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聽言一楞,急忙道:“我的好姐姐!我真的是賀聰??!但你所說的什么江湖少俠不少俠的,過江龍不過江龍的,我可不知道?!?p> 展櫻冷哼道:“好了!我不管你是真是假,現(xiàn)在我暫時叫你聰兒弟弟,因為我是你姐姐,以后你不聽話我還要擰你的耳朵!不多說了,我們可以上路了。丑媳婦終歸要見公婆的,更何況我還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媳婦?!?p> 賀聰聞言不由驚道:“你說什么媳婦……?”
“什么媳婦?!我就是你媳婦?。 闭箼央m這么說,臉卻是菲紅,作出一副羞澀的樣子,可心里卻是美滋滋的。
“姐姐!你不可亂說!我們今天不過只是初次在一起,我什么時候許諾要娶你為妻了?”賀聰爭辯道。
“哼!你莫非想耍賴?”展櫻說著又要伸手去揪賀聰耳朵。
“我沒有……”賀聰見她手又伸過來,只好躲開,可下面的話不知說什么才好。
“你不要想耍賴,就算你真的不是存心占我便宜,可我是一個冰清玉潔的處女之身,全部被你一覽無遺。你倒是捫心自問,我除了嫁給你之外,還能再嫁給別人嗎?”展櫻雖是這么說道,可臉已經漲的菲紅。
“這……”賀聰聽她此言,已無話可回,只能張口結舌地看著她。
“你如果不要我,或許你會說愿意幫我守住這個秘密??墒俏矣秩绾文軌蛳嘈拍悖咳f一有一天你不小心泄漏出去,我將如何對我夫君交代?到時候我又有什么顏面活下去?我除了一死之外,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闭箼颜f到這里便說不下去了,兩眼已是淚汪汪的。
她所言合情合理,賀聰并非無賴小人,豈會耍賴強辯?可是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無法接受,也不知以后該如何是好。
展櫻見他臉色陰睛不定,便不高興地道:“憑我展櫻的美貌,雖然不敢自夸是傾國傾城,卻也是如花似玉的俏佳人。自從我步入江湖以來,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苦苦追求,我從不假以詞色。如果不是看你為人忠厚,而且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我……,更重要的是,我的清白身子已被你……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愿不愿意接受我?”
這話已經講到盡頭,再也不容許賀聰躲避,而且答案也只有一個,如果答錯的話,后果將會難以想像。賀聰這時處于尷尬的境地,現(xiàn)在只能結結巴巴地說道:“既然姐姐不嫌棄的話,我們就先結伴相行吧!”
展櫻聞言這才轉嗔為喜道:“你叫我姐姐,是不是表示你承認我是你的未婚妻了?”
“姐姐!我這樣喊你來得順口一點,雖然親熱,但不肉麻。你說的男婚女嫁,是天經地義,人之大倫。但此話還是以后再說,我們還是休息吧!”賀聰說此話竟緊張得語音發(fā)抖,吞吞吐吐地好不容易說完。
“不行!你先要把話說明才能,否則……,算了,還是先休息吧!”展櫻的話還未說完,手又伸了過來。
賀聰趕忙躲開,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好的!”,于是閉著眼睛坐著未動,他已經一天沒有合上眼睛。
