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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為王

35、親姐自遠方來

庶道為王 爭斤論兩花花帽 2057 2020-03-06 20:10:20

  看何然還在那杵著不動,便給拉過來,坐到自己跟前,安撫道,“小寶貝,吃飯啦,舅舅給你夾肉吃?!?p>  紀墨往她碗里夾了塊兔腿后,筷子塞進了她的小手里。

  何然看了眼舅舅,然后悶頭吃自己的,一聲不吭。

  紀安大概是餓了,一連扒了兩碗飯,最后才拍拍肚子,刷鍋洗碗,收拾廚房。

  紀墨把小狐貍招到跟前,任由何然擺弄,何然膽小,碰都不敢碰。

  “相信舅舅好不好,小狐貍不咬人的。”紀墨握著何然的胳膊,讓她的小手放到狐貍光滑的皮毛身上,何然還是不敢,緊捏著拳頭。

  紀墨摸摸她的腦袋后,讓她坐著,自己開始找鋪蓋。

  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在蓋房的時候,在六間屋子里搭了三個炕,所以,不存在住不下的情況。

  他正在鋪被子,就聽見了大姐的腳步聲。

  大姐把他攆到一邊,然后道,“我來弄吧,看不出啊,你一個人居然有本事弄六間屋。”

  她老子娘在世的時候,也就三間房,老子娘過世后,塌了兩間,改做牲口棚,也就只剩下一間了。

  紀墨笑著道,“你弟弟我現(xiàn)在是副鎮(zhèn)長了,蓋個房子還不簡單?!?p>  紀安停頓下來手里的活,罵道,“全是一幫子缺德鬼,拿你一個孩子出來頂缸,你也是傻啊,怎么就應了?”

  紀墨笑著道,“我說話好使嗎,沒人聽呀。不過也沒事,每個月有工資領,挺不錯的,你呢,就別多管閑事了?!?p>  紀安這才不說話。

  等接過來紀墨送過來的茶水,她才說出這趟回來的目的。

  “我先去的海溝子她奶那里,然后才來你這的?!贝蠼闵鷼獾牡溃袄咸佬难?,你說帶倆和帶三個有什么區(qū)別,她就不樂意。

  吶,你說何然她不肯帶,我能怎么辦?

  你姐夫上次送馬去南陽,結(jié)果半道讓人給搶了,賠個底朝天。

  我再不去找份工,一家子全餓死拉倒。

  孩子啊,我是一個都帶不了。”

  紀墨聽了半晌,終究明白了姐姐這趟回來的用意,因為姐夫生意失敗,孩子在城里養(yǎng)不住了,想送回鄉(xiāng)下來。

  而她婆婆只肯帶兩個孫子,至于孫女,不愿意帶。

  “姐,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啊.....”

  他在鎮(zhèn)上的情況比較尷尬,說不準隨時要跑路的,帶個拖油瓶也不方便??!

  紀安道,“爹媽沒的時候,你多大,我多大?

  我那會就不是孩子了?

  你才四歲,是不是我辛辛苦苦拉扯你的?”

  紀墨無言以對,低著頭,假裝在品茶。

  正在猶豫間,聽見何然茫然大哭,因為上廁所濕了褲子,挨了紀安的打。

  紀安打完她的屁股依然不解氣,又接著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多大人了,我讓你哭,干脆哭個夠,老娘欠你們的,一個個的討債鬼?!?p>  “別打了?!奔o墨趕忙攔下,“孩子嘛,不是還不懂事嘛,你非較這個勁干什么?!?p>  記憶中那個溫柔和善可愛的姐姐已經(jīng)沒了。

  紀安推開紀墨道,“你別管,這孩子不打,永遠不漲記性?!?p>  兩個人撕扯,相持不下,終究紀墨還是忍不住吼道,“行了,放我這,可以了吧!”

  “哎呀,姐姐就知道沒白疼你?!?p>  說著就笑嘻嘻的朝著紀墨的腦門子親了好幾口。

  早上,天朦朦朧朧的,剛剛擦亮。

  她就匆匆忙忙的收拾東西要回安山。

  她終究最了解自己的親弟弟,做事沖動,后悔的也快。

  早走早安心。

  紀墨幫著把家里的干貨還有一些野味都塞進了她的麻布袋里,然后又掏出來一沓西北銀行的鈔票問,“能使嗎?”

  大姐道,“怎么不能使,就是價上吃點虧?!?p>  紀墨道,“這是二百塊,你拿著去用吧。”

  紀安道,“你幫我看孩子,我跟你姐夫都沒錢給你,你自己留著用吧?!?p>  紀墨道,“鎮(zhèn)上沒地使,你全拿著吧。”

  提著大布袋,親自把姐姐送到了梁家的貨棧。

  梁家基本每天都要往安山和左右的大城市送貨,車架子大,可以捎帶一兩個人,得的錢財都落伙計口袋做花使。

  梁啟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不知道。

  時間長了,慢慢就形成了規(guī)矩。

  沒有馬車或者驢車而又想出門的,就跟著梁家的車。

  “路上抓牢一點,別掉下來?!奔o墨不厭其煩的囑咐,把從聶老容包子鋪買的包子和饅頭塞上去,“路上餓了就吃一點?!?p>  “回去吧?!奔o安道。

  紀墨又對小伙計岑久生道,“路上幫襯著點,回來請你喝酒?!?p>  岑久生道,“你放心吧,你姐就是我姐,那沒二話的?!?p>  紀墨看著漸漸遠處的馬車,直到看不見影子,才停下?lián)]擺的手。

  太陽緩緩從原始森林的深處上升,光芒萬丈。

  又是一個好天。

  回到家,進屋第一件事就是看小丫頭。

  見她還在睡,就沒招呼,結(jié)果轉(zhuǎn)身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被子動了一下,他掀開被子,被角濕漉漉的。

  給小丫頭擦擦眼角,輕聲問道,“怎么哭了,跟舅舅不好嗎?”

  小丫頭嘟著嘴不說話。

  紀墨把她抱起來,摟在懷里,笑著道,“別哭,以后跟舅舅吃香的喝辣的,不會虧待你的,既然不睡,咱們就穿衣服起來好不好?”

  指著坐上紙包里的東西道,“舅舅把豆沙包,豬肉包,韭菜包挨個買了,還有豆?jié){,有羊奶,想吃啥就吃啥,想喝啥就喝啥。

  吃不慣的話,咱咬一口就扔,咱不差錢?!?p>  小丫頭低著頭,不說話,也不要紀墨給她穿衣服,自己穿自己的。

  紀墨打水,找牙刷,她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句言語。

  紀墨等她吃飯后,帶著她去河邊放鴨子,把竹竿塞到她手里,認真道,“以后放鴨子的重任就交給你啦。

  咱家的狗子比較懶,你以后要監(jiān)督好它。

  小狐貍比較勤快,但是貪吃,每天都對著咱們家的雞流口水,不得不防啊。”

  何然突然抬起頭,細聲細語的問,“小狐貍有名字嘛。”

  這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她的第一句話,紀墨高興地不得了。

  笑著道,“還沒名字,你給起個名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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