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吃完一條魚后,覺得半飽了,再吃一條恐怕就吃不下叫花雞了,這烤魚真鮮??!
她不舍地挪開目光,決定留著肚子等會兒吃叫花雞!
又等了會兒功夫,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沒見烤雞都快熟了嘛!
于是,她尋了根棍子,把火堆中的土疙瘩扒拉出來,滴了幾滴水,刺啦刺啦,一陣白煙冒出來,咔嗒,土疙瘩裂了。
浮云等土疙瘩晾得溫了,這才扒拉開裂縫,剝掉荷葉,一陣肉香伴著荷葉香氣飄入鼻中,她貪婪地嗅一口,吃起來肯定很香!
趙恒嗖的一下?lián)屃诉^去,貌似這泥巴燒的雞比他烤的更香?
三人分而食之,很快一只叫花雞就被干掉了!
浮云吃了雞后就飽了,那兩人吃多了烤魚,最后一只烤雞吃不下,分給下人們。
下晌把舟停在在綠蔭里蕩了半日。
興起時,浮云唱了兩首俏皮的歌,把那兩人逗得直樂呵。
夕陽掛山頭,他們才興盡而歸。
“早些回吧!晚了城門就要關(guān)了!”趙瑾道。
“好!”浮云笑著點頭。
各自騎上馬,疾馳而去。
快到官道時,突然聽到一陣打斗聲就在前方。
趙恒和趙瑾對視一眼,立刻從馬上跳下來,浮云見狀,也勒住韁繩,從馬上爬了下來。
按說,他們應(yīng)該避開是非繞道而行。
可是,好奇總是害死貓。
他們?nèi)饲那牡孛诉^去。
浮云完全是自主跟上來的,那兩人只顧往前,根本就不知道后面還綴了個小尾巴。
到了近前,才發(fā)現(xiàn)是一群人截殺一位男子。
那群黑衣人下手狠厲,招招致命,幸而男子武功高強,幾番騰挪移轉(zhuǎn),勉強避開了利刃。
只是,黑衣人眾多,男子很快力有不逮,略一遲疑,身上連中數(shù)刀,男子苦苦支撐,拼著不要命的打法終于殺了兩人,自個兒已是強弩之末,眼看命不保夕。
這時,突然一人從天而降。
浮云定睛一看,我滴個乖乖!竟然是趙恒那廝!
趙恒手執(zhí)一柄玉扇,扇葉大開,只見扇子脫手而去,一道尖利的寒芒閃過,噗嗤,兩個黑衣人瞬時倒地。
浮云瞧的眼冒金光!這家伙的扇子原來是一柄殺人利器呀!
黑衣人似乎被嚇了一跳,哪里跑來找死的人?
不用說,其他黑衣人直接掉轉(zhuǎn)頭,棄了那個半死不活的男子,紛紛轉(zhuǎn)向趙恒,群起攻之。
浮云嚇得一抖索,弄出了動靜,趙瑾一回頭就看到了她,趕緊拉過她掩到樹后,示意別吱聲。
“你在這里別動!我去幫忙!”趙瑾低著頭在她耳邊悄聲說。
浮云連連點頭,快去快去。
趙瑾向旁邊移了一丈遠之后,這才跳出去,立刻和趙恒一塊兒與剩下的黑衣人混戰(zhàn)在一起。
形勢頓時逆轉(zhuǎn)。
黑衣人本來是想速戰(zhàn)速決,沒想到緊要關(guān)頭突然跳出來兩人,擾亂了戰(zhàn)局。
眼下沒有辦法了,只有把這二人都殺了了事。
其中一個黑衣人一聲呼嘯,其他人突然暴起,下刀更是迅猛,一時竟把趙瑾和趙恒逼到一處,兩人背靠背嚴防死守。
此時,浮云的眼睛亮的出奇,她緊緊地捏住手指,心亂如麻。
要是自己也會武功就好了!也不至于此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束手無策。
她更不能沖出去,那樣完全是幫倒忙!
她只有充當炮灰的份兒!
打的正酣,突然從趙恒的身上掉下來一塊玉板。
他自己沒注意到,但是他對面的黑衣人注意到了,只見黑衣人略一踟躕,尖利的清嘯一聲,其他人的動作皆是一緩。
浮云眼尖,好像那幾個黑衣人越打越散亂的架勢,看來這群人看出來殺不了人了,想要撤退。
可是,趙恒和趙瑾這兩個憨憨!
看到對方勢弱,反而激起了他們的斗志!
唰唰唰,一邊幾個漂亮的回旋,另一邊一劈一捺一挑一戳,剩下的黑衣人竟然被他們?nèi)o干了!
還有一個黑衣人已經(jīng)跳出戰(zhàn)圈,跑到了半道,被趙瑾抬手一個飛刀,插死在路上!
浮云拍著胸口,輕呼了一口氣。
她興奮的跑出去,準備與他們匯合。
趙恒走到之前的那位男子身旁,輕輕的扶起男子,喚道,“書桓兄?醒一醒!快醒一醒!”
那個昏迷的男子略清醒了一瞬,卻不知為何,抬手一刀刺入趙恒體內(nèi)!
趙瑾面對著浮云的方向沒發(fā)現(xiàn),但浮云卻瞧了個真真切切。
她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這是什么情況?
一路飛奔到趙恒身邊,“趙瑾,快過來幫忙扶住他!”
趙恒這才發(fā)現(xiàn)異樣。
他連忙去把趙恒扶住。
趙恒似是被定住了,直愣愣地瞧著斜插在側(cè)腰上的刀,然后,反手就把刀抽了出來。
血濺了地上那男子一臉,那人眼睫毛動了動,似要醒過來,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浮云看著趙恒懵了,這人傻了嗎?刀一抽,血流的不是更快!找死不成?!
