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州現(xiàn)在就是一堆火、而祝陵城就是火上架著的一口鐵鍋嗎?大的小的貴人全都齊聚一鍋!一同軟軟爛爛加了湯水咕嚕咕嚕燉著。
大約很香叭……
月白饞了,滿腦子全都是涮鍋的畫面??上П惶m若一巴掌給扇回了現(xiàn)實(shí)。
“可信嗎?何處來的消息?”大姑娘蘭若問。
“酒館那有一兩個(gè)軍爺聊天,我湊著聽了一耳朵?!眮砀ER忙答。
“那好,你先忙去吧?!?p> 蘭若得不到其他消息,索性將來福打發(fā)出去了。只抓了月白進(jìn)了屋,同她商量道:“月白,你之前猜的不錯(cuò)??磥硎ド献屬t王、珩王都來云州一趟,是要為太子開道的吧!”
月白突然被夸,喜悅頓時(shí)躍然臉上,掩飾不住的驕傲自滿。蘭若白了她一眼,又緊趕著倒了一盆涼水到她頭上。
“不過,這不單單對太子殿下來說是考察,對于爹爹、還有咱們都是考察。這些日子,一定要謹(jǐn)言慎行!莫要因?yàn)樾∈露Я梭w面才行!”
“是,我記心里了!那阿姊,教習(xí)嬤嬤這兩天是不是就要回了?那您入了夏真的要去宮里選秀初試嗎?”
月白話罷,連忙拉住蘭若的手。蘭若嫌她小手跟炭火爐似的、可又不好撒開,只好用雙手揣著。
“看爹爹的意思吧?!彼?,而后松了月白的小黑爪,回到桌子旁拾起半干的筆頭、繼續(xù)伏案讀文寫詩起來。
月白瞧阿姊沒了交談的意思,也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先行離開了。
總歸有了這檔子事后,爹爹更加繁忙,弄得月白每天都要備好食盒,好讓跑腿的小廝將熱乎的飯菜送過去。
現(xiàn)下已是三月末的光景。趁著大夫人生辰的前一日,月白喚了春櫻去茶館討了一杯茶還有點(diǎn)心吃,順帶著替春子捧了場,卻不知在何處聽了那石家一點(diǎn)趣事來。
“聽說仙英殿的沁美人得圣上專寵三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身孕了呢?!?p> “哎呀呀,那石家可真是乘了東風(fēng)吶!”
“女兒得了皇恩,到時(shí)候若是再得了皇子,我看這石家的后人入仕途為官也就幾年間的事兒了!”
“可不是嘛!石家的長子不是來咱祝陵了嘛,聽說是給東宮那處助力的!”
“哪有的事!分明是跟著賢王殿下一同來的!”
“你才胡說呢,賢王早都回京都去了。司馬大人跟郡王爺一同在薈萃閣為他送行,我都瞧見了呢!”
三五張嘴,一兩碟糕,混著茶水卻說的越來越歡了。月白想偷偷的聽都不成,眼下只好光明正大地“偷聽”了。
“不過,石家現(xiàn)如今不同往日,好生風(fēng)光啊!”月白嘆了一句。一旁的春櫻聽到了,卻啜了口茶悠悠問她道:“怎的說?不就家里的女兒入宮為妃了嘛!”
“那沁娘娘既得了寵、又有了身孕。自然會給石家一個(gè)兩個(gè)閑散的官銜扣著,好給自己娘家穩(wěn)固勢力嘛?!痹掳讻]了心思,連茶盞也扣了兩回,最后又放在了案邊處。
春櫻替她將茶盞往里推了幾寸,隨后對她盈盈一笑道:“哎,不知你今日為何不順心吶!不過明兒就是溫夫人的生辰了。正好趕上四十整壽,我娘準(zhǔn)兒讓我上你府上玩一天呢!”
“是啊,明兒就能好好耍一耍了!”
