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撞到的時候,小唐方向盤猛地一旋,車擦著護欄邊往前沖去…..
車一陣的顛簸….
后排的云起和景山方才只顧著聊天,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到小唐的失常,現(xiàn)在才被這異常的行車軌跡拉回到小唐的方向盤前。
“小唐,你怎么開車的,這些天沒見你,怎么變得這么冒失了?!痹破饛膭倓偟臇|倒西歪里坐起來探出半個身體到駕駛室,摸著小唐的頭,仔細的打量著他。
“剛忽然竄過來一只野貓,沒有提前探測到它的行動軌跡,為了躲它所以方向盤打的猛了一些?!毙√蒲劾锏募t光瞬間被斬斷,認真的回答著主人的問題。
“對了,他為了能救你從監(jiān)獄出來,去找了野煞,他們兩個打了一架,小唐釋放了能量模塊準備和野煞同歸于盡,回來后R-999申請不到,我就用了R-1000代替。”
雖然景山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一切,但是云起知道期間他們經(jīng)歷的必定都是驚心動魄。
“怎么那么傻,回去讓我好好看看?!痹破鹱睾笈抛?,看著小唐的眼光變得異常柔軟。
很快到了醫(yī)院門口,云起跑了進去,搜索著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小姐姐正在仔細的檢查著一份病人的病歷,思考著治療方案,忽然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攬入懷里…..
“你回來了……”袁漪雙眼含淚,并沒有抬起頭來,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她記得這雙溫暖的手和他身體散發(fā)出來的與眾不同的味道和這心臟跳動的頻率……
那天像往常一樣,袁漪正在緊張有序的忙碌著,查閱著病人的既往病史,在病房查看病人的情況,思考著治療方案,忽然刑警李波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很急:
“等下有個救護車會到你們醫(yī)院,有兩個人被機器人襲擊,他們兩個是很重要的證人,目前對外我們要說這兩個人去世了,但是你們要想辦法秘密救治他們,具體情況我到了再跟你說?!?p> 短短的幾句話,袁漪隱約感覺到了一陣陣的不安……
接到病人以后,她仔細檢查了他們的身體狀況和病例資料,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通過他們的DNA我查到他們的病例庫里明確的寫著:趙清對麻藥過敏,但是他受到的襲擊偏偏就是麻醉針,而張孟超患有心臟病,他受到過持續(xù)高強度的電擊,這些顯然都是致命的。他們在哪里受到的機器人的襲擊?”袁漪一邊麻利的把病人送去隔離急救室,一邊詢問李波。
羅正明此時從救護車上跳了下來,袁漪一看到他的制服,就全明白了,她想起了那天在海邊云起對她說的話:
“過段時間我可能會比較忙,有時候我們會執(zhí)行一些保密任務,你可能聯(lián)系不到我,等我忙完,我就去找你,我媽媽想見你?!?p> 上次李波過來詢問她和云起在海邊的情況的時候,聯(lián)想到最近發(fā)生的空氣水質(zhì)污染這些事情,她其實就猜到了一些,這次就更加確定了。
“他在里面會有危險嗎?”經(jīng)過一系列的藥物注射和搶救,醫(yī)療機器人終于宣告他們的身體狀態(tài)趨于平穩(wěn),脫離了生命危險后。袁漪瞪著紅腫的雙眼,用滿含擔憂和怒氣的目光瞥了幾眼李波,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硬邦邦的字。
“你說誰?”李波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眼神飄忽不定的在房間里看來看去,撓著頭,假裝沒聽懂。
“你知道我在問誰?!痹粞蹨I奪眶而出,眼神卻變得犀利,固執(zhí)的死盯著李波…….
“你放心吧,他一定可以應付里面的一切,我們也會暗中幫助他的?!崩畈〝∠玛噥恚Z氣變得堅定。
“已經(jīng)更改了急救車上的設定,你們可以回去說他們兩個已經(jīng)死亡,但是瞞不了幾天?!?p> “就瞞過幾天就好了,你這邊安全嗎?”李波打量著這間病房。
“隔離病房只有主治醫(yī)生和負責的醫(yī)療機器人可以進入,暫時來說是安全的,但是如果在我們醫(yī)院內(nèi)部系統(tǒng)查詢,他們的情況是瞞不住的?!?p> “誰有權限查?”
