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回到別墅,客廳沒人,書房倒是偶爾傳出一兩句說話聲,大約是安澤洋和嵇助理在辦公。
元念想起徐柯讓她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安澤洋的話,拍拍臉蛋醒醒神,掛上笑容后到廚房去。
通過記憶存檔,元念做了幾道安澤洋喜歡的菜。
安澤洋工作完后出來看到桌上的幾盤菜,嵇助理猜測:“難道是元姑娘回來了,這些都是她做的?”
元念把最后一道菜端出來,看著呆愣在書房門口的兩位,笑著舉了舉手上的菜,“工作完了吧,時間剛剛好,過來吃飯吧。”
“呃……呃,BOSS,我還有事先走了?!憋砜焖偻T口走去,“元姑娘再見。”
明白嵇助理這是不想當(dāng)電燈泡,元念也就沒挽留,等他走后,元念過去把安澤洋拉過來,“今天我讓你不開心了,特意做一桌菜給你賠罪?!?p> “我沒有不開心,你能為我做飯,我很意外。”安澤洋洗手時順便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你的意外正好點出了我不足,真的很對不起,數(shù)萬年來,除了老柯,你是我第二個記在心里的,只是畢竟男女有別,對老柯,時間久感情都不用計算,加上同為女性,更好相處。而你,我還算不準(zhǔn)你的脾氣,男女思維也不同,還需磨合,所以很多時候我還以對待老柯的態(tài)度對待你,就顯得疏離了?!?p> “我……”安澤洋想說點什么,可此時無論說什么,都會凸顯他是個長舌婦,便不再說,“嗯,我知道了,先吃飯吧,飯菜快涼別白費你的心意?!?p> ————————————
吃完飯,元念獨自收拾好后又切了盤水果過來。
就往常而言,元念早就窩房里讀劇本去了,現(xiàn)在卻是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安澤洋莫名的緊張了。
元念見他這樣登時笑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洞房夜里等著掀蓋頭的新娘子?”
“什么話,新娘是你,新郎才是我?!卑矟裳蟛粯芬饬恕?p> 元念坐在地毯上,“是,如果我們走到了那一天,我的新郎一定是你?!?p> “嗯?!卑矟裳蟾鷤€傻小子一樣笑。
看著這樣容易滿足的人,元念虛偽的面具險些沒掛住,又想到他這幾個月來的關(guān)心,總是嘆口氣,斂起笑容。
“我們談?wù)劙?。我們都不是十幾歲不經(jīng)世事的單純孩子,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能這么快接受我的存在,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感情話題,安澤洋想著要小心回答,“我也不知道,那晚過后,我只是好奇你誰,并沒有說要個什么名分,可是后來的那天傍晚,管家說有個法力高強(qiáng)的姑娘闖進(jìn)莊園,還說著要見我,就那一刻,我心底涌現(xiàn)一種奇怪的感覺,大約就是你住進(jìn)了我的心,靜靜的發(fā)芽生根。明明我連你什么樣都還不清楚,就很奇怪的,我非要你。”
元念聽完吸了口氣,這過程怎么跟她有點相似?明明沒交心卻上心了,難道會和黑氣有關(guān)?
元念思緒神游了一下下又猛地回來:不行不行,現(xiàn)在不是想那事的時候。
“好吧,我明白了,雖然我們不是不經(jīng)世事的單純孩子,但是你畢竟是妖,可能在沒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之前都是木頭吧,而我天性冷淡,若非那非那晚身不由己,更是難有對人上心的時候,算了,我就接受我們是在熱戀期吧。”
“熱戀期?我以為我們一直在熱戀中?!?p> 元念聳聳肩,隨他,“可能吧,只是我因為老柯而??措娨?,里面都是先追求,動心了才在一起,我們卻是直接睡過來,感覺不太真實罷了?!?p> 安澤洋把她打橫抱起來,坐在沙發(fā)上,“這也是怪我不好,我少接觸女性,嫌她們嘮叨小氣,所以不懂你們女孩的心思,只是覺得我喜歡你,就要時時黏著你,忽略了你的感受?!?p> “行了,不說這些了。我每天中午都會去妖界兩個小時,明天我回來接你,我們一起去?!?p> “你不是不讓我去?”安澤洋看著她。
“本來是不想的,你辦事太過高調(diào),雖然能快有效果,但是也打草驚蛇,真相搞不好會被埋藏,白忙活一場。”
“我可以收斂?!?p> 元念白了他一眼,“我既然同意你,那你必然是要收斂脾氣的,廢什么話?”
