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月白就趕了早起跟學究一起繼續(xù)行路了。剛走到云起馬車還沒停穩(wěn),就見從對面慌慌張張跑來一位張牙舞爪的人來。
月白知來人是趙伊姝,忙掀了車簾同她打招呼。
“月白,月白,你快些下來讓我抱抱??!”
“伊姝!伊姝!”
車夫曉得姑娘急,忙放了月白下車,一旁小跑追來的伊姝連忙撲上去、一把抱住她。月白也連忙抱回去,抬頭看時,才見其兄長趙安正朝這邊大步邁來。
“你哥哥來送你的?”
“嗯嗯!特地讓他告了兩天假來送我的呢!”趙伊姝昂起小腦袋,拉著月白跟上馬車,要跟學究問好。
“學究好!”
光易下了車,也連忙回禮道:“伊姝姑娘好,安公子好。趙安,在京都城的工作如何?應約很忙罷?”
“回老師,一切都好,只是學生資歷不足,很多事情處理起來力不從心?!?p> “這是必然的,再過些日子自然就會熟悉了?!惫庖c點頭,催著倆丫頭趕緊進去,“伊姝,月白,你倆到那里填上名字、對好自己的信息等著書院的人安排時間就可以了?!?p> 光易將她倆帶到報名處,自己則跟趙安徑直去了書院內宅辦公的地方。月白瞧著學究背影有些沉重,忙搗了搗一旁的伊姝也看過去。
“八成……挺棘手的,不過尹元孝那家伙特地來找過我哥哥,估計我哥哥送我來也有這一部分原因?!?p> 伊姝嘖舌,月白也跟著嘖舌。剛嘖了幾下,就被人在背上拍了一巴掌,回首一瞧正是姜姒音。
“你怎的早晨走那么早,害我睡了許久,也不派人來叫我一聲?”她雖是質問,卻有滿滿的埋怨意味。
“學究事急,所以催我早早起便走了,這才沒得空去叫你?!痹掳酌Φ狼?。
聽此話,姜姒音才一改倦容,笑容隨即上臉說:“罷了罷了,我也不怪你。嘻嘻,誰讓我喜歡你呢!”
一旁被冷落的伊姝有些茫然,月白見狀趕緊介紹起她來。
“伊姝,這位是姜家的姒音姑娘。姒音,這位是趙家的伊姝姑娘。”
于此,三人倒算是一面之交。伊姝也同姒音握了握手,以示友好。三人正有的沒的嘮些姑娘家的家常,云起書院專門負責招生的人就下發(fā)了考試安排。細細瞧去,她們都在上午,月白在巳時的二號考場,她們倆卻都一號考場,一個辰時一個巳時。
左右就一個時辰,考完就成了,月白心想,囑咐完先去考試的伊姝,自己則回了馬車旁取了書卷先看著。見姜姒音有意過來,月白也沒攔著,只嘴上淡了同她講話的興趣,眼睛繼續(xù)掃著書本。
“你這本我之前以為要考還特地看了一遍,可是我老師同我說云起今年不考這一冊,所以我便擱下了。”姜姒音說著,將月白手里的書卷按下。
“可是我們學究說這一冊幾乎年年考的,還是看一看的好?!痹掳仔α诵?,又說:“姒音你看完了一遍,可惜我一遍都沒看完呢!”
“那又怎樣?左右不會考的話,我看一遍除了浪費時間,其他的也沒用?。 ?p> 聽她這么說,月白心底有些想笑,知她不會放自己繼續(xù)看下去,于是自愿放下了書卷,問她:“那你說,會考哪一本呢?”
只見她從自己看的這一本書下面隨手薅了一本塞給月白,說:“喏,這一本吶!我覺得會考這一本!”
