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盡管說?!蓖醮罅π牡子行g喜,當時自己認為撿到寶了,為什么?說的不就是這個聰明的腦瓜么?現(xiàn)在他肯說想法,考驗這個聰明腦瓜是不是真的有用的時候到了。
胡文博正色道:“老板,我對計劃有這樣的一點想法:”
“首先,我們引走了喪尸,在此期間一旦文科樓那邊的人趁機出來,對我們的戰(zhàn)斗進行騷擾,我們理應(yīng)有個應(yīng)對的預(yù)案?!?p> 王大力點點頭,此言正中要害,是自己沒想到的。
“其次,文科樓那邊的情況不明了,我們只知道對方的大概人數(shù)在四十左右,包含四支步槍在內(nèi)共有二十把左右槍支,人質(zhì)在三樓,其余的一概不知,一旦我們貿(mào)貿(mào)然去進攻,那邊地勢空曠很難奇襲,我們和他們正面沖突,萬一有所傷亡……”
“另外我們還得考慮發(fā)生槍戰(zhàn),文科樓南面是工廠和寫字樓,東面是住宅區(qū),我們久攻不下的同時又引來了大量喪尸該怎么處理。”
王大力道:“那你的建議是?”
“我的建議是——引喪尸攻打文科樓。”
“具體的計劃呢?”
“具體的計劃……”胡文博看了看目前王大力手中的王牌秦嫣玫,“我想對玫姐的實力有個全面了解?!?p> ……
秦嫣玫開著一臺路虎,車是從鄭利國那里要來的一次性消耗品,領(lǐng)著A2直沖文科樓。
汽車的轟鳴聲、喪尸的怒吼聲,立即引起了文科樓里面的人注意,在驚叫聲中,路虎直接越上臺階撞碎了文科樓的大門,沖進室內(nèi)。
稀里嘩啦的撞擊聲夾雜著尖叫聲慘叫聲混成一片。
在車輛與大門即將接觸的一霎那,一道窈窕的身影從車內(nèi)跳出,幾個騰挪就消失不見了;稍后,在教學(xué)樓室內(nèi)的人視野不可及之處,秦嫣玫竟手腳并用直接從側(cè)面攀上了樓頂,并垂了一根繩子下來。
A2的眼前有車、有人、有聲音,所以,它沖了進去……
“開槍!”
“快開槍!”
“去叫人?。 ?p> “快去通知勇哥!”
爆竹般的槍聲頓時響起。
“噗噗噗——”一顆顆子彈卡在喪尸的身上,黃橙橙的彈頭閃爍著光芒,A2就像踩了220V電一樣抖動了一陣子,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彈頭根本無法深入他的身體內(nèi)部,它也好像身上的彈頭不存在一般,一把抄起車輪下一個被撞斷了腿、正哀嚎著往出爬的倒霉蛋,提到嘴邊“噗”一口咬在了脖子上,鮮血從口頸交接處流下,然后就開始大口的咀嚼血肉。
“救……呃——”
那人一開始還掙扎了兩下,很快就像樹上吊著的死尸一樣,隨風(fēng)擺動。
“手槍不行!”
“想什么呢,用步槍打!快!”
慌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中,“嗒嗒嗒……”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一支81杠在開火。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顧不得聲音會引來喪尸了。
步槍的威力絕非手槍可比,狹長的7.62毫米子彈仿佛鋼釘般一顆顆釘入A2體內(nèi),打到肉上的連根沒入,打到骨頭上的也進去了半截。
當然,聲音也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這一梭子子彈把喪尸打毛了。
“吼——”A2將手里的尸體狠狠砸向樓梯上持步槍的男子,一聲雷霆般的怒吼,沖了上去。
“快幫我!”
男子被尸體砸倒,大喊一聲想要躲閃,可是哪里還來得及,被A2一把抓住了腳踝,掄起來,“嘭”的一聲砸在樓梯上,腦漿迸裂。
A2還不解氣,將這男子的尸體來回摔打,直至變成一團軟踏踏血糊糊的肉條。
糟踐夠了,喪尸這才提起尸體一口口吞食,他堵住了樓梯。
二樓拐角悄悄探出幾顆腦袋,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一樓的人群紛紛找地方藏好,大氣不敢出,期待著喪尸吃完了能去二樓,他們就可以趁機逃逸。
大廳里只有“咔哧咔哧”的咀嚼聲在回響。
瞬間安靜了。
可是這安靜只維持了幾秒鐘。
連綿的吼叫聲和奔跑聲從門外傳來,從這棟樓到西門的距離只有短短的四百米,對于徘徊在西門外道路上的喪尸來說,一分鐘都用不上,呼嘯而至。
槍聲吸引了較近的喪尸,較遠的喪尸又盲從前面的同類,一時間仿佛萬馬奔騰一般,第一波喪尸就有數(shù)十只,后面連綿的喪尸竟不知還有多少。
如果槍聲持續(xù)下去,引動像西四環(huán)路上那樣規(guī)模過萬的尸潮也說不定。
躲在車后的一名男子率先發(fā)現(xiàn)了尸潮,他一躍而起,“快跑——”沖向走廊里。
就像數(shù)十條狼沖進了十幾只羊的羊圈一樣,一道道人影再也顧不得躲藏了,連滾帶爬的從各個角落隱蔽處沖出,沖向走廊深處,沖向各個房間。
一名男子沖入房間,狠狠關(guān)上了門,靠在門后狠狠的喘氣。
門把手扭動了一下,他立即用盡全力頂住門不讓打開,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張哥,快開門讓我進去!”