安澤洋笑著親她一口,“總覺得你的性子跟之前不一樣,剛才你說你天性冷淡?”
“對,我天性冷淡,只是我不能冷淡,所以才裝的活潑好動。我現(xiàn)在這么說也沒什么用,說不清,我們到妖界多走遭,你就能多接觸認(rèn)識我了?!痹钔仆扑?,但沒推動,“記得我調(diào)查你的資料里,說你是個嚴(yán)肅不喜言笑的,有時還會有雷霆震怒,可我看到你怎么是相反的?”
“可能是跟你一樣,也戴了副面具吧?!卑矟裳笥浀米约簽槭裁磿环庥?,就是這本性禍害的。一樁傷心事不想再提,就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你到底在調(diào)查什么?”
“黑氣?!敝浪囊苫?,元念說,“對,就是和你身上一模一樣的黑氣。原本我只是好奇,原本膽小怕事的白兔族為什么會在被你上門暴力警告后再挑事,去查了幾個可疑的,在他們身上,我發(fā)現(xiàn)了黑氣?!?p> 元念坐好靠著他,“不要多想,聽我說完?!?p> “嗯。”
“他們的黑氣和你的黑氣氣息相同,想來同宗同源的,可是你的黑氣能與你和睦相處,甚至還能服從你,而白兔族的黑氣卻是侵襲他們的身體,控制他們的神智?!?p> “如果是同樣的黑氣,有這兩樣結(jié)果的確奇怪?!?p> “除了這個,還有更奇怪的就是一樁巧合,先不說我們沒有前緣,一場露水姻緣直接將我們綁定。數(shù)萬年來,我一直在找這個世界的修補(bǔ)之處,但是都沒找到,反而是在遇見你之后有了眉目,總覺得是太巧了。”
安澤洋沒怎么聽明白,“世界的修補(bǔ)之處是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元念嘆氣一笑,“不懂就不懂,往后的還長,不急一時,而且你讓我就這么解釋,我也解釋不清楚?!?p> 世界修補(bǔ)的事,安澤洋是沒懂,但是元念理的線他聽明白了。
元念在找什么東西辦什么事,找了數(shù)萬年沒找到,卻在和他相遇后找到了,只是找到的黑氣又和他的一樣,如果深究下去把他扯進(jìn)去,搞不好元念會以為是他設(shè)什么局。
安澤洋想明白了剛想證下清白,又想起元念說不讓他多想。
“念念,你有懷疑過,白兔族的黑氣和我的黑氣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之處嗎?”
元念搖頭,“我說了,你們的黑氣是同宗同源,可又有天壤之別,最重要的是,你可能會時有暴躁,或暴戾,但卻是沒有暴戾氣息環(huán)繞周身,沒憑沒據(jù)的,我懷疑你做什么。”
稍頓,元念又補(bǔ)充說道:“其實你暴戾氣息環(huán)繞周身也沒妨礙。我噬元時靈魂在受刑,身體則會進(jìn)入自動防衛(wèi)狀態(tài),你能輕易突破,就說明我是認(rèn)可你的,認(rèn)可了你就是好的,如果看著壞,那也是被隱藏了本性?!?p> 安澤洋緩緩笑開,“也就是說,其實念念這里,我是完全可信且無害的,對嗎?”
元念想了想,沒覺得有毛病,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