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嶺上
(3)
司馬琴上前一步,問道:“前輩又怎么能確定,我們可以找到忘情水?”
“只有那些不急不躁的人,才會成功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們就是那類人?!?p> 隨易風:“這么看來,前輩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司馬琴再上前一步,問道:“我們?nèi)羰钦业酵樗衷撊绾稳フ仪拜吥???p> “小姑娘,你不要再往前走了,你雖然功夫不錯,再上前兩步,能夠一舉擒獲我,可別忘了,他的生死隨時掌控在我手中。”
隨易風:“就從前輩這份神乎其神的出場方式來看,前輩絕非常人!她亦不是前輩對手,若發(fā)難,也只不過徒增笑耳!”
“這話不假??墒侨四?,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想要她死心不管你,看來也非易事!”
司馬琴嚴肅道:“有時候,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不論何等境地,總要尋求自己安心,前輩就不要笑話了。”
隨易風笑道:“聽前輩聲音,應該早已活至情絕之境,為何還要忘情水?”
“只因犬子一直難以忘記一個人,由此而難以再攀更高境,現(xiàn)忘情水出現(xiàn),只有爭搶到忘情水才能夠讓他進入新的境地!”
隨易風:“如此看來,我們也只不過是你找的其中一組人而已。”
“不錯,你們只是其中一組人而已?!?p> 隨易風:“這樣好,到了最后,無論是誰得到了忘情水,前輩都能夠分到一半忘情水?!?p> “這也說不定!”
隨易風:“前輩幻術通神,藥毒玄之又玄,不知跟剎帝利前輩有何淵源?”
“…呵呵,其實你中老身的約術,不是因為我的幻術高明,只是你神回前塵,沉迷太深!”
隨易風:“老前輩真乃神人也!”
“男子漢千萬不可沉入溫柔鄉(xiāng)中,否則到時難以自拔,則一生就沒有什么成大事的希望!”
隨易風:“成就大事的人,世人都以為是:醉臥美人膝,醒為人間司!
可見美人與溫柔鄉(xiāng),醒掌天下權這兩樣是同等重要的!”
“哈哈,只要你醉臥美人膝,醒不醒得過來另當別論,醒來了之后也不一定還可以繼續(xù)掌握天下的大權!
這種先例不知凡幾!”
隨易風笑道:“前輩非男人,光說說話,輕松而已!
試問天下,若連自己最愛,也不愿用心擁抱、也不敢用心擁抱、亦不能用心擁抱,就連男人都不能相稱,大事又何以可成?”
“人之一生,精力有限得很!沉迷于兒女私情,又何以再問天下?有何能再問天下?整日沉迷身旁,與草木何異?”
隨易風笑道:“若一味的追求掌控天下,連個人情懷都不敢奢望,哪怕活成參天大樹,那一種刻骨的凄涼孤苦又與何人共享?”
沉默了片刻,譏笑隨之而來。
“權掌天下,何來孤苦?掌天下權,又怎會凄涼?
你一個瘋子,真會胡說八道!
還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哪!”
隨易風:“葡萄的酸甜,早已生成,跟吃得到吃不到,沒有一絲一毫關系!”
“司馬姑娘,你認為有沒有關系?”
“我也認為沒有什么關系!”
“怎能沒有關系?本來刻苦鉆研的時候就不多,再沉迷于身邊美人,心意總是不在,又談何寸進!
要做大決定之時,老是顧左右而行動,果斷又怎么能自己找上來?
身處危難之秋,更是顧此失彼。前怕狼,后怕虎,還有何事能決?”
隨易風:“世人刻苦鉆研,再用時用心拼盡一己之力,若無旁人相互印證與交流,根本就不可能有大的進步!
至于行動,唯有照顧到旁邊的人,綜合而言,才可以腳踏實地,走出堅定的步伐。
即便是存亡之秋,身陷絕境,只因身邊有愛相伴,憤發(fā)圖強,亦能找到破局之機!”
司馬琴淡淡笑道:“哪怕就這風云嶺中的忘情水,讓人毫無頭緒,前輩孤身一人,在這窮盡時日,可能也難以找出來。徜若與人真情聯(lián)手,應該不在話下!”
“哈哈哈,如此說來,你們是不是認定你們能拿到忘情水?”
司馬琴道:“那是當然了?!?p> 隨易風:“我們?nèi)羰钦也坏酵樗?,那這一趟就不是白跑了。”
“雖然說忘情水是韓夢龍的救命良藥,但絕非唯一的良藥!你們?nèi)羰侨フ覄x帝利,他也會有另外的方法!”
隨易風:“剎帝利!他不是一代毒王嗎?”
“任何一個毒王,都會是用藥的高手!只不過剎帝利一直很少醫(yī)治別人,甚至是醫(yī)治好了別人,也不會出聲,才導致他醫(yī)道圣手的名聲,沒有傳出來。
其實,他的醫(yī)道功力不在東杏刀夢回之下!”
隨易風問道:“前輩對剎帝利如此熟悉,不知前輩與他到底是何關系?前面小可就有問過,只不過前輩顧左右而言他。”
司馬琴笑問道:“難道前輩是他的長輩不成?!”
隨易風:“我看剎帝利,以然是當代最成功人之一!可從前輩話里聽來,隱隱然聽出前輩的種種不滿,難道……?”
“小子不用胡亂猜測,剎帝利他好與不好,是不是最成功的人,當然只有我清楚。你們所能看出來的都是假象,你們所能感覺到的都是幻覺?!?p> 隨易風:“假象?幻覺?”
“是??!”
隨易風:“這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在你們的眼里,剎帝利像高山一樣,讓你們仰視??梢悄銈冇兴菢拥臋C遇,像我說的那樣用心、不為情所困、不為情所累,又怎么會在痛苦的邊緣一直徘徊、又怎么會卡在如今的境地難以寸進、又怎么會整日神思恍惚!”
隨易風:“常言道: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若不成龍、不成鳳,則怒其不爭,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前輩也的的確確太過狠心!”
“狠心?”
隨易風道:“的確太狠心!即便是當面捅人兩刀,血流之后,痛過之后,不死的話也不過是留下一個疤痕!
可前輩的狠心之處,讓人痛苦的知道:痛苦一直都是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