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元念確定無人看見后,從酒店的窗戶一躍而下,降到半空時化作一陣風(fēng),幾下凜冽的風(fēng)聲后,平安降落到離那五星酒店五百米遠的地方。
元念看了看那高樓,深呼吸好幾次后,便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遙遠的東方有一條……”元念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摸出來一看,是老友徐柯的,接通后說道:“什么事?。坷峡拢淮笄逶绲木徒o我打電話,怎么,這么想我呢?”
“去,我想錢都不會想你,打給你主要是想起昨晚是噬元之日,你每五百年的噬元之日都會陷入混沌,所以我才打個電話確認下你的死活?!?p> “嗨,這不還是想我了嗎?五百年間隔的事你能記這么牢,還特意在月亮隱沒之后打電話來關(guān)心我,這要不是說想著我,我就只能說這是因為愛了。”
“呵,合著不管怎樣,都是我記掛著你唄?!?p> “難道不是?”元念輕笑著。
電話另一端的徐柯深呼吸后,說道,“別扯,說正經(jīng)的,你每隔五百年都會經(jīng)歷噬元,雖說聽你的語氣,噬元之夜是過去了,但實力會進入衰弱期,在這期間你別去招惹事端,免得麻煩?!?p> “切,不就一個衰弱期嘛,能把我怎么著?而且……”元念想起昨晚的一夜瘋狂,頓住話語。
“而且什么?”
元念揉揉太陽穴,“沒什么,總之放心就好,我不會有事的?!?p> 以前,她是獨自過這噬元之夜,為了撐過去會透支所有法力,然后進入一段時間的衰弱期,可昨天的噬元之夜她并沒有使用法力,也沒有感受到疼痛,也就是說……是那個男人替她承受的噬元之力?
元念覺得自己得重新思考下了。
妖怪有大能,自然也有痛腳,旁的不提,就說徐柯這只鳳凰,臉蛋好看,身形苗條,嗓音還動聽,能呼風(fēng)喚雨,上天入地,還是火系術(shù)法之源,可是每千年就得自焚一次,也是因為這個,她記得元念的噬元之日。
而元念,她不是妖怪,也不是人類……嗯,嚴謹點,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她會使用各種法術(shù),擁有無限的壽元,并且這無限壽元不需要她復(fù)出任何代價即可擁有。
法力卻不是隨意擁有,每五百年就得受一次噬元之痛,并且這還沒法轉(zhuǎn)受傷害,必須她自己擔下來,用全部的法力去對抗噬元之力,然后在噬元過后的一年里慢慢恢復(fù)法力。
可昨晚并沒有感受到噬元帶來的痛苦,若說是轉(zhuǎn)移給了和她滾床單的男人……
元念清楚的記得自己驚醒時,對方正平和安睡著,不像是受過傷害的樣子。
元念打包了份早餐,坐在天橋底下想著噬元之力和滾床單之間的聯(lián)系,可想炸了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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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到酒店的頂層套間里,直到中午,安澤洋才被助理的敲門聲吵醒。
安澤洋看著凌亂的床鋪緊鎖眉頭,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的事。
他應(yīng)了一聲,讓門口的助理停止敲門,隨意收拾了下床,找到一張疑似信息的新星海選宣傳單,然后就去洗澡,讓助理安排人進來收拾。
“BOSS,敢問昨晚的事是否需要我跟蹤處理?”客房服務(wù)前,嵇助理就先巡視了一遍,從現(xiàn)場輕易便能猜出昨晚發(fā)生了一樁事。
“不必?!卑矟裳蟪灾绮?,想著昨晚的事因。
他出差到這個城市,見了需要見的人,完成工作后就想著放松一下,住房剛好是頂層,還有一面極大的落地窗,他打開一扇窗,吹著夜風(fēng),一邊喝著紅酒一邊賞著星空,正是愜意無比時,一個腦袋突然倒垂下來,嚇了他一跳,兩兩相望時,安澤洋剛看清對方是女孩子,對方就兩下攀爬進了房間,而進來后二話不說,直接吻上去,后面的事完全沒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他就這么被人辦了。
