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誥命夫人上位記

第一百四十一章:春子事件(二)

誥命夫人上位記 雷聲轟鳴的安 2426 2020-08-03 13:46:50

  外面天色漸暗,春芳舸里早已點了燈,滿坊通明,只是這里卻只洋洋灑灑明了兩盞而已。人過風動,撩得燭火搖曳,將映在屏風上的人影拉扯得像只張牙舞爪的厲鬼。

  “殿下這話,民女卻不知如何接了?!?p>  “哦,為何?”李贄新斟了一盞酒,偎到嘴邊慢慢悠悠飲了下去。而外頭的月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就朝里閣的人影邁了過去。

  “一來民女低微,哪里能跟殿下有什么交情呢?二來今日民女到此,是來赴朋友之約,并不是來跟殿下敘舊的。殿下若是無事,民女就先同朋友回了?!痹掳渍f著,往后撤了一步,福身道:“祝殿下安。”

  見她要走,李贄也不攔著,只又往肚里灌了盞酒道:“看來溫二姑娘是收到消息,才趕過來的吧?”

  “殿下什么意思?那消息是您故意遞的?”

  “溫二姑娘還是進來喝盞酒罷,一人喝酒未免太過寂寥,還是香玉在懷的好?!?p>  月白一驚,雙眼瞪大了向那屏風后頭瞧去,只見李贄從位子上站起、卻未命人動自己乃至阮縉。難不成是春子嗎?春子當真也在此處嗎?她心里一慌,腳步連忙追著目光走。

  果然,屏風那頭被人扔出一個衣衫不整的垂頭散發(fā)的人來。李贄捏起他的下巴一抬,月白這才真真切切認出他就是春子來,于是忙上前要去扶他,卻被太子爺身后竄出的倆人拔劍給攔了去路。

  “誒?你們這是做什么呢?她可是云州司馬的女兒,沒我的命令也敢拔劍嚇唬人家嗎?”李贄的神情猛地陰沉,而后呵斥他們退下。

  于是,那倆人應聲退去,留了面前的溫二姑娘一條路,可月白還是一手按住了藏好的匕首,不敢撒開。

  春子貌似是醒了幾分,他嘴里塞著棉布說不出話正嗚嗚咽咽對著太子爺直搖頭。月白不明其中緣由,自然斷定不了那搖頭是求饒還是拒絕,但瞧著春子的身子一直往后撤,還是能感受到他心底里的恐懼和害怕。

  突然,她好似想到什么,于是猛地看向正微笑不語的李贄。一個念頭就從月白的心底冒出來,瞬間冰花就開了她一脊梁骨。

  太子爺,是太子爺罷。

  知太子爺孌童,但斷xiù袖之癖……

  她不敢深想下去,只搖搖頭以求清明,輕輕喚了春子兩聲。忍冬春正值恍惚之際,轉眸一瞧見月白卻突然激動了起來。

  李贄被此狀刺的眼痛,笑容一滯、手上帶勁直接將他推倒在地。月白抓住刀柄,快步上前去扶他,誰知春子推開她,踉踉蹌蹌站起、對著太子爺便是“撲通”一聲跪下。

  “殿下,您說您會饒了溫二姑娘的呀。怎么還把她帶過來了呢?”他說著,又往前跪行、挪了幾步,用手一只手上還套著捆綁的繩索,抓住了李贄的衣服。順著手指往下看去,手腕處盡是被蹭破出血甚至淤青的瘢痕。

  月白又氣又心疼,手里的匕首也在混身顫抖、讓她險些抓不住。有股氣就在肚子里面來回亂闖,月白忍著忍著,手指就轉扼刀柄處,硬生生用拇指頂開了刀鞘。

  這還是她平生第一次起了殺意。

  月白收回望向春子的目光,轉而同太子爺那饒有趣味的滿是打量的眼神對上。既不閃躲,也不抗拒,連腳下的步子也是一點點靠近。

  春子急了,連忙扯住李贄的衣袍急聲問:“殿下,您不是說會饒了姑娘嗎?饒了司馬府嗎?殿下,殿下,您不能說話不算話?。 彼曇粢呀?jīng)沙啞,到最后喊不出聲來。李贄聽完此番話,眉頭都快蹙到了一起,未待自己動手甩開他,對面的溫二姑娘卻一個箭步上前就扇了春子一巴掌。

