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帶楚傾走了近旁的小路,漸漸遠(yuǎn)離了喧囂熱鬧。行至一處不起眼的偏殿時,李公公停于門前躬身道:“皇上在里面了,汐王妃請吧?!?p> 這一路楚傾都在想,皇上為什么召見自己?;噬洗_實可以有許多理由召見自己,但這些理由好像都無法構(gòu)成真的讓皇上此刻召見自己。到了殿前,楚傾也沒想明白。
進(jìn)了門廳,一抹明黃就坐于正前。楚傾立刻跪下道:“參見皇上?!?p> “抬頭?!?p> 楚傾抬頭,漢皇這張臉倒是和太子有幾分相像。
漢皇坐著未起,微微弓下身子看著楚傾道:“你可認(rèn)得這是什么?”說著向前伸手,掌心朝上展開。
楚傾定睛,一枚破損的琉璃玉釵,有點眼熟。這枚玉釵跟自己之前帶著的那枚玉釵有點像,好幾天未見到那枚玉釵了。
楚傾突然想到,好像自那夜去肖府后便再未見到了。心下一緊。
“這枚玉釵,是有人去肖府行刺時掉落的。肖將軍說行刺之人是一個輕功極好。。。”話還沒說完,漢皇突然一轉(zhuǎn)玉釵,尖頭對準(zhǔn)楚傾的脖頸以極快的速度刺了過來。
楚傾旋即輕拍地面,飛身向后一杖,用手中握著的葡萄彈落了漢皇手中的玉釵。
漢皇絲毫未驚,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微笑,收了手,輕聲道:“好功夫。”
楚傾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試探,可是晚了。
“這玉釵,是你成婚時皇貴妃贈與你的。肖未不識得,朕識得??磥砟闵跏窍矚g這枚玉釵,連行刺都要帶著。”皇上言語戲謔,卻字字說得冰冷。
楚傾才想到原來那日在肖府破窗而出時聽到的瓷器破碎聲是這枚玉釵。怪自己大意了。也是太輕敵,仗著自己輕功好,全然未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
楚傾即刻跪下:“臣妾知罪。只是臣妾當(dāng)日懷疑,肖未指使家仆在臣妾交杯酒中下毒,所以才暗訪肖府,想查明真相。妾身并未打算行刺,也無膽量行刺?!?p> 漢皇聲音輕揚(yáng):“哦?那你可查清楚真相了?”
楚傾伏下身,假意恐懼道:“臣妾不敢說?!?p> “在朕面前,有何不敢?”漢皇聲音威嚴(yán),不容置疑。
楚傾道:“臣妾那日并未聽到半點下毒之事,卻聽到了,聽到了肖未,有心謀反。”
空氣一瞬的沉默,漢皇站立不動。
楚傾是未料到漢皇找她來竟為此事,但她想到不如就順?biāo)浦?,太子無德,且當(dāng)她日行一善。
短短片刻,她也想到,若將此事告知之汐,之汐還需告訴皇上。那倒不如自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皇上講了。他日若有意外,也不用牽扯無辜。
皇上聲音有不易察覺的不安:“此言何意?”
楚傾言之鑿鑿,壓低聲音:“我親耳聽到。初六,太子生辰宴時,肖未計劃圍困諸皇子,刺殺。。?!背A一頓,旋即伏下身去假意聲音顫抖道:“刺殺皇上?!?p> 楚傾余光看到漢皇垂下來的手微微一抖。
“咦,李公公怎么在這一處偏房?難不成父皇在里面?”之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