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將臣,這一魂七魄,被那幕后之人丟進了時空裂縫?!痹茽a看著高臺下日夜兼程,川流不息的幻海,目光空明。
將臣沉默不語。長生如他,也不知道那時空裂縫的底細。
他被女媧和伏羲他們關押了那么久,要不是云燼,他只怕現在還在沉睡之中。對這萬靈界的東西也不能完全知曉。
“你知道我?guī)煾高€有個師弟清廷嗎?”想起來清廷那個人,云燼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清廷?我不知道。”將臣很是實誠的答道。
“我知道了?!痹茽a點點頭,表示應和。隨即不著痕跡的攥緊了手里的那張紙條。
…
是夜。
自名山上,云燼傲然臨風,衣袍獵獵作響。她負手而立,等著那個邋里邋遢的怪人。
“丫頭,你來的這么早?”清廷到的時候,云燼已經等候多時了,對此他感到頗為訝異。
這丫頭,就不是個愛等人的性子,今天居然能來這么早。
“師叔,你說你手上有師兄的殘魂,可否給我看看?”云燼不想再和清廷虛以委蛇下去,直接問道。
這些天,她查遍了師父的所有老友,根本沒聽說過他有什么師弟。她已經基本確定,他根本不是什么清廷師叔!
“當然。”清廷很爽快的答應著,一邊從懷中拿出來一個養(yǎng)魂瓶,遞給云燼。里面赫然是一團白色的云霧。
云燼接過來,仔細端詳,感受著自靈魂里滲出的親切感,她知道,這就是風歿。
當著清廷的面,云燼將養(yǎng)魂瓶收了起來,一如當年收走幻靈一樣,令人猝不及防。
“丫頭,你這是什么意思?”清廷擰眉,有種被騙的感覺。
“沒什么,就是想從師叔你這里得到風歿的最后兩片殘魂。況且,這本來就是要給我的。”云燼十分不厚道的坑了他一把。
“唉,罷了罷了。你這丫頭……”清廷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融魂也不是什么高難度的事情,料想將臣他們也不會出錯,就隨她去吧。
云燼又和清廷插科打諢了一陣子,臨走之時,云燼看著清廷,狀似出神。
“師父!”云燼突然出聲道,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清廷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
“嘿你這丫頭,我長得有那么老嗎?師叔我長得這么好看,都能把我認成清虛那個老怪物?你是瞎嗎!”清廷面不改色,甚至有些惱怒的說道。
云燼被清廷這一番可以說的上是爆發(fā)力十足的破口大罵給罵蒙了。
她剛剛……好像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吧?
云燼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攬鏡自顧,孤芳自賞。他們一般都對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甚至到了自戀的程度。
譬如……清廷。
“師……師叔你別氣,我就是在一瞬間感覺你和我?guī)煾盖逄撚行┫嗨疲@才失神喚了師父。”云燼連忙扯了個謊,打算終止這個迷惑的話題。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下次記得給我?guī)┠銈冇亩继禺a的酒來,權當賠罪了。”清廷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作趕人狀。
“好的師叔,沒問題師叔!”云燼巴不得抬腿就走,她這位疑似師叔的人太奇怪了!
待云燼走后,清廷不耐煩的神情一秒褪下,在無人知曉的時候悄悄松了口氣。
“但愿……我能一直隱瞞下去吧!”清廷搖了搖頭,面容身段都開始變化,最后變成了一個青衣白發(fā),銀冠高束的男子。
他那雙將世間鉛華都洗盡的淺色琉璃眸子,此刻溢滿了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