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最后還是選擇了咬定長椅不放松。
因為這些背影已經(jīng)把他圍起來了。
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僥幸心理,林肆突然覺得a假想敵好像并不想傷害他,假設(shè)有傷害意圖,林肆早就死了。當(dāng)然,亦有可能是它想在晚上了結(jié)林肆。
這些背影跟林肆維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圍成一個圈,像極了····卡友方NPC位的自己?
林肆為這個念頭感到神奇。
假設(shè)自己的設(shè)想是真的,那a假想敵為什么要這么做?
算了,不想了,想明白了也沒啥用。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天黑之后,就不知道是生還是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肆覺得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晚上了吧?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查看時間,時間的流逝讓林肆變得很焦躁,命懸一線讓他發(fā)狂。
即便林肆已經(jīng)成功催眠自己,a不會傷害他,但林肆還是很焦灼。
畢竟即便a不想傷害自己,自己還是會餓死的,不,應(yīng)該是先渴死。
就在林肆努力想出破局辦法的時候,背影們發(fā)生了變化。
他們由一圈變成了一面,而面向著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物體。
這個物體由遠及近的移動,林肆越觀察越感覺像是,一具泡的發(fā)白但又能移動的····尸體?
這有一點驚悚,林肆不再坐在長椅上,隨時準(zhǔn)備跑路。
走近之后,林肆仔細的觀察這具尸體,慘白的外觀很符合泡久了的人設(shè),鼓鼓的身體像是水和微生物共同作用的結(jié)果,衣服已經(jīng)被泡的失去了顏色,總之就是不像個人。
那為啥它要盯著自己呢?林肆覺得很無辜,大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你這這鼓出來的眼睛盯著人的樣子真的很嚇人??!
那么說,這應(yīng)該是b假想敵?晚上才具有侵入幻境的能力么?還是說是a模擬出了b,想要把自己騙去某個地方?
總之,林肆先跑為敬。
因為這尸體太嚇人了,背影們已經(jīng)被它直接破壞了。那頭水草一樣的亂發(fā)輕輕一包,就能讓一個背影瞬間消失。
林肆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努力躲避這具尸體。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遠,他只知道這具尸體窮追不舍。
過了一會后,林肆覺得自己的肺快要炸了。
那尸體的移動方式很詭異,像是把空氣當(dāng)成水一樣的游泳。
就在這具尸體快要追上林肆?xí)r。
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
幻境消失了,或者說林肆有可能墜入了另一層幻境,盜夢空間這種東西,誰知道自己在第幾層呢?
林肆眼前的環(huán)境發(fā)生了變化,但這個變化讓林肆覺得驚悚。
因為此時林肆正在水庫邊上的路上,與那水面不到50米
林肆旁邊有一盞還算明亮的路燈,但它的燈光也照不進水里。
不!準(zhǔn)確的說是,這水面像是深淵一樣,吞噬了所有光芒,它居然自己形成了黑體!
那種極其想要進入水里的欲望又縈繞在林肆心頭,只不過更加強烈。
強烈到林肆明知道進水會死但還是向水里走去。
那種欲望已經(jīng)脫離了高級中樞對低級中樞的掌控,大腦皮層在高呼我命休矣,但脊髓卻想要體驗浸水的快感。
林肆與水面越來越近,這個時候林肆看到遠處的水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游了過來。
水面的波動既像是黑白無常的座輦,又像是死神逼近的腳步。
林肆離水面越來越近,他覺得身后的路燈越來越明亮。
他的耳邊逐漸充滿水聲,感覺塵世離他遠去,但又感覺有什么人在呼喊。
林肆像大多數(shù)人一樣怕死,或者說沒有誰不畏懼毫無意義的死亡。
他的心底充滿了生存下來的欲望,但在鬼的面前,人還是太脆弱了,普通人根本無法反抗。
林肆朝水走,水鬼向岸來。
林肆已經(jīng)看的清水鬼了,他發(fā)現(xiàn),這只鬼跟那水尸差不多,假設(shè)把那水尸扔到水里,那么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
別問林肆是怎么從浮起來的頭發(fā)上看出兩者之間很像的,問就是感覺。
林肆已經(jīng)浸入水中了,大量的水灌進了林肆的胸腔,水鬼的頭發(fā)和淤泥將他包裹,他的身體逐漸無力,但又為水的進入歡呼雀躍。
短短幾秒,林肆就已經(jīng)失去了部分意識,但他的眼前又好像有光芒閃過。
不對!那就是有光芒閃過!水鬼居然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在水鬼的掙扎中,林肆看清了它的臉,真的跟那尸體一樣!隨后林肆就失去了意識。
水鬼繼續(xù)掙扎,仿佛想要遠離岸邊,就連纏繞在林肆身體上的頭發(fā)也舒散開來,就好像用了飄柔一般。
有力的臂膀?qū)⒁呀?jīng)失去了意識的林肆從水中撈出,放在一邊。
這時那水鬼已經(jīng)不再掙扎了,因為大半的形體已經(jīng)被光照散,只剩下一副徒有其表的表皮,甚至隨著水面輕輕的蕩漾,這表皮也散去了,隱約的有什么東西飛起。
林肆做了一個夢,別問失去意識是怎么做夢的,問就是作者沒暈過,不知道暈過去之后能不能做夢。
林肆的夢里只有幾樣?xùn)|西,一雙極其巨大的臂膀倒立在地上并且沐浴在一片圣光之中,那巨大的手將林肆捧在手里,林肆感覺到了母親般的溫暖,感覺到了強有力的依靠。
不過林肆醒的時候很難受,感覺胸腔里全是七一水庫的臟水,他用手將自己撐起而后他的反射弧催動他劇烈的咳嗽。
他咳嗽的時候觀察到,這水庫邊上只有自己和一個提著燈籠的男人,遠處只有一個路燈,并沒有什么鬼怪,應(yīng)該是脫離了危險。
等會,男人?
這個男人蹲在林肆旁邊,用一種“你小子命真大”的表情看著林肆,同時臉上又有一種“這兄弟會不會留下后遺癥”的擔(dān)憂。
這個男人手里提著一盞燈,樣式像是以前的洋油燈,燃燒著微小的火苗。
這火苗,像是生命的悅動與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