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思追上方瓊時,太子無意中瞥到了窗外二人,他不覺間手上的書緩慢放在桌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窗外二人。
“那個,這個是我自己做的,你能替我嘗嘗嗎?”陸思臉色緋紅,小聲地問道。
陸思臉上看似羞滴滴的紅暈其實是為了追趕上方瓊的腳步跑出來的,可在某人看來就是紅杏出墻。
“是陸姑娘做的?那在下可要好好嘗嘗。”說著方瓊從陸思手中接過那碟蛋糕,認真地品嘗起來。
看著方瓊將自己第一次做的蛋糕送入口中,陸思也越發(fā)緊張:這是她第一次做蛋糕,還是努力回憶某個美食節(jié)目做的,應(yīng)該不會差太多吧!
看著方瓊咀嚼片刻后逐漸瞪大的雙眼,緊接著眉頭微微皺起,陸思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方瓊的喉結(jié)上下一個滑動后,陸思緊張地問道:“不是很難吃吧?”
看著方瓊的表情陸思也猜了個大概,那就是難吃!她甚至有些后悔,后悔不該將蛋糕遞給方瓊。
同時她又有些慶幸,還好提前給方瓊嘗一下,沒直接端到太子面前,否則定會遭到一番嘲笑。
“陸姑娘手藝真是不錯,在下還沒吃過這種食物,外表光鮮動人不說,口感更是香甜松軟入口即化,香而不膩,回味無窮…”
方瓊這個反應(yīng)讓陸思頗為意外,她從這個見過世面,對物質(zhì)精神生活都極為挑剔的人口中聽到她畢生所學(xué)的贊賞之詞。
“真的好吃嗎?你不用照顧我情緒。”陸思看著方瓊笑著試探道。
一個正常不過的對話在某個人眼中確實四眼相對,含情脈脈,你儂我儂。
“她還真不把自己的身份當(dāng)回事!”太子撫在案上的手掌已然緊握成了拳,若不是顧忌姓方的用處,估計今天他臉上得挨上幾拳。
太子并沒打算讓這段不愉快的對話持續(xù)下去,沒等陸思說完,蒼華便生硬地將方瓊請到了書房。
陸思見狀不好多說些什么便要轉(zhuǎn)身回去,沒等踏出一步身后便傳來那個讓她討厭的聲音:“夫人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坐坐?”
這個太子到底要鬧哪一樣,不會又是要在外人面前給我難堪吧,千萬不要呀,尤其還是在這么帥的男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啊大哥。
陸思的猜測不是沒有依據(jù)的,按照常理太子絕不會為自己吃醋,而方瓊對他的利用價值他也不會將方瓊怎樣。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冷酷男又想讓自己在外人面前拿自己尋開心。
心中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祈禱,陸思便硬著頭皮踏進了書房的房門,第一次來參觀,左顧右盼屬實正常。
沒等陸思將書房全景盡收眼底,便被太子一把拉到了身旁,他將陸思摟在懷中,任陸思怎樣反抗都以失敗告終。
“不知太子今日召方瓊前來有何貴干?”方瓊見狀連忙低頭問道。
“也沒什么大事,本太子就是想問問最近太子妃情況。”他將陸思強按在身旁坐下,慵懶地問道。
喂大哥你是不是有?。∥译m說是你名義上的老婆,那也是你老婆,你問誰呢?
陸思怒視著身旁的太子,一時竟組織不出語言來贊頌他優(yōu)秀的腦回路。
“若問太子妃的情況,誰能有太子您更了解?”
方瓊上揚的嘴角稍顯僵硬,微弱的氣息變化也被太子有所感知。
“嗯,就是想問問你最近太子妃跟你學(xué)騎射學(xué)的可好?”
太子原本慵懶的聲音此時更是將語調(diào)拖的更長,長的讓人心里方寸大亂。
“太子妃天資聰穎,學(xué)不到三日便可獨自策馬?!狈江倗?yán)肅的臉上閃過一瞬的得意。
“有勞方公子幾日對太子妃的照料,既然太子妃可以獨自騎馬,以后就不麻煩你了?!?p> 這是吃醋了?不對不對!應(yīng)該是過河拆橋!陸思你清醒點,他是不會為了你…陸思心中一遍一遍解釋。
待人走后,太子拿起案上書卷,走進陸思,將紅唇貼在她耳邊輕聲細語道:“提醒你一下,還沒離開這里之前少招蜂引蝶?!?p> “我招蜂引蝶?方瓊是誰讓來的?就這破蛋糕我研究了好幾天,是誰不準(zhǔn)我靠近書房的?”
想陸思幾日為討太子歡心,白天練習(xí)騎馬,晚上一頭扎進廚房研究,等作出她口中的蛋糕也不讓她送進來,給別人吃還不行,是不是太子眼里陸思干什么都是錯的?
一旁隨侍蕭然再也不向著太子,臉上也有埋怨之色,要不是自己的身份實在說不上話,她倒真想替陸思說句公道話。
她是看著陸思這幾日是如何忍著一身騎馬時留下傷痛去嘗試做這個叫蛋糕的點心,又是如何求侍衛(wèi)讓她送到太子面前的。
只能說他終是辜負也是看不上陸思這份純善。
陸思怒的一摔衣袖,向一旁蕭然道:“蕭然,咱們走!”說著便干凈利落地走出了房門,消失在太子的視線中。
“不行,我應(yīng)該去看看店鋪。”陸思走在回自己寢殿的路上,突然改變了主意,急忙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本姑娘不會再只指望一個男人來保護!”
陸思丟下一句話憤然離去,留一臉愕然的蕭然愣在原地:小姐又要鬧哪一樣?
這一中午蕭然跟在陸思身后所見皆頗多迷惑,為何小姐到幾家店鋪要錢老板會笑著給她?為何這些店鋪都是賣豆制品的?為何…
“唉,這些店鋪竟沒有一個讓我十分滿意的?!标懰己敛活櫺蜗蟀c坐在路邊石凳上感嘆著。
“小姐,今日天色漸晚,要不咱今兒個先回去,明兒個再接著看?”
蕭然的這句話正和陸思之意,她點點頭被蕭然扶起后二人便回府。
剛走入府中,好巧的是九皇子不知從哪里殺出來一臉急迫地拉住陸思,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從容淡定,他慌張地道:“我五哥出事了,他出事了!”
連平日里最氣定神閑的九皇子都能緊張到無與倫比,陸思也感覺到了事情不妙安撫道:“兄弟,你慢點說!”
在陸思語言的安撫下,九皇子慌亂的神色終是稍有緩和,被陸思扶住坐下道:“那個跟外邦使團來的宋亮今上午死了!”
“那跟你哥有啥關(guān)系?”陸思道。
“五哥本就負責(zé)接待外使,如今那個唯一能聽懂鳥語的人死了,五哥也難逃其咎,況且他們在死人身上搜到了他貼身飾物?!?p> “所以呢?你哥現(xiàn)在他人呢?”陸思也開始焦急起來,她雖然不再指望太子能保護自己。
可萬一太子死了,要是這里興陪葬怎么辦?她才二十剛出頭,還沒享受過世間美好!不行,太子不能有事!
九皇子哭哭唧唧道:“現(xiàn)在五哥被大理寺關(guān)押,也不知用沒用刑?!?p> “別哭了,綠奴你現(xiàn)在去找方瓊,看看能不能讓他爹說個情將太子放了。”陸思指著九皇子道。
“蕭然,你幫我準(zhǔn)備一身男人的行頭。”
“你要干嘛?”九皇子和蕭然聽到陸思的吩咐,都一頭霧水地異口同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