他像沒聽見一樣,反而更加用力。
門外的人眼見喪尸越來越近,門還推不開,只能轉(zhuǎn)身就逃,沒跑出多遠就被喪尸撲倒在地。
門里的人長出一口氣,終于安全了!
“嘭——”一只爪子突然穿過木門抓在了他的腰上……
喪尸仿佛潮水一般,將一個又一個孤島淹沒。
……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此時此刻,王大勇還是有些懵逼的。
王大勇,附近一家商場的老板,資產(chǎn)數(shù)億。與王大力有些類似的是,他也是四十歲左右離異無子女,末世降臨時他正好在商場,在帶著以全部為退伍軍人的保安隊伍為主、兼帶著其他各個樓層部門的員工為輔的團隊,迅速清空了自家商場的喪尸之后,作為一位末世前的成功商人的他,嗅到了機遇的濃郁氣息。
每一次社會的動蕩,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是“流離失所、餓殍遍地”,對于弄潮兒來說卻是“改變命運、出將入相”甚至是“宏圖霸業(yè)、指點江山”的機會。
幾個億的老板,在常人眼中他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可是他自己清楚,對于真正的權(quán)貴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只肥羊而已,想什么時候吃、想怎么吃,全看權(quán)貴的心情而定。
每年的利潤他都要拿出許多分給一些根本就不在股東名錄上的人,憋屈嗎?不憋屈,別人想給還沒有門路呢,人家能收你的是看得起你。
他也曾想過引入一些保險、銀行、投資之類的資本,以擺脫目前的鉗制,但是談何容易?他還不夠規(guī)模不夠有前景,人家看不上他。
直到末世降臨,看著自己手下的四十多人,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機遇,來了。
他在保衛(wèi)部經(jīng)理趙世安的建議下,帶人摸進了公安分局,一路上的順利和連連收獲的槍支曾讓他興奮的不能自已,直到他遇到了來自公安干警的強力狙擊,在丟下了十幾具尸體之后,被子彈和喪尸追的慌不擇路的他們翻進了松江大學(xué)校園。
之后的事情就一點點的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
扣押了上百名師生,王大勇一開始想的是發(fā)展成自己的力量,然后再吞并吸收整個松江大學(xué)的師生,以此為根據(jù)地向外擴張。哪知道這些人頑固得很、個個都以為自己是被捕的地下黨員呢寧死不降,不但沒變成力量反而成了自己的負擔(dān),一百多人就是一百多張吃飯的嘴,上哪兒找那么多吃的喂他們?
食物獲取愈加困難,為了和大學(xué)的師生爭搶校內(nèi)的食物,人腦子都打成了狗腦子,對面還派人來救……
你以為我想留他們?
降低食物配給,餓不死就行。
王大勇是一個真正的商人,這些人光吃飯不干活,對于企業(yè)來說就是不良資產(chǎn),不良資產(chǎn)怎么處理?要么盤活要么割掉;企業(yè)有大量摸魚的員工怎么處理?要么讓他們干活要么裁員。
養(yǎng)人可以,但是不能養(yǎng)閑人。
讓王大勇略感欣慰的是,有一位名叫岳正辰的教授在饑餓的壓力下主動找到了他,投誠,隨后又陸陸續(xù)續(xù)的拉來了十幾名師生……不過他們也有個要求,就是不會對對面的老師同學(xué)動手,王大勇本就想離開這里不再耗下去了,自然是爽快無比的答應(yīng)。
正當王大勇打定主意,要丟下其他累贅轉(zhuǎn)移戰(zhàn)場、回到自己商場那一帶呼風(fēng)喚雨吃飽喝足的時候,黑夜降臨了。
一夜過去,校園里游蕩進來兩只巨型喪尸,槍打都打不壞殺人如殺雞,這下好了,喪尸堵路想走都不容易了。就算走出去,誰知道外面還有多少這樣的喪尸?萬一全軍覆沒怎么辦?萬一自己丟了命怎么辦?還是在這里瞇著看看再說吧。
當未知的風(fēng)險遠遠大于能看到的收益的時候,就不能冒這個險。否則就不是經(jīng)商而是賭博了。
王大勇是商人,不是賭徒。
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更艱難,為了爭搶一點食物,王大勇和轉(zhuǎn)移到圖書館為根據(jù)地的師生們反復(fù)鏖戰(zhàn),彼此手里都有對方的人命,勢同水火;喪尸威脅著自己就像地老鼠一樣過著日子,糧食即將耗盡;更讓王大勇煩心的是,來自于內(nèi)部的不和諧聲音越來越強。
在前途一片灰暗的時刻,一起突發(fā)事件直接動搖了他的領(lǐng)導(dǎo)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