月白瞧了瞧她手里的那本書,是部生僻的論述,按以往的考試方式是斷斷不會擇里頭的文章做題的!可她還是笑著接過了,當真翻轉指尖開了書卷細細看著。
朝陽透過松林投在月白一點一頓的指尖上,也將她乖巧可愛的側顏投在了身后的人影上。一旁的姜姒音有些茫然地打量著四周,她正驚訝于自己輕而易舉就得了逞,誰知一回神就對上了月白亮晶晶的眸子。
“怎的了?你不看書嗎?”月白問她。
“哦哦,看的看的。話說云起這邊的風景還真是好看啊!”她胡謅了一句,搪塞之意滿滿。
月白也沒拆穿她,反而順勢道了句:“風景確實挺好的。有松林、朝陽的,讓人看了就心胸敞快!”
姜姒音笑了,杏眼微狹,瞄著月白手里的書卷,卻仍有意猶未盡之感??稍掳讘械迷俅罾硭哪抗猓谑呛豕室夥摃r弄了好大聲響,同她糊弄兩句完事。
這位姑娘啊,真的好不實在,可又實在抓不出她的錯來、只能受著。月白心里憋屈,不由得盤算起,待一會考完試還是跟伊姝說一說的好。
因伊姝同她不在一個考場,臨考時月白便跟姜姒音作了別,自然不知趙伊姝下了場直道與往常不同、茫然無措不知如何作答。但姜姒音聽到了,心里惶惶然的她一整場下來也直嘆自己發(fā)揮失常。
終了,徒月白一人考完后如平常一般走出來。也不知是該罵還是該謝,今年的考題確實反常,但月白萬萬沒想到考的正是姜姒音隨手塞給她的那一本,而她隨便翻看時又正好看到了那一頁來。
如此,還真是感慨世事無常??!
趙伊姝在考場門口等她,一見著她就立刻撲上去問是什么考題,月白一五一十地同她說了,結果她卻小嘴一撇直嚷嚷更難。
“唉,怎么辦???我衣服用品都帶來了,一馬車呢!總不能連云起的門都進不去吧?”
“哪能進不去呢?你現(xiàn)在不就在云起里頭的嗎?”月白打趣她。
“那你答的怎樣吶?有把握嗎?”趙伊姝沒理會此話,依舊問著她。
“還好,之前我在云州有一閨中密友學識廣博、就愛看些生僻的書卷來,名字喚做春櫻的。正巧我攤上的這份考題里頭有不少她同我講過的東西。半蒙半猜,也能糊弄過去罷!”月白倒是張口胡謅、半字不提今早的烏龍事來!
“啊……我怎么沒有這樣的閨中密友?。 壁w伊姝一聽,立馬袖子一拋、掩面鉆到月白的懷里佯裝泣淚。
“誰讓你喜歡跟男孩子瘋玩的!”月白撇撇嘴,可手上還是拍了拍她的肩頭以作安慰。
“就是沒有這樣的姑娘家,我才淪落到跟他們瘋玩的嘛!”趙伊姝哭的更兇了,順帶著擠出一兩滴眼淚來。
無奈,月白只能一改話腔,哄起她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就放心吧!指定不會打包袱再回去的,信我啦!”
再往后,月白慶幸沒有再碰著那位姜家的姒音姑娘來。
左右成績以及入院名單最早也要明日下午才能出來,月白索性泡在了屋子里看了一下午的書。午飯用的草草,一旁擔心過甚的蘇梅終于耐不住性子直道要給二姑娘弄些點心來。
“這是書院,又不是家宅里,哪里會有點心吃呢?再說云起是禁止自帶家仆的,咱還是安生等晚膳罷?!?p> “可姑娘您看了一下午的書,那朱學究也沒派人傳個話兒來,只將姑娘晾在這里?!?p> “可不許在這里亂嚼舌根子!學究那是忙,我不去打攪她已是好事了?!痹掳椎哪X袋從書里頭探出來、罵了蘇梅一句,可轉眼見蘇梅紅了眼眶就要灑淚出來,只好合上書趕緊抓住她的手問:“唉,你這是怎的了?怎么還哭鼻子呢?在家里我可沒見你這么愛耍性子的!”
“我…我還不是因為明天就要啟程回祝陵城,放不下姑娘一人在這里嘛!”
雷聲轟鳴的安
嘶……我以為今天發(fā)了的。(狗頭) 還有,估計這幾章作為過渡,會很快。(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