會,明明她給帶了那么大一頂綠帽,也只是將人趕走,又怎么還會允許她帶走自己的那些家當(dāng)?
只是希望,他們兩人之間不要鬧得那么不可挽回。
林耀沉思了片刻,對林語染開了口:“染兒,此事你先莫擔(dān)心,待我去打聽打聽消息。”
又見她從白日便一直待在林府,一直操心著她娘那破爛事,如今又是擔(dān)心她娘的安慰。林耀不免想到了她那剛滿月沒多久的孩子,不忍心地開口道:“你在這急著也無濟(jì)于事,倒不如先回沈府,孩子那總得有人照看著……”
孩子那邊有奶娘、丫環(huán)圍著,再看看這日頭,她相公也到了回家的時辰,林語染對此并沒有太擔(dān)心。
比起孩子,她更擔(dān)心她娘的安危。這刑部大牢可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據(jù)說就算沒犯事,要想出來,少不了也得脫層皮,更別提所謂的“嚴(yán)刑拷打”了。
“孩子在沈府,有不少人照顧著,自是無事。今日我就待在林府,不回去了?!绷终Z染對林耀說完,又將跟著她回一同回到林府的貼身丫環(huán)喊了過來:“你回沈府一趟,就說我有要緊事,今晚就睡在林府,不回去了?!鳖D了頓,又強調(diào)了一句:“記得跟姑爺說,莫要擔(dān)心我?!?p> “是?!毖经h(huán)急匆匆地走了。
林耀見她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便也沒有多說什么。打了一聲招呼后,便獨自出門去打探消息了。
好在,當(dāng)初為了把湘城的生意擴(kuò)展到京城來,也花了不少心思,同這京城里的達(dá)官貴人牽扯上了一些關(guān)系。再不濟(jì),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世道,想必,還是有不少人視財如命的。
況且,只是打探點消息,又不是直接去刑部大牢里撈人,絕不會太難。
怎么可能會一點消息都探不到?
然而,事實便是如此,林耀費了好大一番勁,關(guān)鍵的信息卻是怎么也探不到。
去問的各個,無不搖搖頭,不是真不知道,就是知道但不能說的。唯有一個家中女兒嫁進(jìn)皇室的開了口:“林老弟啊,聽老哥一句話,這事就別打聽了,你那夫人,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林耀是愁的不要不要的,卻也只能抱著唯一得到的一個消息——蘇慧月是殺了人,才被刑部抓走的,一臉落寞地回了家。
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蘇慧月會殺人。她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會干出殺人這種事呢?卻忘了,這世上,還有買兇殺人這一說,完全用不著本人出手,自以為如此便能將此事全然算在別人手上,自以為自己手上是一點血腥都沒有沾,自以為自己從未害過人。
林耀心里嘀咕著:這事背后的那個人是該怎樣的位高權(quán)重呀,要不怎么人人三緘其口,不敢議論此事。他不停地回想,平日里這蘇慧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道人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這樣一位貴人,要用這么一種手段來平白無故“冤枉”一個無辜婦人。
而作為所謂的背后之人的趙明涯,默默地又背上了一口鍋,他只是提出要查明幾十年前林耀原配夫人之死是否真是意外,在提供了不少證據(jù)的前提下,要求盡快查明真相,為了不顯得自己以權(quán)謀私,便將此事全權(quán)交給了刑部。
偶爾盯一下進(jìn)程,省的刑部那幫人對此事不上心。誰知,他們一個個的,竟都以為此事是他特意吩咐的,自然不敢隨意亂傳。
誰讓,攝政王威名已久,尋常人還真不會沒事找事,與他對著干。
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基于這種種原因,所以才會造成林耀花費了許多功夫,依然探聽不到自己所需要的消息。
待到他一臉疲憊的回到林府,早已等急的林語染急不可耐地問道:“爹,你打聽到娘為什么會被抓走了嗎?”是真著急,以至于忘記了稱呼這一回事。
林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們不知為何,都不愿談及此事,偶爾愿意說的,也只說你娘犯了殺人罪,別的就不愿意多說了……”
“殺人?這怎么可能呢!娘,她一定不會干出這種事的,會不會是被人冤枉的?”林語染不可置信,接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問道:“他們有沒有說,此事為何交予刑部審理?”她一個人在家,冷靜了不少,便很容易想到了此事的不合理之處。
又不是涉及到什么皇親國戚,為何刑部會插手呢?
殺人罪?與娘有仇的是……難道是林語思?是林語思動的手腳?不知為何,她的腦中只想到了這個人。
一想到這,林語染就怒不可遏。她還以為,既然林語思改了名字,與“林語思”徹底告別,便不會再想與以前的事扯上一點關(guān)系。誰能想到,她竟然還依然斤斤計較,如今更是故意陷害她娘。
她娘,以前雖不喜林語思,可從未苛待過她,處處將她作親身女兒般。
她還以為,林語思這人變好了,不像以前那般跋扈無禮。誰能想到,她不過都是裝的,只是要挑個好的時間恩將仇報!
林語染見林耀還是搖頭的樣子,真的氣到半死,林語思恩將仇報也就算了,竟一點消息不愿透露,怎么的?是想暗地里就給她娘安個罪名,讓她立馬去死嗎?!
一想到此事,遠(yuǎn)比她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林語染就坐不住了,二話不說就要離開林府,趕回沈府去。
林耀忙拉住她,“這是要作何?”
“我去找相公,讓他幫忙打探一下消息?!毕喙诔癁楣?,怎么的也比他爹能打聽到的消息要多。本來不想麻煩相公的,可……
“都這么晚了,不安全,明日再回去吧。”林耀勸道。
“不了,我怕我娘沒命留到明日?!绷终Z染氣呼呼地留下這句話,急匆匆地走了。
“這孩子!”林耀嘆了一句,只能喚了一個人護(hù)著林語染回去。
而獨自一人的林耀也坐立難安,仔細(xì)回想著是不是還有什么關(guān)系,是他沒有想到的。
痛恨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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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晞:當(dāng)老板,就是為了能夠不想工作的時候不去啊,要不然,做老板還有什么意思…… 作者:你就是懶(小聲逼逼) 柳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