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世界井然有序的改變著,又有妖盟坐鎮(zhèn),元念不必去那邊守進(jìn)展。
在妖界里的小山宮殿里,安澤洋的所有手下聚集在那里,龍族聽聞安澤洋昏迷未醒,也都守在那里,等著萬一時刻搶奪主權(quán)。
嵇助理及兩界管家?guī)藝?yán)陣以待。
止戈真人諷刺到:“果真是妖,不管是哪個世界,妖都是喜愛掠奪的。”
元念不理會他們的對峙,一心照顧安澤洋。
反正她想好了,如今世界已經(jīng)修復(fù),她也不知道還能停留多久,等安澤洋醒過來后,她就帶著他一起走。
至于安澤洋在這個世界的產(chǎn)業(yè)?她不管。
止戈真人看出元念的意圖,問道,“你打算把愿望用到他身上?你確定他會跟你走?”
元念一笑,“確定或不確定的,不重要。他若是心甘情愿跟我走,那是最好,若是不肯……也有一段解脫?!?p> 而且按武尊的說法,她和安澤洋是有前世的。
前世訣別,今生還能再相遇,并能一往情深。
元念覺得,即便他一時間難以抉擇,不跟她走,等她離開后,他還是會追過來。
這一局,她是穩(wěn)贏不輸?shù)摹?p> “伴侶,是能做到哪種地步的嗎?”止戈真人不懂。
“嗯?”
“于名義上,我也是有一個伴侶的,他本身我親傳弟子,在我與與一個魔王決斗時,被魔王在隕落前詛咒,這情咒會讓我一生不得所愛。
然而我本就是絕情絕愛的,不受影響,于是作為我最親近的弟子代為承受,他也因此成了我名義上的伴侶?!?p> 止戈真人說的挺簡潔的,以至于元念都沒理清她和她弟子之間的詛咒轉(zhuǎn)換的因果關(guān)系,不過‘絕情絕愛’她是聽明白了。
“我與他締結(jié)了伴侶關(guān)系,可實際上還遠(yuǎn)不如師徒時親近。為師徒時,但凡他有修煉不懂之處都會尋我解惑,遇到麻煩也會向我尋求幫助,這樣的一來一往中,我們的師徒關(guān)系很是穩(wěn)定?!?p> 穩(wěn)定……元念對此啞口無言。
“可是被迫締結(jié)伴侶關(guān)系后,他再也不向我請教,遇到麻煩也不再告訴我,甚至是對啊惡言相向,還在他好友栽贓我時幫腔……我實在是搞不清楚什么是伴侶關(guān)系了?!?p> 就是說,元念的伴侶會在她被捅了一刀后捅死別人,而止戈真人的伴侶是在她被捅刀后,搶過刀子再捅她一刀。
止戈真人是一臉認(rèn)真的迷茫,元念問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們的關(guān)系會有這么巨大的變化?僅僅是因為師徒變伴侶,你徒弟接受不了?”
“徒弟接受不了?我沒問過。”止戈真人回答的一臉真誠,“如此說來,若是我想辦法解開情咒,解除了伴侶關(guān)系,我就可以安心做我的事,不必再時不時的看徒弟的臉色了?”
“?。俊蔽铱蓻]那個意思啊,元念很是無語,她覺得自己在跟一塊木頭交流。
像是瞧出元念的不解,止戈真人自顧自的解釋道,“你是不知道我的難處,我作為時空節(jié)點者,常常面對危險,而我的徒弟總是用各種不可理喻的事拖住我的行程。
遠(yuǎn)的不說,就說被找來之前,我正在冥界處理幽靈異常,我那徒弟不知怎么的,竟也去到了冥界,非要我把他的好友還陽。讓已死的妖怪還陽是多大的一件事,我怎么可能答應(yīng)他,而且要在偌大的冥界找尋那一抹幽魂,這得廢多大勁,幸好,在我想著要不要把他打回陽間的時候,你把我找了過來……”
止戈真人瞧著是個少言寡語的,不想這會兒大吐苦水,要不是看在同伴的份上,元念絕對會‘請’她出去。
好不容易等止戈真人補充完她徒弟和死去妖怪的故事。
元念說,“聽著你徒弟是有愛慕的女孩子,你嫉妒嗎?”
“何為嫉妒?”
