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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羅金仙俗世游

大羅金仙俗世游

香煙和普洱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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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2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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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土狗狼嚎

大羅金仙俗世游 香煙和普洱 3108 2020-02-23 00:16:08

  七月黃昏,酷熱難耐,楊柳葉紋絲不動,知了聒噪的叫個沒完.

  十來歲的鄉(xiāng)村孩童放學(xué)回到家里,就搬出高低兩個漆面脫落的舊方凳,在屋檐下寫起了作業(yè)。

  母親江淑芬把堂屋的落地扇挪到了房門口,去廚房開始張羅晚間的飯菜,晚飯是白菜,饅頭和稀飯,日子過得很清貧。

  自從丈夫在工地上失足摔死之后,家里的狀況就直線下降,保險公司的賠償和工地的撫恤金存在銀行留著給孟緣讀書用的,平常的花銷就指望田地里的收成。

  “兒啊,飯快做好了,吃完再寫作業(yè)吧?”江淑芬拿著肩頭的毛巾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站在廚房門檻前高聲喊道。

  “快寫完了!”孟緣頭也不抬的說道:“天太熱了,先盛出來晾晾吧,一會兒吃!”

  “天黑了,把燈打開,別把眼睛累壞了......”江淑芬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把稀飯盛出來晾著,然后把屋檐下的電燈打開,唯恐兒子得了近視。

  鄉(xiāng)鎮(zhèn)小學(xué)不會布置太多的家庭作業(yè),也沒有什么課外輔導(dǎo)班,但孟緣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這讓江淑芬的臉上光彩,日子也算是有了盼頭。

  屋檐下的燈光處蚊蟲飛舞,搖著蒲扇的江淑芬就坐在孟緣的身旁,看著作業(yè)本上工工整整的字跡,欣慰的同時心里也感到越發(fā)的踏實。

  窮人家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讀個好大學(xué),將來找個穩(wěn)定的工作娶個媳婦,如果兒子結(jié)婚早的話,江淑芬估摸著還能帶帶孫子。

  “寫完了?吃飯吧!”江淑芬看著兒子開始收拾書包,就站起身來朝廚房走去:“把堂屋的桌子收拾一下!”

  “好的,我這就去收拾!”

  孟緣拎著書包就開始收拾堂屋的餐桌,那是一張漆面脫落的農(nóng)家四方桌,抹布簡單的擦拭過后,母親江淑芬已經(jīng)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在明亮的燈光下開始吃飯,彼此無言只有小口沿著粗瓷碗邊緣吮粥的輕微聲響。

  “下午你姑媽來了,給你買了幾件衣服,就放在你屋的床上,一會兒你去試試?!苯绶掖蚱屏顺聊?,閑話家常。

  “我不是有衣服穿嗎......”孟緣對于衣食并不挑剔,對姑媽的行徑有些不屑,每當過年的時候,她都會把這種事情掛在嘴上宣揚的人盡皆知,以此形成鮮明的對比,來彰顯自己的美德。

  “你姑媽對咱家一直不錯,這也是一番好意?!苯绶覍擂蔚男χ忉專骸霸僬f買都買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讓她拿回去?!?p>  孟緣沉默的吃著飯,畢竟人窮志短就是真實的寫照,更何況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

  “快期末考試了吧,放暑假了去你姥爺家住幾天吧,前兩天你姥姥打電話......”

  孤兒寡母的生活原本平靜如水,而江淑芬的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院落外的大門就“哐當”一聲被人踹開,在老黃狗吠叫聲中,村里楊家的幾個妯娌就氣勢洶洶的再次登門!

  “江淑芬,你個賤人給我滾出來!”

  “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楊家的幾個妯娌在村里是出了名的飛揚跋扈,而孟緣的父親孟光遠在失足摔死之前跟楊老二喝了一斤多的白酒,出事之后工程隊就把這起事故的主要責任歸咎楊老二,雖然有保險公司的理賠,但是楊家還是賠了不少錢,怨恨也就因此結(jié)下了。

  “你們想干啥,都給我滾出去!”江淑芬輸人不輸陣,大踏步的來到屋檐下指著楊家的幾個妯娌,聲音也不遑多讓。

  “江淑芬,你個賤貨想錢想瘋了,不是我們家老二帶你男人出去打工掙錢,你們這樓房是咋蓋起來的!”皮膚黝黑、身材矮胖的是楊老大的媳婦趙蘭芝,在鎮(zhèn)上的超市做生鮮豬肉的生意,四十多歲還穿著艷俗的連衣裙,指著江淑芬吐沫橫飛破口大罵:“你男人是喝酒喝死的,你讓我們老二家賠錢,你是不是喪良心!”

  “他楊老二不灌我男人一斤多白酒,孟光遠怎會在工地上摔死!”江淑芬頓時火冒三丈,指著趙蘭芝說:“他去工地干活,錢是血汗氣力掙來的,給你們楊老二有啥關(guān)系!”

  犬吠聲和孟家小院的吵鬧聲惹來了左鄰右舍的依門觀望,對于孟光遠喝醉之后失足摔死這件事,也各自持有不同的看法,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閑來無事看個熱鬧罷了。

  “江淑芬,這個事已經(jīng)過去了,法院判的,我們老楊家認了!”