“我們科室的主任,院長,他們都可以?!?p> “這么說還有點難辦了,能瞞多久瞞多久吧?!?p> “瞞不住會怎樣?你能不能把實際情況告訴我?!痹艏奔眴柕馈?p> “有人要陷害云起,所以他們兩個必須活著而且不能讓人知道實情。我還要等他們蘇醒了給他們錄口供。”
“那就不要讓他們蘇醒好了?!痹艨粗鴥x器上跳動的數(shù)字,暗暗計上心頭。
李波愣了一下,然后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袁漪沖出隔離病房,大張旗鼓的取了一些儀器,對趙清和張孟超進行了一番搶救,他們的病例上被記錄著:
“救護車上由于缺乏急救設備心臟驟停宣告死亡,經(jīng)過送院搶救暫時脫離生病危險,深度昏迷中?!?p> 在一間密閉的房間內(nèi),李波對蘇醒過來的趙清說:
“現(xiàn)在你應該知道你們所處的境地了吧,背后有人要置你們于死地,現(xiàn)在外面的人會知道你們?nèi)ナ阑蛘呋杳?,但也只是暫時的安全,你們的真實情況是瞞不了多久的,你要如實告訴我們實情,如果幕后操控者抓不到,你們很快會有危險。”
趙清眨了眨迷離的雙眼,道出的原委:
三年前我們得知市里有個濕地公園重建項目,但是我們只是個小公司,對這次的項目并沒有多大的信心,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我們還是準備了標書。在投標的前一天,有個人找到了我們,說有辦法讓我們中標,只是事后要給他一些費用,當時的項目負責人叫喻柏航,據(jù)說鐵面無私兩袖清風的,從來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受賄。而且工程都是投暗標的形式進行,大家都同一時間投遞,當場機器人就宣告結(jié)果?;緵]有可以做手腳的可能,我們以為是騙子就沒有理他。
可是那天晚上,那個人又找到了我們,說他有個朋友有可以透視的特異功能,能輕易看到別人的標書內(nèi)容,我們可以在加標的環(huán)節(jié)更改中標。那人也奇了,只瞥了一眼,當時就能說出我們背包里所有東西的內(nèi)容,包括我們保險柜里放的什么東西,好像真能透視一般。我們當時就相信了,同意按項目金額給他們一筆費用,他還要我們送一部分給喻柏航,為了能拿到那個工程,我們都答應了他的全部要求。
那天來投標的人很多,我們把各自的標書投到了指定標箱內(nèi),還有十分鐘開標的時候,有一次加標的機會,那個有透視功能的人就走了過來,告訴我們要如何更改,我們就按他說的重新提交了上去。
后來我們果然中標,還順利的簽了合同。沒想到后面他們獅子大開口,把要分得的金額提高了很多,因為前期已經(jīng)投入了太多的費用,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所以不得不壓縮工程質(zhì)量,誰知道被一種新出現(xiàn)的機器人發(fā)現(xiàn)安全隱患,我們也進了監(jiān)獄。
但是那天,我們竟然在監(jiān)獄里看到了那個說自己有特異功能的人,而且還有人告訴我們他在機器人研究所工作,讓我們中標的和發(fā)現(xiàn)工程質(zhì)量的居然是同一人,我們以為這一切是有同行串通一氣來整我們的,所以有人一說要讓那小子刑期延長,還會給我們好處費,我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們還以為是他樹敵太多,有其他人伺機報復,就相信了他們的話。
“那個有特異功能的人跟云起很像嗎?”
“什么叫很像啊,根本就是他,只是那個有特異功能的人每次都神秘兮兮的,說話的感覺和你們叫云起的不太一樣?!?p> “一身紅色衣服?”
“是啊,你見過?那衣服質(zhì)量好特別,我們還真沒見過?!?p> 李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么喻柏航呢?那天你們?nèi)ソo他送行賄的東西時說了什么?”
“我們提前打了電話,說要送一些東西去家里,不過那天去給喻柏航送東西的時候挺奇怪的?!?p> “怎么奇怪?”
“我也說不上來,明明提前打過電話聯(lián)系的,他一開門好像很驚訝的樣子,好像不知道我們要來,我們還沒搭上話,就有人一直打電話聯(lián)系他,然后他家里又來了人,我們看到不太方便,就把東西放下,沒多久就聽說他自殺了。其實給他的并不多,可能他覺得名聲有損失了面子吧?!?p> 李波仔細的聽著,當時他也覺得自殺現(xiàn)場很奇怪,而且尸上有奇怪的印記,但是因為當時趙清和張孟超承認了他們行賄的事實,所以這件事情就按賄賂項目負責人結(jié)案,現(xiàn)在看來,背后真正的操控者還在逍遙法外……
晚上十點,袁漪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了,不過她今天沒有打算回去,她告訴跟她交班的同事今天是一個小女孩做手術的第一天,晚上需要特別看護,她決定留守在這里。
其實這不是袁漪找的借口,她不想陪伴孩子的只有冰冷的儀器和程式化的機器人,這也是當初給孩子的承諾,讓她睜眼第一個看到的是她喜歡的醫(yī)生姐姐,本來她也是打算今晚徹夜看著她,只是剛好兩件事撞到一起罷了……
時針敲響了十二點,袁漪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她準備去倒點水,喚醒一下快要沉睡的身體,然后再去看看那兩個被藥物偽造成昏迷表象的重要證人,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一個身影從她背后襲來……
花蟲如海
今天晚上沒有開夜燈,忽然發(fā)現(xiàn)鍵盤亮著銀白色的光,好像美麗的星空…… 以前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它就在那里靜靜的綻放,果然生活從來不缺美,只是缺少了發(fā)現(xiàn)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