這種有損顏面的事,他為什么還有去追根究底,要是把人找出來了,豈不是有可能讓別人知道他是被上的那個?傳出去了,他堂堂上古海妖還要不要立足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事有泄露的可能,不過呢,不經(jīng)意間去找找人還是可以的。
昨晚的女孩是無意識的瘋狂狀態(tài),不會記得他,而他沒也機會看清楚女孩的面容,去確認下自己失身何人是很正常的事。
“改下行程,等會兒我要去一個選秀現(xiàn)場?!?p> “好的,BOSS?!?p> ——————————————
元念被路過的上班族給看的不自在后,就匆匆打車離開。
昨晚的噬元之日,元念來不及跑深山,就找了附近最高點,就那五星酒店樓頂。
她正經(jīng)受蝕骨疼痛,意識不清時,突然嗅到一絲甜味,那甜味還緩和了痛感沖擊,于是本能的求生欲讓她追尋那絲甜味,然后……天亮了,她度過了噬元之日,順便失了個身,倉皇出逃。
回到徐柯的別墅后,元念洗了個澡,毫不客氣的穿了徐柯的浴袍。
徐柯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元念毫無形象的癱在沙發(fā)上,矮桌上放滿了喝過的沒喝過的罐裝啤酒電視播放著她的戲。
“怎么了,不是說噬元之日安全過去了?怎么還無精打采的,難道傷到哪兒了?看著不像啊,這小臉紅撲撲的?!?p> “阿柯,要是有一個人可以抵消我噬元之痛,他還不會受傷害,你說,我要不要把他綁在身邊?”
徐柯打開一罐啤酒,“難道昨晚……難怪你看著不像是法力盡失的樣子,你昨晚遇到了誰?”
綁在身邊,元念的噬元發(fā)作間隔五百年,人類沒這個壽命。
“是哪個妖怪,能力是什么?如果真可以免你噬元之痛,我贊成留他在身邊。”
“妖怪?能力?不清楚,我昨晚是進入了噬元狀態(tài)才感知到他的存在?!?p> “嗯,冒昧問一下,對方是男是女?而ta又是怎么幫你抵消了噬元之痛的?”徐柯笑的賤兮兮的。
元念完全沒有害羞樣,“性別男,至于怎么抵消的,你不是混娛樂圈?發(fā)揮你那八卦想象力就行?!?p> 元念情緒太淡,徐柯沒有八卦到樂趣,就沒揪著,“你在猶豫什么?”
“我自由慣了,我要是找個男人,那不是把自己束縛住了?而且這束縛還是不知盡頭的。”元念用手臂蓋住眼睛,“最主要的,我說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會流浪很多時空,不會在一個世界駐足,就為了緩解在這個世界的疼痛拉上別人,我良心過不去?!?p> 是了,徐柯險些忘了元念的來歷,總有一天要分離的。
她仰頭懟完啤酒,“可是我認識你數(shù)萬年了,你在這個世界停留了數(shù)萬年,就沒設(shè)想過,其實這會是你最后一個世界?”
徐柯又開了罐啤酒,“我記得你說自己經(jīng)歷的前幾個世界,每個世界停留的時間不過千年,且在這個世界,你根本不清楚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離開。”
“曾經(jīng)有過這個想法,就是在那盛世時代,可是戰(zhàn)亂讓我回過了神,以及妖族內(nèi)亂,讓我想起了最初的使命。”元念伸直手臂,看著手指,“其實最讓我清醒的,就是噬元,每個世界,每五百年,我必須發(fā)作一次,我想不通這個,怎么都想不通?!?p> 空氣寂靜了好一會兒,徐柯打哈哈說:“不提那個了,說說眼前的,你真不想找到那人?他是妖怪,不管怎樣,只要你還在這個世界,他就能陪著你,還抵消噬元,雖然將來你可能會渣了他,但是,這時代是發(fā)展的,向前看的,路上有渣渣很正常,被說渣女也沒什么,況且,你成為渣女的時候就是離開的時候,根本不會聽到什么不好聽的言語的。”
“是聽不到,但感情上還是有感覺??!”
“感情?你就這么確定對方會喜歡你,萬一對方是個浪子呢?”
“???”
徐柯黑線,“你對自己的魅力真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