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現(xiàn)在這樣,是想要改變些什么?”清虛問道。
“當(dāng)然?!臂创ㄐΦ?,而后又繼續(xù)說:“我要把你們欠我父君、欠我、欠他們的,通通還回來!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渣,不配受到萬人敬仰!”
鄞川惡聲惡氣的說著,即便他身為幽靈靈主,也絲毫不端莊沉穩(wěn),倒活像一個小孩子。
“少廢話,那就來戰(zhàn)!”鶴舞拔出長劍,對準(zhǔn)鄞川所在的方位。
她本來就是個急脾氣,平日里對人就沒什么耐心的她,更別說對待一個臥底了。
“先別急嘛,你們這么久都不見清虛仙尊,你們不想再見見他?問問他這些年來過得可好?”鄞川擺弄了一下手指,好整似暇的看著地面上神色各異的眾人。
云燼聽到這個消息起先是震驚,而后激動的無以復(fù)加,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云燼甚至要撲到鄞川面前問一問他,師父現(xiàn)在在哪里。
好在,鄞川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見云燼的模樣便非?!眯摹母嬷怂?p> 誰叫……她是他的便宜師父呢?
“師父,師尊就在你左手邊。你們已經(jīng)見過了的。”鄞川笑嘻嘻的說道,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他這個便宜師父,被清虛騙得可是很慘呢!
云燼順著鄞川的指示看去,卻是又見到了那個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的糟老頭子師叔。
而且,就和約定好了似的,云燼的左手邊竟然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云燼想要認(rèn)錯人都沒機(jī)會。
云燼腦海中有一根弦突然繃緊了,她回想起自己和清廷之間的對話,是那么的天衣無縫。
明明她試探了他那么多次,明明他一點馬腳都沒有露,明明鄞川才是站在他們對立面的那一個,可潛意識里,云燼卻覺得鄞川說的話,都是真的。
“師叔……你告訴我,你是清虛師父,還是清廷師叔?”云燼心里還抱著最后一絲希冀,問道。
“丫頭,我……”清虛很想說自己是清廷、是她師叔,可他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說??!你說了,我就相信你……”云燼看著清虛欲言又止的情景,心下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了。可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好給她這個一而再再而三被騙的傻子狠狠一巴掌,讓她徹底的死心。
“丫頭,對不起……”清虛心虛的說道。
這個回答,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
云燼自嘲的笑了笑,早知道他不會是自己的師叔,卻因為他身上流露出來的善意而愿意去給他最基本的信任。
到頭來,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是她師父。
死了的師父。
她親自去參加過他的葬禮的師父。
而現(xiàn)在,他好好的站在這里,從頭到尾,她們就像一個被蒙在鼓里、自囿于他編織的大網(wǎng)、還自覺洞悉全局的可憐人。
“師父,為什么呢?”云燼隔著清廷的一層皮,靈魂拷問著她的師父,清虛。
縹緲的聲音直擊人心,神經(jīng)大條如鶴舞,都發(fā)覺出云燼的失望和怨恨。
清虛不答,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稍茽a卻以為他是在逃避這個問題,于是愈發(fā)迫切地追問著。
“為什么,為什么要假死?你告訴我!”云燼被這一樁樁一件件刺激的發(fā)瘋,而這一切恰是鄞川想要的結(jié)果。
只不過,這樣不痛不癢的程度,還不夠。他要的,遠(yuǎn)不止如此。
他要云燼對清虛、對將臣他們,都徹底的失望,乃至心死。
這樣,他才能拿到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