兩人彼此無話,展櫻不懂得如何去博取一個男人的歡心,賀聰也不懂應該怎樣去哄女孩子。他們二人之間沒有風花雪月的浪漫,也沒有海誓山盟的熱烈,他們有的只是理解與相依。他們都是對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們都可以為了對方付出自己的一切,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修飾,也許這種沒有修飾的感情才是最可貴的。
這時展櫻就像一只受了傷的鴿子,終于找到了一處可以遮蔽風雨的地方和相助的人,心里感到安慰和放心,于是躺在地上默默地看著他,沉醉在這短暫甜蜜的溫存之中。
等身體感覺有些恢復后才高興地站了起來,說道?!疤昧耍∥艺媸翘吲d了?!闭箼训男β?,清脆得像是銀鈴亂響。臉上堆滿了甜笑,并伸手拉著賀聰向那洞窟外走去。
難得的好天氣,洞窟外的天空光線明亮、氣候怡人,令人神清氣爽,絲毫不覺燥熱。加之陽光的溫柔,特別對一個曾失去行動能力的人來說更是可貴。當二人走出洞窟,外面的陽光更顯得燦爛。
雖說才出洞窟,由陰暗到光亮耀眼處,眼睛還不適應,可展櫻卻是緊緊地跟在賀聰后面。雖然不知道賀聰要去哪里,但是從賀聰?shù)难凵窈托袆永锞驮缫炎x出了信任,所以毫不猶豫的跟隨他。
當慢慢適應外面這光線后,卻讓賀聰驚的無法言語。原曾見過她二次,可那時她是女扮男裝。當時見他就覺得他是個美男子,是少有的俊男。想起她男裝之際,順風玉樹,豪趣無倫。雖說在洞窟內,也只以為她是個美女,那知在洞窟外相看,卻是大不相同。
如今女兒家的本來面目,卻又絕代容光,嬌憨欲絕。只見展櫻粉嫩而嬌美,長得是膽通天鼻垂明顯,露徑櫻唇消來朱丹艷,輪廓如杏瓜子圓,多一分微腴,少一分嫌瘦。實在是傾國傾城,美艷得不可方物。靚女柳眉間,抹有一絲淡淡哀愁,給人有一種歷經滄桑曾是夢,身經百劫不死之神韻。及那仙姿玉質,蓮步輕移,蹈蹈獨行的孤寂,顯露出來。再加上她的一顰一笑,均從天真無邪之中,流出極其自然的醉人魔力。
賀聰盯著她看得是呆呆的,心頭又被這位姐姐撩起片片漣漪。可展櫻見他憨憨的樣子,便宛然一笑??蛇@一笑又把賀聰給迷住,覺得這是絕世美女的嫣然一笑,一掃剛才心中的陰霾。哎!仿佛這世上美人只僅存她一人而已!
賀聰看得是目不轉睛,展櫻生氣地又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也不言語,只管往前而行。賀聰無奈地只好苦苦哀求,才算解脫。展櫻宛爾一笑,伸手牽著他走上正路。
二人卻走得很慢,展櫻受傷痛的制約,只能慢慢地行走。賀聰心中雖急,可也只能相伴相隨。不過二人慢慢騰騰地走著到是有說有笑,也還不寂寞。當然,開心的就是展櫻。
賀聰看她那開心的樣子,稍稍緩和了一下緊繃的臉色,盯著她問道:“他們?yōu)槭裁礆⒛恪!?p> “說來也怪,不知他們怎么會知道我有藏寶圖的,所以一路跟蹤想搶圖,還想殺掉我。”展櫻毫不掩飾的說出了原因:“他們追殺我到了這里,差點要了我的命,多謝聰兒弟弟相救?!彼f話有些微微的顫抖,不大的聲音還是傳入了賀聰?shù)亩洹?p> 賀聰嘴角微微一笑,說道:“呵呵!不用客氣,行俠仗義乃是我輩分內之事。”賀聰?shù)恼Z氣讓展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幾乎已經沒有聽過江湖中人會說這種話了,特別是這種把行俠仗義當做本分來做的人,江湖中幾乎早就絕跡了。
看著她的笑,賀聰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姐姐,我說錯什么了嗎?”
“沒有,沒有!”展櫻的笑聲其實背叛了她的話意。賀聰只好視如不見,尷尬的轉移話題道:“不知姐姐如今還想去往何處?”
展櫻止住了笑聲,回道:“我想盡快地趕回程威鏢局,看看他們找未找到程總鏢頭。程總鏢頭失蹤多日,我都為這事急死了。”
見她提到程總鏢頭,賀聰忍不住地隨口道:“程總鏢頭已經死了!”
