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相擁著,已經(jīng)睡著了。
醫(yī)生是位老太太,鶴發(fā)童顏,慈眉善目,嘴角稍稍下垂,似乎不大高興。老太太姓王,是醫(yī)院里的資深教授,已經(jīng)退休,只有在遇到疑難雜癥的時候,院長才會邀請她來會診。今日,接到院長電話時,老太太二話不說就趕來了,搞清楚狀況之后,卻有些憤怒,本欲離去,院長卻再三請求,盛情難卻,只好前來。
床上的兩個人,似乎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人進來了,依然睡得香甜。
王教授抬手捂著嘴,輕咳了一聲,微微瞇了瞇眸子,有些慍怒的看著床上的兩個人。
陸吾為悠悠轉(zhuǎn)醒,睜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王教授,和她身后站著的小護士。轉(zhuǎn)頭看一眼還在睡的蕭寒,輕輕把胳膊從她脖子下抽出來,站起身,對著王教授淺淺鞠了個躬,“抱歉,我太太她有什么問題嗎?”
說著,陸吾為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王教授和護士到外面說。王教授雖然不悅,看了看床上的蕭寒,便也轉(zhuǎn)身出來了。
蕭寒的病房是個套間,出來后還有一個小小的客廳,可供休息。陸吾為請王教授坐在沙發(fā)上,才在她的對面落座。
小護士看到玉樹臨風(fēng)、彬彬有禮的陸吾為,不禁對蕭寒有些羨慕,這樣的極品男人,大概幾百年才能遇到一個吧,奈何已經(jīng)是別人的。小護士盯著陸吾為,有些羞澀的說,“這位是醫(yī)院的王教授,是院長特意請來問您太太會診的。”說完,不忘繼續(xù)花癡。
陸吾為輕輕點了點頭,語氣溫和的說,“王教授好,請問我太太的情況怎么樣?”
王教授本以為陸吾為會是個刁鉆、霸道的人,不然院長也不會非要堅持,如今看著,卻并不似那樣的人,看著他此刻畢恭畢敬的樣子,倒是釋懷了幾分。抬頭看了看里屋的方向,門開著,剛好可以看到蕭寒的側(cè)顏,也是一副恬靜的樣子。王教授回頭看著陸吾為,問道:“你太太最近有什么反常?”
“也沒……”陸吾為正要說沒有,突然想到了蕭寒近來的情況,于是改口,“她最近胃口不太好,有些嗜睡,總是很疲憊。”
“其它的呢?”
陸吾為輕輕皺眉,雖然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對蕭寒確實有些疏忽,但是其它的,似乎也真的沒有什么,實在想不到,只好對著王教授搖了搖頭。
“她最近一次的例假是什么時候來的?”
“例假……”陸吾為喃喃的說著,“好像有一段時間了?!?p> 蕭寒雖然沒有痛經(jīng)之類的毛病,但陸吾為對她的例假還是很敏感,幾乎每一次都會給她做一些補血的食物來吃,也會提醒她注意保暖,還會為她準備暖寶寶。最近一段時間,公司的事情讓他有些焦頭爛額,就疏忽了,如今突然被問起來,他才想起,好像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他是不會記錯的,“王教授,我太太是有什么問題嗎?”
王教授看陸吾為滿臉緊張,拳頭緊緊的握著,努力保持鎮(zhèn)靜的樣子,嚴肅的面容緩和了很多,笑到,“小伙子,你要當爸爸了?!?p> “什么?”陸吾為有些難以置信,他一直都有做措施,只是最近,有幾次算準了蕭寒的安全期,便沒有在意,卻沒想到,“您是說真的?”
“當然,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你們太大意了,這樣很危險?!?p> 陸吾為有些疑惑,“可是她并沒有妊娠反應(yīng)?!?p> “每個人的反應(yīng)都不一樣,不是每個人都會惡心、嘔吐的,她的妊娠反應(yīng)較輕,所以只是嗜睡,但是她最近一段時間吃得有些少,引起了輕微的貧血,所以才會暈倒。”王教授耐心的解釋著,進門前的不快已經(jīng)都散去了,“不過也要特別注意,前三個月很容易滑胎,遇上你們這樣的粗心的人,胎兒還能好好的,也是萬幸?!?p> 陸吾為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想著這幾天蕭寒做的事情,不禁有些后怕,萬一出了什么事,他恐怕是后悔都來不及。陸吾為有些不好意思,緊張的面容卻是放松了許多,回頭看看仍在熟睡的蕭寒,蒼白的臉色已經(jīng)轉(zhuǎn)暖,臉頰泛著些紅暈,心里感到慶幸,還好沒有出什么意外。他轉(zhuǎn)身對王教授點點頭,“王教授,您費心了。”
“不客氣,今天在這里觀察一天,明天回去以后,注意補充營養(yǎng),在家里休息一段時間?!蓖踅淌谡f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