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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掌天庭

二十九章 幻世

異世掌天庭 大世無爭 2431 2020-03-07 09:31:18

  褚嚴頷首,緩緩一步跨出。同時一指點向老者眉心,一聲呼喚:“岑襄,還不過來?!?p>  忽來一陣強大的拉扯之力,岑襄頓覺身體一輕,身體變旋轉(zhuǎn)著化為一道光點,沒進褚嚴手指之中。

  “??!”

  此時一聲稚嫩的驚叫!卻是那幼童忍不住牽住岑襄衣袖,也一并投身進去。

  眀靈在一旁看了,嘖嘖驚嘆,兩人這般站著,雙目緊閉,毫無呼吸,乃是因為褚嚴這一指,并非是入夢之法,而是真真的將兩人的魂魄抽離身體,投身幻世之中。

  “你可要試一試?”

  褚嚴回頭,看向眀靈。

  這神通乃是困敵之術(shù),魂魄入了施術(shù)者的幻世之中,便為其間一生靈,生死不由自己,操縱者隨心所欲,即便是大毅力之人,想要掙脫也不容易。

  見眀靈諾諾不言,褚嚴搖搖頭,笑著說道:“算了,也不勉強。”

  眀靈頓時懊悔不已,這機緣給了便給了,自己沒得斷然應(yīng)答,便是失了先機,再同意褚嚴也不會同意了。不過時間還廠,總還有下次機會。

  就這片刻的功夫,褚嚴卻是輕聲一嘆,笑著說道:“咦,竟然就掙脫了?原來是你這小孩兒多事,且先出來吧!”

  外間不過彈指之間,卻說幻世之中,原來岑襄已經(jīng)度過一世。這一世中,岑襄乃是一個羽扇綸巾,風流倜儻的謀士。恰逢亂世,群雄并起,天下爭斗不斷。身懷安天下之志,岑襄苦尋明主,施展一身抱負,二十年殫精竭慮,終于平定戰(zhàn)亂。

  然而戰(zhàn)亂已止,雄主當朝,一干跟著打天下的功臣就一個個的步了群雄的后塵。

  府邸之中,岑襄獨坐窗前,終究輪到自己?;实圪n下御酒一杯,以全體面。想想二十年指點江山的意氣風發(fā),而今的倉惶如喪家之犬,岑襄不由得滄桑滿懷,手中握著酒杯,卻遲遲不能飲下。

  生死間有大恐怖,天暗下去,烏云壓頂,狂風呼嘯,雷鳴滾滾,片刻的功夫,傾盆大雨瓢潑而下?!斑邸保h處一道赤白的閃電劃破天際,一聲雷鳴猛然炸響。

  暴雨之中,一個小孩兒突兀出現(xiàn),他就這樣走著,雨不粘身。依然穿著進入幻世時的衣服,臉上滿是好奇,四處打量。

  小孩兒向前看去,正見獨坐窗前的岑襄,發(fā)足奔跑過去,院子之中,有聚守啼哭的家人,有守在門口的軍士,有監(jiān)督的大臣,然而小孩兒通通不顧,瞬間便穿過重重阻礙,來到岑襄面前。

  抬頭,看著岑襄,小孩兒的面上滿是驚喜,眼睛仔細而又認真,他忽而有些失望,大聲的說道:“我本找了你許久,總算是遇見你了。只是,你的心不敞亮了,見了我也不招呼。”

  岑襄正在奇怪,這孩子來自何處,這時正聽見小孩的話,暮然間心中一動,舉杯一飲而盡。大笑說道:“是啊,我的心不敞亮了呢。”

  話音一落,風停雨歇,烏云散去,一道陽光落在窗前。

  就在這時,忽然轉(zhuǎn)換天地,眼前小孩兒一下消失。

  “愚兒!”

  岑襄一聲大喊,腦海中忽然多了許多回憶!

  小孩兒睜開眼,面上浮現(xiàn)一絲滿足的笑容,老頭兒總說愚,可方才,可是自己教訓了他呢!

  “你這孩子,聰明的很!”

  褚嚴摸了摸他的頭,眼中滿是滿意。

  那孩子卻并不為意,轉(zhuǎn)身看向岑襄,見他雙眼緊閉,站立不動,不由得大喊:“老頭兒,老頭兒?”