“什么?你胡說!”展櫻頓時像發(fā)了瘋似的叫道。
“姐姐!你冷靜一下,我說的是真的!”賀聰認真地說道。
展櫻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一下,聲音卻仍舊激動的說:“對不起,剛才姐姐一時失控。對了,請問程總鏢頭的死,你是從何而知?”她實在不愿意相信這個消息,多么希望這個消息是假的,是他開玩笑的。但是她心里清楚,有誰如此無聊的會開這種玩笑呢?
于是賀聰就把程總鏢頭遇害的前前后后說了一遍,但卻沒有講出讓他當總鏢頭的事由。
聽到程總鏢頭的遇害,展櫻是悲痛萬分,情不自禁地大哭一場。看到展櫻悲痛欲絕的樣子,賀聰安慰地說道:“姐姐!事情既然發(fā)生了,你還是別太悲傷,我們一定會為程總鏢頭報仇血恨的。”
展櫻嘴緊緊的閉著,但是臉頰兩邊爆起磨動著的骨頭和那收縮著的瞳孔,證明了她的憤怒。刻骨的痛加無邊的憤怒,讓她緊握著的拳頭上爆起了一根根的青筋。過了片刻才說道:“我要盡快地趕回鏢局去,要把這些事情告訴大家,也要為程總鏢頭報仇血恨?!?p> “即然姐姐如此,那也正好,我也想去鏢局看看。這樣我們同路,沿途也好有個照應?!辟R聰征詢的看著展櫻。她點了點頭,也沒問賀聰去鏢局干什么,她只以為賀聰是好心想送她一程。
走著走著,展櫻轉變話題道:“你說那藏寶圖是假的,可那么多人為什么還不知途迷返,是不是最大的問題出在藏寶圖身上?”
賀聰?shù)溃骸安诲e!我已經看過許多人因為假圖失望而返,也有許多人卻執(zhí)迷不悟。因此,才造成江湖上的動蕩。還有武林人物彼此間相互的仇殺,造成許多的慘劇?!?p> “是啊!一張胡亂涂鴉的假圖,就騙得江湖人士團團轉,造成他們彼此的矛盾與互相仇殺,想起來也真可笑和可悲。”展櫻也感慨地說道。
兩人才走了小半個時辰,展櫻那虛弱的身子,已無法讓她行走。賀聰忙說道:“姐姐!你要是不嫌棄,就讓我來背你吧!”
展櫻看了他一眼,只好無奈地點點頭。賀聰也不多言,背著她大步地行走起來。當走過山澗時,沒想到卻被人攔住去路。賀聰見此人正是那黑鷹手浦天霸,不禁心有顧忌的忖道:“想不到天下何其大,偏偏在又在這里遇到他,真可謂冤家路窄?!毕氲竭@里他不禁心中一動:“此時我且不宜與他相斗,為了展櫻的安危,先想辦法躲過他才好。”
黑鷹手浦天霸見賀聰背著那展櫻,更是得意的冷笑道:“你這兩個小兔崽子,昨晚你拿包燒雞的紙騙了我們,讓我一晚上都在追那該死的東西?,F(xiàn)在你們還有什么可說?是想留下那張藏寶圖,還是留下你們的小命?你們該不會沒聽過本莊主的名號吧!所以,我勸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藏寶圖交出來,不要逼著我動手。只要你們拿出藏寶圖,我方可饒你們不死。否則就莫怪我手下無情!”
賀聰聞言道:“莊主大人!昨晚之事那可怨不得我們。我拿那包燒雞的紙只是想騙那譚菲,哪知你卻追他而去?!?p> “你以為我會讓你有機會再胡說八道嗎?還是趕快把藏寶圖交出來吧!”黑鷹手浦天霸怒道。
展櫻道:“只要你保證放我們離去,我就把藏寶圖給你!”