  “胡鬧!”月白罵他。

  春子捂著臉唯唯諾諾不知該說什么,上前又扯了溫二的裙邊。

  “月白,你趕緊回去,這邊太子殿下已經(jīng)答應我了,會放你們一馬的…你趕緊回去…快回去……”

  “你以為你這樣……司馬府就會沒事嗎?你未免太天真了罷!”

  月白甩開他,隨后又一步上前,與太子李贄面對面站著,將春子護到身后。

  “殿下,今日之事怕有些繁雜、說不清楚了。不如先讓我將朋友帶回,若您還想聊,擇您得空的時候派人來尋我便是?!痹掳滓獛俗摺?p>  “溫二姑娘啊,若事情繁雜,倒不如今日趁此機會一同說開了好呢?!崩钯梾s不讓。

  “殿下,您當真覺得可以說開嗎?如今三王之間,朝堂與云州,殿下與司馬家,民女看不懂自然也說不出??擅衽床怀?,并不代表他人看不出,這對于殿下對于我家,都稱不上是好事?!?p>  李贄聽了此話,卻哼笑一聲,輕聲問道:“你若走出這畫舸,就不怕自己名聲俱毀嗎?”

  “即使我不來,民女的名聲不也是毀在了殿下的手里嗎?”

  “你這是想破罐破摔,在威脅我?”

  “民女不敢在殿下面前造次?!痹掳走B忙福身行禮。

  “最好不敢?!崩钯椥σ庠俣雀‖F(xiàn),可仍沒有要放他們回去的意思。

  “可他人未必不敢。”月白確實想逼他。

  眼下這事,若太子爺不當回事,自然不懼她所說的威脅,可若他不當回事,也就不會出今天這事了。月白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攫住了、不打算放手。

  既然前一步后一步都是錯,那就盡力保住自己想保住的東西好了!

  “哼,溫釗仁還真是養(yǎng)了一堆好兒女?。 崩钯椩捔T,用扇子都遮不住嘴角的弧度。有些人氣急就會笑,這句話在李贄身上真是完全體現(xiàn)。

  “爹爹為人正直、為官清廉,又愛民如子。小女若是能得爹爹一點半點,也就心滿意足了。殿下您也知道,我家是三代不入仕途,到爹爹這,才得機會有幸為圣上效勞??蔀榫?,不正需要有臣如此嗎?”

  月白說的沒錯,她爹爹的官是當今圣上給的,況且她祖上因豫王一事受難三代不得為官,這些事皇家自然也是知道的??墒ド蠀s毫不避諱,依舊用了溫釗仁。圣意至此,太子爺不會不明白、更不會跟圣上對著干。

  李贄只是想絆一絆溫釗仁,不求他們行厄運,但求他們與好運無緣。

  這種想法可謂是滿了皇家人的霸道狠絕,但少了其應有的胸懷與氣度。月白每每聽爹爹寓意為此,總要聳聳肩、直道無奈。

  沒辦法,百姓平民誰不最忌諱位高權重者是位心眼小又睚眥必報的人了呢!

  所以月白道完,也不顧太子爺攔不攔,蹲下身子就將春子扶了起來。

  “你!”

  “殿下,事已至此,您最好松手,別太過了。我雖不是什么京都城里的世家子弟,但好歹也是這云州城里司馬家的女兒。我若出事,有人也定會拉殿下您下水的,”月白轉過身,再次對上李贄的眼神,“況且這畫舸我第一次來,不熟,您卻將我的名號說與了小廝,他日在那些風言風語里再添我一嘴,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小女風評已毀、不會再失什么東西,可若有人真心查詢,殿下您恐脫不了干系?!?p>  “溫二姑娘這般,就為了他一個戲子?”

  “在我眼里,只當他是朋友,不是什么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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