  “莫喊,老頭兒一回自會醒來?!?p>  褚嚴說著,信手一點,小孩兒頓時安靜下來,向后揮了揮手,對眀靈說道:“帶他到一旁去,莫要驚擾了岑襄?!?p>  眀靈聽罷,上前牽住小孩兒的手,那孩子也任由眀靈牽著,走到了一旁,只是一雙眸子依舊明亮,骨碌碌的亂轉(zhuǎn),不知在想什么。

  幻世變幻,岑襄又換了身份,以前種種,如過眼云煙,全都散盡,恍如換了個人。

  這一次,他卻是一個樵夫,住在靠山的一個小鄉(xiāng)村中,每日砍柴為生。

  一日上山,卻在半峰之處,遇見兩位下棋老者,一人白袍執(zhí)黑,另一人黑袍使白。樵夫本是一在山間奔波求存的鄉(xiāng)野之人,本不懂棋道,只是望了棋盤一眼,頓時覺得種種玄妙撲面而來,直讓自己移不開眼。

  越是看那棋盤,越是覺得有一股吸引力,便暗自想到:“且先看完這一局,再砍柴不遲。”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兩個老者起身,“便到這里吧,有個外人在,終究不能盡興?!?p>  “也好,”黑袍老者點點頭,“下一次尋個隱蔽的地方再斗不遲?!?p>  兩人各自駕起云霞,飄搖而去。

  “哎呀,神明!”

  棋子一消,岑襄便從那玄妙的感覺中清醒過來,頓時心中一陣激動,忍不住開口說道,只是再看去,哪里還能再叫那兩位老人。

  然而,等到岑襄下山,卻發(fā)現(xiàn)滄海桑田,時間已過百年,山腳小村早已敗落,連殘垣斷壁都沒留下。

  身無分文,又丟失了斧頭的岑襄,茫然失措,四周都是一片荒野蒼蒼,走了許久,也不見一處人家。

  七日之后,奄奄一息的岑襄坐在一顆大樹之下,彌留之際,又見那兩位神明出現(xiàn)。

  其中白袍的老者笑著說道:“你因我二人而失去家園,可曾怨過?”

  岑襄搖搖頭,“我自觀棋,乃是咎由自取,不怨二位?!?p>  “很好。”

  那黑袍老者冷冷一笑,接著說道:“既不怨我二人,可怨自己?!?p>  說著,長袖一卷,岑襄便見自自己失蹤,母親日日枯坐庭園,夜夜痛哭,雙眼失明,含恨而死。妻子獨自支撐家庭,在安葬婆婆以后,憂勞成疾,病死床前。幼子失了雙親,無有依靠,艱難求存。

  看到此處,岑襄雙目難耐,留下眼淚。

  “我怎不能怨恨自己,我怎不能怨恨自己?”

  喃喃自語,其中有無數(shù)悔恨。

  “你我本有緣,所以我問你,可能放下?”

  岑襄不理,猶自哭泣,陷入悲痛之中,不可自拔。

  “可能放下?”

  “人非草木,如何放下?”

  岑襄悲切,回聲問道。

  “那你便為草木吧!”

  又是一轉(zhuǎn),岑襄化作一顆幼苗,生于荒野之間,扭曲自身枝干,只為掙那一縷陽光。

  逐漸的,幼苗化作大樹,只因長得著實太過彎曲,躲過那伐木之人。

  一年又一年過去,岑襄見過山火肆虐,止于身前。又經(jīng)歷過山體坍塌,滾滾泥流從身旁滾過??耧L掀翻過相鄰的大樹,干旱渴死過四周的樹林,冰霜壓斷過掙奪陽光的青枝。岑襄苦苦支撐,躲過一次次災(zāi)難,艱難的生存。

  生命有時而盡,便是再掙扎,也已經(jīng)走到生命的盡頭。就在覺得生命流逝,本源消耗一空的時候,又出現(xiàn)兩位老者,白袍老者笑著問道:“可放下了?”

  樹枝輕搖,岑襄沉默不語,前世記憶涌入身軀,便是樹木,也生出悲涼之意。

  “如何放下?放下與禽獸何異?”

  “那你便為禽獸吧!”

  黑袍老者長袖一蕩,岑襄又覺得天地旋轉(zhuǎn)。

  又是一世……

  一次又一次,不斷輪回,每一次,岑襄都認真的活,或悲或喜,總是一生,每次彌留之際,總是有兩位老者將臨,讓他回憶起每一世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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