“哈哈!我大丈一言九鼎,豈會和你等這種市井小人一般見識?快快把圖交給我!”黑鷹手浦天霸不耐煩地道。
展櫻從身上取出那張藏寶圖,然后對黑鷹手浦天霸說道:“圖可以給你,但你一定得保證讓我們離去。你剛才說過:大丈一言九鼎!你要是失言,就是卑鄙無恥的小人?!?p> “圖我要辯別真假,你們休想再用包雞紙來欺騙于我?!焙邡検制痔彀哉f道。
展櫻把那張藏寶圖丟給黑鷹手浦天霸,浦天霸不放心,他是翻來覆去地查看,結果也沒看出個明堂。
展櫻卻說道:“你要是認為此圖是假的,那還給我就是了。這圖我可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尋到的,你不要以此來羞辱我的智商。不然,我們可要走了!”
黑鷹手浦天霸聽展櫻這么一說,便確認此圖就是自已要找的那張藏寶圖。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這才哈哈笑道:“算你識時務!本莊主乃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當然一言九鼎。只是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必須為得罪我的過失付出代價?!?p> “小心!”展櫻對賀聰?shù)秃粢宦?,心在胸口狂跳著。她不知這個小男人究竟有多大本事,是個什么樣的人。但知道他不像是其他人,在別人危難時愿意出手相救。他的眼睛里沒有邪念,卻也像是沒有其他的情緒。但在這生死關頭,如果稍不留意就會出現(xiàn)難以想像的后果。為了賀聰?shù)陌踩?,所以,展櫻顧不得許多,強硬地從賀聰身上下來。
“你……你難道想殺人滅口?”賀聰看著浦天霸追問道,他早已知道浦天霸是個卑鄙小人,更記得陸雨的家仇舊恨。為了展櫻的安全,并佯裝膽怯的轉身欲逃。在遠離開展櫻后,賀聰?shù)牡兑呀浽谑帧?p> 黑鷹手浦天霸豈想讓賀聰逃脫?他幾個飛躍就攔下賀聰,眼睛里忽然有了殺意。近幾年來他的名聲越來越大,殺的人也越來越少。并不是他不想殺,而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殺人并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久而久之,每當遇到麻煩的時候才會殺人。這次也一樣,他原本并不想殺人,可是又有點不一樣,要解決眼前的麻煩似乎非殺人不可??粗矍暗倪@個年輕人,他突然想到了狼。他年青的時候非常喜歡狼,所以有狼的性格。也如狼一樣孤獨、一樣冷漠、一樣無情,狼骨子里那股獨有的倔強與頑強幾乎成就了他今日的輝煌。可是后來他有了朋友,他開始討厭狼,因為狼不會講義氣,狼永遠也成不了別人的朋友。你可以同虎豹講條件,前提是你得喂飽它們。而狼則不同,對付狼的辦法只有一種,那就是殺了它,否則死的那個只會是自己。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殺了他,才能免除后顧之憂。
賀聰知道這黑鷹手浦天霸只要出手,定會全力襲擊威勢難當。賀聰雖然緊張,卻沒有絲毫恐懼,哪怕前面是死亡,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為避其鋒橫刀當胸,緩緩后退。但退了七八步后,暗想反正總須一拼,若這樣退法,究竟退到何處才算了結?
心念既動,足下遂停,他這剛一停步不退,黑鷹手浦天霸卻快的不可思意,欺身已到賀聰身前四五尺處,迅疾的當頭擊下。
賀聰見黑鷹手浦天霸這一來勢,所蓄真力極強,遂揮刀以求挫敵。那知一出手便知不妙,對方不但黑鷹手法力重如山,并似有極強吸力。刀反為所制,漸漸向外引出。賀聰一驚之下勁力齊收,逐用心意六合拳法卸勁化勁。并把全身功力齊聚右臂,猛然奪刀飄身往外便閃。
刀也被奪回,身也被閃開。但黑鷹手浦天霸跟蹤便至展盡精術,硬把賀聰圈入一片呼呼怪嘯的掌影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