“就是……就是看不得那女孩子和徒弟太親近,也看不得徒弟過于維護(hù)那女孩。”
止戈真人搖搖頭,“不,那女孩子我不討厭,她長得挺好看的,很嬌俏可愛,雖然愛挑撥是非,制造混亂,那也是因為她母親想要擴(kuò)展地盤,身為女兒,她得從旁協(xié)助?!?p> 能這般設(shè)身處地的為情敵著想,看來是不嫉妒了。
“那你喜歡你徒弟嗎?”
“何為喜歡?”
元念想起止戈真人和子靈異口同聲的那一問:“何為愛情?”
“我們是時空節(jié)點者,要歷經(jīng)無數(shù)的世界,倘若因為某個人而迫切的想要駐足停留,那便是喜歡了?!?p> “就像你們?”
元念更想的是帶安澤洋走。
止戈真人思考了許久,直到安澤洋醒來。
看著他們膩歪的樣子,再代入一下自己和徒弟。
她想她清楚自己的感情了。
……
安澤洋這次醒來后變的更安靜,大多時候都不說話,只是抱著元念不放。
元念是瞧出了他的異樣,“我見到了我想見的那個人,也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我們之間的事……”
沒等元念說完,安澤洋就把她抱的更緊。
元念無聲一笑,“武尊說我們有前世,而我們的前世是一段孽緣,你是想起了前世,對嗎?”
安澤洋蠕動著蒼白的唇,略有些倔強(qiáng)的說:“不……不是孽緣,我們不是孽緣。”
在前世,他們的感情能發(fā)展成她狠心遺忘,這不是孽緣還能是什么?
想歸想,元念到底也沒有說出來。
在這個世界,他們相遇后,他能那樣全心全意的待她,就值得她愛下去。
在他想起前世后,他更是視她為珍寶,哪怕錯眼一小會兒都會失控抓狂。
這么敏感的他,她又怎么忍心再懟呢?
“我是時空節(jié)點者,如今這個世界已經(jīng)修復(fù),我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離開,你又該怎么辦?”元念問。
這是必須面對的問題,早在得知她的身份后,安澤洋就開始尋找解決之法。
“我會一種咒術(shù),我會尋找到你的,我會一直跟著你?!?p> 前世,安澤洋就是靠著這種咒術(shù)跟蹤元念,只是咒術(shù)不穩(wěn)定,以至于他才和元念相會。
元念扯了扯他箍在她腰間的手,“我見到了武尊,武尊說欠我一次……嗯,人情,所以,我便說讓你隨我一起穿越時空,你愿不愿意?”
安澤洋看著她,嚴(yán)肅的臉龐漸漸劃開,泛起笑意。
元念被看的臉上火辣辣的,然后才想起來,安澤洋說要使用咒術(shù)一直跟著她的話。
……
安澤洋醒了,聚集在小山宮殿的龍族都在想一個合適的借口安然離開。
讓他們意外的是,安澤洋并沒有要發(fā)怒的跡象,還有意放縱他們暫留。
嵇助理莫名不安,去人類世界尋徐柯一眾。
在協(xié)助人類發(fā)展新文明的過程中,徐柯明白世界已經(jīng)修復(fù),元念也不定什么時候就突然消失了。
所以她一直逃避著,不肯回妖界看一眼,生怕那一眼便是最后一次相會。
史覓舒語等一眾開始是疑惑徐柯為什么那么拼,非要全力協(xié)助人類,在郁辰解釋了兩句后,她們也都暫時不回妖界了。
自欺欺人的能拖一日是一日,仿佛只要她們一直不去面對,元念就一直在這個世界。
但是這種自欺欺人總有結(jié)束。
在嵇助理來求助,說止戈真人還留在這里,要去解決幽靈事件,安澤洋又有意分權(quán),這跡象分明是在處理后續(xù)麻煩,為全身而退做準(zhǔn)備。
從善平靜的說,“她早晚是要走的,她的到來本就意味著她會離開,再怎么逃避也無濟(jì)于事?!?p> ……
……
……
“我們就別窩在人類世界了,回去好好送送她吧?!?p> “當(dāng)初她來的時候,我們祖妖城是何等熱鬧,如今她要離開,卻無一人相送,這也太寂寞了?!笔芬捳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