她真是要急死了!眼睜睜的看著鮮血從他的傷口處直往外冒!
“快快快!按??!按住!”她語無倫次地道。
趙恒皺了皺眉,這才感覺到疼痛,他啊呀一聲,一下癱坐到了地上。
趙瑾在他后背托著,替他按住傷口。
浮云把身上的帔帛取下來,在趙恒的腰間死死纏住。
從刀刃上看,估計那人力竭,幸好插的倒不是太深。
“來人!快來人!你們都死了嗎?”她大聲的喊道。
很快,后面牽馬的隨從們陸續(xù)都過來了。
“怎么辦?這兩個傷員,得盡快去找大夫!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挺得?。俊备≡茖w瑾說道。
“嗯,我們馬上回城!”趙瑾道。
隨從們看著這個血腥場面也有些傻眼。
趙瑾把趙恒扶到馬背上,自己馱著他,好在他意識尚在,倒能坐穩(wěn)。
至于他們救下的另一人,趙瑾叫人把他放在趙恒的馬背上拖回去。
只是,那人剛被抬起來,就醒了。
“不能,不能進城!”
那人用盡力氣說了一句話,又歪倒了。
趙恒忍著疼憂慮地瞧了那人一眼,只好說到,“聽他的吧!我們不進城了!”
“確定這人你認識?”浮云懷疑地問道。
“嗯!”趙恒道,“你幫忙尋個隱秘的住的地方吧!黑衣人皆是死士,此次咱們恐怕惹了大麻煩!”
浮云有些不明白了,既然是熟人,為何恩將仇報呢?該不會是糊涂了認錯人了吧?
不得不說,她果然真相了!
浮云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去燕子溝村吧!”
趙恒和趙瑾思慮一番,都贊同。
只是,這一地的死人倒是挺麻煩的!
浮云叫四個奴仆把人拖離路邊,趕緊扔到林子里,又檢查了一遍現(xiàn)場,用泥土蓋了血跡。
萬幸沒有遇到過路人!說起來此人倒也命大,若不是她們恰巧從此路過,只怕他立時死在當場了!
她拾起地上散落的玉扇和玉板,還有一塊黑色鐵牌,塞到腰際。
收拾完天色已不早了,他們匆匆趕往燕子溝村。
進村的時候天色完全黑了,浮云打頭,叫阿古把馬管事叫出來,叮囑他悄悄地收拾幾間屋子,安排他們一行人住下,住的地方務(wù)必要隱蔽。
馬俊才很快安排妥當,并送來了外傷藥。
浮云讓趙瑾替趙恒上藥止住血,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希望他沒有傷到內(nèi)臟吧!
在醫(yī)療不發(fā)達的古代,她也無可奈何,不過看趙恒精神尚好,估計問題不大。
另外一人一直昏迷,浮云讓人給他身上的傷也上了藥,那人身上外傷密布,或許在遇到她們之前就已經(jīng)受傷不輕,故而流血過多,筋疲力盡。
浮云告訴馬俊才,對外就說東家過來小住幾日,院里不準進外人!嚴防死守!
馬俊才俯首聽命,仔細部署。
到了次日,趙恒尚好,那個男子竟然發(fā)起燒來!
無奈,浮云只得讓馬管事去尋了村里的大夫,替他瞧了瞧,抓了幾副藥。
又使銀錢封住大夫的口。
自此,他們便安心的在這里住下。
且說浮云知道那柄玉扇是趙恒的,便把玉扇送還給了他,這才掏出玉板和黑色鐵牌。
“你們可認識這兩樣東西?”浮云問道。
“咦,我的玉板怎么在你這里?”趙恒奇怪的瞧著她。
“我瞧見了便隨手撿起來了,估計是你跟人打斗的時候弄掉了吧!”浮云隨手把玉板遞還給他。
趙恒接過玉板瞧了瞧,摩挲一番,萬幸沒有摔碎!趕緊重新拴上繩子掛好。
浮云瞧見他稀罕的模樣,估計是件貴重的物品,她倒也不在意,又拿起黑色鐵牌看,上面有云紋,還有字,只是看不懂。
趙瑾接過黑色鐵牌仔細打量,陳思半晌,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應(yīng)該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地十門的信物!”
“那按你這么說,恐怕是黑衣人的東西!”浮云道。
“嗯!地十門是一個殺手組織,向來神秘,行事詭異,亦正亦邪。而且,至今為止,沒有誰知道這個門派的總壇在哪里,他們的人卻總是神出鬼沒于江湖!”趙瑾道。
“哇!沒想到你們這里也有類似于不良人這樣的殺手組織啊!”浮云看過不良人動漫,印象中這樣的人特別特別牛!
“不良人?還有和地十門一樣的?什么時候興起的?江湖上沒有流傳過呀?”趙恒驚訝地問道。
“像你這樣的富貴閑人,也知道江湖事兒?我說的這個,是從書上看到的,不良人也是一個殺手組織,但是卻以懲惡揚善,匡扶正義而揚名天下!”浮云道。
“哦,你這人還真是與其他女子不同,看的竟然是些不倫不類的書籍,做的也是稀奇古怪的事兒!有時候覺得,你簡直就不像個女人!”趙恒道。
“那是你見識淺??!孤陋寡聞!哼哼!”浮云嗆聲道。
“浮云,我也很好奇你以前究竟過的是怎樣的生活?怎么與我等差別這么大呢?”趙瑾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爾等沒有聽聞,也并無甚怪哉!故我們做人不能坐井而觀天,曰天小也!”浮云故作深沉的樣子。
“所言甚是!”
趙瑾熏熏然地望著她,笑意晏晏。
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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