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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秋霞與白星河突然間像是倒在大漠上的水,不經(jīng)意間,就消失不見了,好像他們從來也沒有來過!
可以肯定的是,那天他倆都到過馬家堡。
霍天駒與張六鼎那天在馬家堡忙著察看死者的致命傷口,他們看的非常仔細(xì),沒有漏掉一人,全部都是一擊致命,全部都是同樣的傷痕!至于別的,就毫無頭緒,當(dāng)時他倆心中都是煩躁不堪,哪里還能注意到他們兩個小家伙的去向呢?
最后的事實是:那兩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的水一樣,不知所蹤。
(4)
司馬琴使盡渾身的解數(shù)還是未能把那一劍破解,即使她再怎么不認(rèn)輸,她也決定先看清第二劍再說。
這第二劍居于墻壁正中位置,畫著的是一個站著的人,他的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而他心頭的位置卻有一把劍伸出來,好像是被人從后面一劍穿心后,劍尖在胸前晃出了三道殘影。
司馬琴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是被一劍刺穿,他臉上的自信笑容又從何而來,他不應(yīng)該是痛苦的神色嗎?
再看他的右手揮在空中,瀟灑自如,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根本就不是被劍刺中后的神情,倒像是劍從他的心中發(fā)出來,可是劍如何才能從心中發(fā)出來,那三個殘影劍與劍本身總共有四把劍。
四把劍,四個方面…難道…心中發(fā)出的劍能面面俱到?。?p> 司馬琴震撼不已!怎么樣才能把劍練到從心中發(fā)出來,面面俱到?
如果能夠把劍練到從心中發(fā)出來,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隨心所欲”,那么就真的是心之所向,劍之所至,這天下又還有何人可敵?!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第一招劍法豈不成了兒戲?
司馬琴在這一刻,居然渾身顫抖不已,興奮的無以復(fù)加,苦思了那么多天的難題,居然就這樣破解了。
可是,問題隨之還是來了:我該怎么樣才能練成隨心所欲的劍法?
難道這個答案在第三幅圖上?
司馬琴,連忙向上面的第三幅圖看去:第三幅圖在最上面,處在墻壁上方正中間,畫的還是一個人。他背手而立,雙腿微微張開,與肩同寬,面含微笑。這畫的是什么人,他這表情,波瀾不驚,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這幅圖才是最神秘的,根本就與劍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司馬琴雖然沒有弄懂后面的兩幅圖,但她還是用心的把它們記了下來,她想的是:出去了,到時候問一問爺爺,說不定他能夠參詳出這兩幅圖其中的奧秘!
司馬琴帶著滿滿的疑問去看第三面墻壁,只見第三面墻上全是小隸寫成。
她飛身而起,從左往右看過去,大聲念道: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bǔ)不足,是以水流之下!”
“劍之道,身劍合一,一步殺十人,千里不留存,謂之劍道末流也!”
“劍意存乎一心,劍隨意動,萬物皆已成劍,摘葉飛花,制敵于隨心所欲,此謂之劍道二也!”
“劍之至道,劍已無形,劍在彼心,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此謂之大道至劍也!”
司馬琴念念有聲,待前后讀完,終于明悟:此處乃劍道總綱。
欲成劍道,先練其形,妙手天成,練至身劍合一,才只算是小成!
江湖中,小成之人,尚不太多,沒成想,這只不過是最下乘的劍道!
至此,司馬琴一心全在劍道,再次從頭來過,無時無刻不在參乎劍道。
除了饑餓了上去拿魚可能會碰面,他們倆雖然同處一室,卻從來也沒有交流!
(5)
霍天駒同張六鼎至鄔家堡已經(jīng)月余,殘月一直消聲匿跡,越是如此風(fēng)平浪靜,倆人越是擔(dān)心不已。
鄔家堡眾人倒是沒有擔(dān)心,他們還有一些高興,畢竟自己這里有兩位盟主坐鎮(zhèn),殘月已經(jīng)無蹤無影!
再不要過多久,武林中七大盟肯定會派精英過來支援,到時鄔家堡必將穩(wěn)如泰山!
與眾人的高興不同的是,霍天駒憂心重重:他既怕殘月此時殺將出來,更怕殘月此時謀劃更大的陰謀。
他很后悔,前幾天發(fā)出去的求援令。
若是到時候,殘月來個一鍋端,那該如何是好?
武林之中,太平日子過得也有點久了,說不定這一次真的是血海腥風(fēng)的開端。
霍天駒在擔(dān)心的空暇當(dāng)中,心中也會問一問自己:這一次放任司馬琴拿去癡情寶劍,到底是對還是錯?
到底是不是受隨易風(fēng)那小王八蛋的影響?
自己為什么不把癡情寶劍搶過來?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還是因為她是司馬中流的小孫女,自己就隨隨便便的信任了她?
霍天駒心亂如麻。
唉,好在有張六鼎這老伙計陪著我,這老伙計也真的是武林中的熱心人,哪里有難哪里就會有六鼎?
只是白星河與鄔秋霞到底去了哪里呢?
難道他們兩個碰到了殘月?
若真碰上了殘月,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殘月也不會刻意把他們隱藏呀,可是也沒人見過他們殞落在哪里呀?
最讓人琢磨不透的是:狗日的殘月,居然也無聲無息。
他若痛痛快快出來決一死戰(zhàn),大不了,打不過,掉了腦袋也只不過是碗口大的一個疤!
可這樣不死不活的,讓人死死守在這,他卻不露面,真真會把人活活急死。
這種安靜的壓迫,最是耗人心神,張六鼎倒還好,這與張六鼎的為人宗旨有關(guān)。
他一向的宗旨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心盡力,隨意而行!
可霍天駒卻總是做不到這樣灑脫。
他很多時候都羨慕自己的這個老伙計。
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沒法變成老伙計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