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血液研究所是一個具有悠久歷史的機構(gòu),極具年代感的三層小樓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這個機構(gòu)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故事。墻體外布滿的爬山虎在黑夜之中也略顯有些凄涼,似乎是在訴說著輝煌的離去。
戈天歌三人現(xiàn)在可沒有功夫去欣賞這棟建筑的魅力,加洛和林恩仗著自己實力強大,毫無顧忌地往這棟三層小樓走去。
每走一步,加洛腳下的大地就有一些蘊含著詭異色彩的符號的散開。而林恩則眼神冰冷地掃視著四周,他目光所及之處,似乎所有事物都孕育出了靈智。那些事物就像是成了林恩身體的一部分,幫他監(jiān)視,幫他收集情報。
“地表之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p> 剛一進小樓,林恩再目視了一圈之后,便轉(zhuǎn)頭向加洛說道。
“的確,只不過,地下似乎熱鬧的很。”
說這話時,加洛似乎十分興奮,似乎地下有某種東西能夠讓他大干一場。
“那就走吧?!?p> 說完這句話,林恩的注意力便不再放在身處的三層小樓,而是望向了腳下的地板。
頓時,林恩所注視的那一小片地板就像是被煮開的開水,不停地進行翻滾。不到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一個容許三四個人通過的地洞就出現(xiàn)在三人的面前。甚至,這個地洞連樓梯都修建好了。
林恩率先一步跨入了地洞,而加洛卻沒有及時跟上,似乎是在等待戈天歌的進入。
戈天歌看了一眼面前的地洞,面色無常地走了進去。
地洞距離很短,沒走多少距離,三人就來到了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
如果是安雅血液研究所的三層小樓只是有一點點年代感的話,那么現(xiàn)在三人所處的地方簡直就像是穿越了時空。
古典的壁畫,老舊的雕塑,還有一個極為寬大的長桌,就連長桌的配椅,都是那種只能在古典歷史書中見到的模樣。
一般來說,這種場景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肅穆的氣氛。但是,現(xiàn)在所有的只是一些凄涼,以及悲傷。
因為這些事物倒的倒,斜的斜,那些壁畫上已經(jīng)有了一些被人砸過的痕跡,那些雕塑也已經(jīng)有了裂痕,甚至有一個巨大的人形雕塑橫躺在地上,一條胳膊已經(jīng)斷裂在了不遠處。
并且,在場的那些人也更加烘托了現(xiàn)場的悲涼氣氛。
雖然他們身上的衣服明顯能夠看出來質(zhì)地高級,裁剪得體。但是散開的衣領(lǐng),掉落的紐扣無一不在訴說著衣物主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
那些人有的低著頭,用手狠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有的隨意的癱坐在地上,手里拿著印有古怪花紋的書籍,嘴里還在嘀咕著什么,目光呆滯,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們無法相信的,而有的人這已經(jīng)完全癲狂,或大笑,或低聲啜泣。
面對戈天歌一行三人的到來,眾人似乎完全沒有反應,只是依舊做著一些令人無法理解的反應。
“他們是怎么了?”
看到眼前的狀況,戈天歌有些不太明白。
從進入安雅血液研究所的那一刻起,戈天歌就想明白了,現(xiàn)在的自己只是一個初入詭異世界的新人,現(xiàn)在正好有兩個處于詭異世界頂端的人物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一定有不懂的地方就要立即詢問。畢竟,知識是沒有對錯的,自己要抓住一切可以讓自己進步的機會,為以后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做準備。
“信仰崩塌了而已?!?p> 加洛肆意地掃視著眼前的眾人,眼中滿是不屑。
“這都是依靠黑暗仲裁所生存的信徒,他們的主人重回混沌了,回應不了他們的祈禱了,一時間接受不了,精神失常了而已?!?p> 說完,加洛看了一眼戈天歌,然后繼續(xù)說道。
“所有那些能夠名震宇宙的進化者,所信仰的都是自己,信仰別人或許可以在短時間得到實力的提升,但是這相當于把希望寄托于別處,一旦所信仰的東西崩塌,那些曾經(jīng)得到的東西也會迅速消散?!?p> “而且,人類這種生物是最習慣于依附于強大個體的,只有古神,只有那些不可名狀物才會因為某種限制,更多的信仰是自己?!?p> “所以,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的表現(xiàn)真的很像是一個古神的子嗣?!?p> 說完這話,加洛并沒有觀察戈天歌的表情,反而是往前邁了一步。頓時,在場所有信徒的身上都開始布滿了詭異的花紋,然后他們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泥雕的方向轉(zhuǎn)變。
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在場的所有信徒都變成了一尊尊活靈活現(xiàn)的泥雕。接著,加洛再往前走了一步,所有的泥雕都開始快速的皸裂,然后迅速地碎成了一塊又一塊的泥土。
“都是些沒有價值的底層信徒,不夠盡興,你要找的人不會在這里,應該在前邊?!?p> 加洛指了指前方,并看了一眼身邊一直冷眼旁觀的林恩。
“我知道?!?p> 林恩并沒有看向加洛,而是大步向加洛所指的方向邁去。
經(jīng)過長長的議事長桌,戈天歌三人來到了一個一個畫著古怪圖案的壁畫面前,而這個壁畫則已經(jīng)有一些裂痕了。
“沒想到,黑暗仲裁所就算是沒落了,留下的封印也足夠強大。”
加洛望著眼前的壁畫由衷地贊嘆道。然而突然,他的話鋒一轉(zhuǎn)。
“可惜,這次來的人是我!”
隨著加洛的話音剛落,那面畫著古怪圖案的墻壁便轟然倒塌,露出了被隱藏的地方。
“曾澤?大藝術(shù)家曾澤?你我爭斗多年,沒想到竟然是以這樣一種形式結(jié)尾,令人唏噓?!?p> 加洛望著倒塌的墻壁,不住地搖頭,似乎是想起來了什么。
然而,回憶總是短暫的,加洛在短暫的回憶過后,邊望向了前方,那里坐著一群人,似乎在舉行著什么儀式。
而人群的中央,站著一個女人,她面色平靜地望著戈天歌三人。
“好久不見?!?p> 那個女人說這話時,眼睛看著林恩,似乎他們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在尋常地打招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