月白于此,也附和笑了笑。只可惜簾子下頭的夕陽太烈,她側(cè)臉瞧去,竟被晃得睜不開眼。淚水一下子涌上來,混著橘紅色的光在睫羽間簌簌顫抖。
那么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這日頭長的讓她過不完、卻也短的讓她留不住。
她啊,不想做什么溫月白了。做隨處哪里的女子都好,只要不是這溫二姑娘就成。
春櫻以為這丫頭貪戀夕陽美景癡了迷,于是伸出扇子替她擋了一擋,誰知她沒反應(yīng)、喚了幾次“月白”才回過神來。
瞧,她還是躲不過這月白二字里的身份。
大夫人的四十大壽,祝陵城有皮有臉的夫人女眷都登門賀禮來了,哪怕趕不及,就如還在夏津住著的武夫人,也都差人送來了厚禮。大夫人瞧著滿院的賀禮,笑的嘴角都裂到了耳后根去,連忙吩咐下人們擬好單子、給放到庫房里去。
姜堰之跟楚析也來了,各備了份禮。夏凌霞心情不好依舊不愿出門,可禮物還是送到了溫府這里,連帶著還有晁老太爺送的一個(gè)小黑匣子。
大夫人打開一瞧,是成色極佳的一對紅玉鐲子,連忙對著月白說“嚯,你去老太爺那里許多次,每回都帶上好些酒食,也可算讓我回了一筆”,而后又連忙囑咐身旁的老奴好生收著。
姜堰之見狀,卻悄悄退到月白的身后,與她耳語道:“我之前還很疑惑,溫大人跟蘭若姑娘皆不是這般的性子,今日一瞧溫夫人可算是明白了。原道是你的貪財(cái)是從夫人那處得來的呀!”
月白給了他一記眼刀,也不打算接待什么客人了,轉(zhuǎn)身就朝內(nèi)院走去。誰知剛走了幾步,就聽見了劉胥錦的聲音。
“我母親身子還不好,無法親自登門拜訪,只好托了我來。溫夫人,您生辰快樂,祝您福壽安康!”
劉胥錦雖不懂情愛之事,但于長輩面前還是挺得眼緣的。大夫人被他哄的高興,也忙祝他早日登科、再得個(gè)大官當(dāng)上一番。
融不到一旁如此歡喜的氛圍中,月白只好興致懨懨地回了,一遍走著一邊還不假思索道了話,絲毫沒注意背后已有來人。
“是啊,春闈打完了,殿試也早就考完了。他現(xiàn)下回來,說得通…于情于理,都說得通……”
“姐姐說這話什么意思吶?什么說得通?又是什么春闈殿試的?”
月白連忙回頭,映入眼眸卻是唐思柔楚楚可人的盈盈笑意來。
“沒什么?!彼?,而后倉皇而逃。
唐絲柔見她揚(yáng)起的裙角卻笑意更深,拿袖子遮了遮櫻桃小口,就朝大夫人打了招呼過去,還順勢跟劉胥錦說了一兩句話。
再往后的事,月白不清楚,還是春櫻、清歡從前院趕來同她講的。
說那陳千鈞陳公子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抬了幾轎子禮進(jìn)了溫府,把溫夫人弄得一臉懵,誰知那陳公子卻說這些禮也可做蘭若姑娘的聘禮,什么“我已同父親母親通過書信,也告知了族里的長輩,眼下我陳某是真的想迎娶蘭若!”。
春櫻一邊幫清歡完善,一邊又拿了昨日的扇子替月白遮去甚是明亮的陽光。月白這下是真的回了神,猛地從墊子上站起來,還一把將春櫻的扇子給推到了一邊。
“他敢!”她道:“一個(gè)京都的公子爺,這么沒有綱常道義嘛!”
“可…可是,他敢了?!鼻鍤g被月白的陣勢嚇到,第一次同她畏畏縮縮地講話。
“那也不成!這是云州,不是他京都城!他這般做,置我阿姊于何地!”月白說著,為了不讓焦急把自己吞噬,就在屋子里兜起圈來轉(zhuǎn)悠。
“月白,你莫急!”春櫻忙勸道。
“莫急?我怎能不急呢,春櫻?你說他這般做,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是了是了,他陳家三朝太子太師,我們溫家就一小小的云州司馬,那里比得過呢!他這般做,就是在逼我爹爹賣女的!”
“哪…有這么嚴(yán)重,不過陳家確實(shí)家大業(yè)大,若是蘭若姐姐嫁過去也算是件不錯(cuò)的婚事呢!”
清歡心大,直接一股腦兒地拋了出來。春櫻卻趕緊偎,趕著月白爆發(fā)的邊緣將那些話一字字地又塞到了清歡嘴里去,然后勸著她說:“月白,左右兩家長輩沒有定論,這親事也沒個(gè)主婚或者媒人的,他這般做旁人也權(quán)當(dāng)他性急!不算數(shù)的!”
“他要性急只顧性急去,何苦要將我阿姊拉進(jìn)去……何苦一個(gè)世家大族要跟云州一個(gè)小家小族耗時(shí)間玩呢?”
雷聲轟鳴的安
今天下午開線上班會了,抱歉哈又遲到了 昨天晚上失眠到了三點(diǎn)多才睡著。所以今天有點(diǎn)缺覺,一個(gè)章節(jié)打了好久才打完。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