  “但是你今天上午在田間地頭說的那番話,你真以為沒人給我們說!”

  楊家老三媳婦李玉娥站了出來,板著臉把話題重新岔開,氣勢洶洶的說道:“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院落里昏暗的燈光映照著李玉娥濃妝艷抹的面部輪廓,早些年在沿海城市的發(fā)廊掙過快錢的緣故,平常就習(xí)慣拿鼻孔看人人,欺負起江淑芬這個寡婦更是肆無忌憚。

  “汪汪!汪汪汪!”江淑芬解開了墻角的狗鏈子,一手牽著呲牙咧嘴的老黃狗,一手抄起墻邊的鐵鍬,怒容滿面的指著李玉娥:“想欺負我?誰上來我劈死她!”

  屋檐下的江淑芬面色憤慨,喘著粗氣瞪著楊家的幾個妯娌,大有誰敢上來就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

  堂屋內(nèi)的孟緣喝完了最后一口粥,走了出來站在母親江淑芬的身邊,平靜的注視著楊家的幾個妯娌,那一雙飽經(jīng)世事的睿智眼神猶如冰層下的溪水,泛不起一絲一毫的漣漪,仿若是遲暮之年的老者在看著孩童之間的打鬧。

  “汪汪汪!”響亮的犬吠聲從孟家的院門外響起,一條軀體粗壯的黑背犬威風凜凜的躥了進來,背部黑色、腹部草黃,頸短、牙齒雪白、身形比江淑芬手中的老黃狗足足大了一圈,搖著尾巴簇擁在李玉娥的身邊。

  也就在這個時刻,李玉娥的兩個兒子楊山和楊海也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孟緣的院落,

  “孟光遠死了家里沒個男人,江淑芬還不如搬進城里,在村里她是過不安生!”

  “賠了幾十萬,去城里買個房子不比在這里強,也不知道江淑芬是怎么想的......”

  左鄰右舍的街坊鄰居圍在在門檻外看大戲,煞有其事的低聲議論紛紛,狡黠而市儈的村民不會有人上前去勸架,因為誰都清楚各掃自家門前雪的道理,更何況楊家的幾個妯娌都不是善茬。

  “兒子,你進屋去!”江淑芬氣的渾身發(fā)顫,不愿兒子看到接下來的場景,更不想孟緣也被李玉娥的兒子楊山和楊海欺負。

  “進屋去!”江淑芬看到兒子孟緣紋絲不動,心中更加的悲哀,如果男人還活著,誰敢來欺負她們這對孤兒寡母。

  “......”孟緣暗自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年少體弱在這里也幫不上忙,既然楊家欺人太甚,不得已就只能這樣了。

  孟緣走進自己的西屋,也沒開燈,摸黑在床單下取出了幾枚柳樹的葉子,那柳葉嫩綠如同初春剛抽芽一般,看起來晶瑩剔透然而入手冰涼,蘊含著充沛的草木精華,是早些時日特意以術(shù)法制成。

  嘴唇一張一翕念念有詞,卻不聞有聲音發(fā)出,幾枚柳葉合十與雙掌之間,數(shù)息之后依然化作焦黃飄落,十來歲的少年就在這黑暗中踏罡步,纖細而靈巧的十指變幻出玄奧的法決,一種神秘的力量開始作用于院落之中。

  “江淑芬,你給我滾下來!”皮膚黝黑、身材矮胖的趙蘭芝占盡上風,在兩個妯娌的幫襯下指著江淑芬躍躍欲試:“今天我撕爛你的嘴,賠多少錢我給你!”

  “你不是稀罕錢嗎?你的嘴值多少錢!”

  老三媳婦李玉娥和老四媳婦馮雪梅見狀上前了幾步,擺明就是準備人多欺負人少!

  倏忽,一陣夏季不應(yīng)有的涼風起于樹梢,吹過炎熱的院落中令人倍感舒爽,那夾雜著的些許寒意甚至略微吹散了趙蘭芝躍躍欲試的惡毒心思,驟然間李玉娥身邊的黑背犬似乎有些異樣,甚至豎起耳朵四處的打量......

  屋檐下,江淑芬身邊的老黃狗突然輕顫起來,因為動作幅度太小,卻也沒有人注意到,哪怕近在咫尺的江淑芬都沒有留意。

  它黃色毛發(fā)覆蓋下松弛肌肉如同蚯蚓一樣的扭動,給與身體更充沛的體力,不再鋒利的狗牙開始發(fā)癢,產(chǎn)生撕咬的渴望,褐色的雙眼甚至開始充血,暴虐的注視著那條黑背犬。

  “虎妞,咬它!”

  李玉娥一拍黑背犬的頭頂,指著江淑芬身邊的老黃狗。

  “大黃,上!”江淑芬撒開了手里看家護院的老黃狗!

  “汪汪汪!”

  性情兇猛好斗的黑背犬瞬間就躥了上去,眨眼間就沖到了屋檐下!

  “嗷!”

  一聲狼嚎出自老黃狗的嘴里,它引頸長嘯,一股陰冷且兇狠的氣息瞬間就震住了撲過來的黑背犬!

  不知何時,老黃狗的雙眼泛綠、如狼,怨毒的注視著院落中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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