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章 ★ 斯文敗類

　　“小西，合約還有需要調整的么？沒有的話，明天我讓小助理親自搞定簽約?！背跚锏囊雇碛行┖疀?，晚飯結束之后我們躲進屋里繼續(xù)喝。

　　“口頭約定就行。”坐在對面的顧蕭之看著我。

　　“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必愋∥髀氏扰e起了自己那罐啤酒以示慶祝，我和顧蕭之也隨后舉起啤酒和保溫杯碰在了一起。

　　“你們明天拍的是誰家的刊？”喝了酒的我已經有點開始想要癱倒在這個沙發(fā)上了。

　　“M刊新年封，半年前就談妥的。M刊家的馮大主編可以顧蕭之的鐵粉，對她而言顧蕭之說什么都是對的。”貝小西指了指顧蕭之，一副我家藝人最棒的驕傲臉。

　　“既然合作關系成立的話，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關心一下他明天的雜志拍攝情況呢？有贊助商，或者說有指定服裝么？”打量著對面顧蕭之的大長腿，天生的衣服架子還是要好好利用一下。

　　“默默，不是吧，我們簽約的代言不是當季，你這小九九來得也太快了吧？”貝小西差點被嗆到，旁邊的顧蕭之抽出來幾張紙巾遞給她。

　　“確定一下，如果不是指定贊助款式的話，我讓孫小演去撩一下馮大編輯，今年寂寞的春季新品預計會延期到新年左右推出，新年刊的話剛好，不過現(xiàn)在的樣衣還有修改的余地，讓孫小演把冬季秀款挑幾件送過去好了。”對面那二位很認真的聽著我在念叨。

　　“默默，你確定？冬季秀款？沒喝多？”貝小西深處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剛喝完一罐啤酒能多到哪里？就這樣決定了，冬季秀款，還有那幾款女裝主打款都送過去?！闭f完我就拿起手機開始呼喚我萬能的小助理安排工作。

　　貝小西看我跟孫小演利落的布置工作任務，再用一副我也救不了你的表情看著顧蕭之。

　　“辛苦小助理了，明天早上七點，我們M刊專屬影棚見哦。”愉快的掛掉了孫小演的電話之后，看著對面兩個滿臉懵的人。

　　“放心，我家小助理搞得定，明天你們拍攝之前肯定能搞定一切，而且我都沒有要求獨家不是么？”此時此刻的我，一定是求夸獎的表情。

　　“換個話題，講講今天被你pass掉的那對CP，我這出去浪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都發(fā)生了什么？”我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著。

　　貝小西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便讓顧蕭之早點回去休息，畢竟明天早上九點就要開始拍攝了。顧蕭之站起來看了看我，貌似有還在詢問是否需要送我回家，當貝小西指了指二樓的房間跟他說那是我的專屬之后，他點了點頭走了。

　　別問我怎么知道這些，我真的沒喝醉，只是迷迷糊糊的還能記得這些事情而已，至于怎么上樓，怎么卸妝洗澡，怎么睡覺的，我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早上五點被鬧鈴吵醒之后，被貝小西從床上拉起來洗漱化妝，坐在餐桌前就能看到熟悉貝小西牌早餐，兩顆煎蛋、一份水煮蔬菜、幾顆新鮮的小番茄、外加一盒老酸奶。

　　“幾點起床的？”咬了一口鮮香的煎蛋，糖心的蛋黃簡直是我的人間摯愛。

　　“四點，你們寂寞的小助理工作效率真的夠高的，你這邊動動嘴皮子，所有人熬夜調整拍攝計劃，這不，四點鐘我就收到了新的拍攝方案。你多吃點番茄，看你喝多了眼睛的顏色又淺了?！必愋∥鲗⒈P子里面的番茄都挑給我。

　　“淺了么？估計是昨天那聽瓶啤酒的緣故，待會找副顏色深一點的美瞳好了?！狈凑龑χ譄o所謂。

　　“待會你直接過去么？還是要先去一趟公司？”貝小西咕咚咕咚的喝著牛奶，這姑娘就是一個奶寶寶，最喜歡拿水牛奶當水喝，然而我，乳糖不耐。

　　“直接過去吧，我就去看看就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不出面的，現(xiàn)場孫小演帶著蒙優(yōu)盯場就可以，我在現(xiàn)場就當個小碎催就可以了?！笨戳丝瓷钜箤O小演新發(fā)過來的拍攝方案，果然全能。

　　“真不是我說，不管是段寂也好，還是說你們公司的那群人也好，怎么都喜歡陪著你玩這種神隱的游戲？”貝小西一直覺得我當初做這個決定是相當?shù)臒o聊。

　　“只是不喜歡而已，我更喜歡有自己的生活而已，當年回來之前都已經談好的事情，也不想做什么更改?！逼鋵嵨矣X得既然約定好，就按照約定好的事項進行就可以了。超出范圍之內的事情，我也不想去浪費腦筋。

　　“上樓換個衣服我們就走，默默，今天不要穿你的大袍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雜志的編輯們都是眼高于頂?shù)摹！必愋∥鲗⒉捅P扔到洗碗機之后準備上樓換衣服。

　　好吧，既然不讓穿大袍子，那就穿小袍子好了，愉快的決定了之后，上樓換了件黑色小袍子，長度剛剛好到大腿的位置，搭配雙同色的馬丁靴直接搞定。

　　下樓攤在沙發(fā)上等著貝小西下來，聽到開門的聲音向上看，哎呦我去，純白色的職業(yè)套裝生生讓這個小妖精穿出來了妖艷的味道，也不知道設計師看到之后會作何感想，站在玄關看著鏡子里面的我倆，完全不搭的黑白配。

　　開著我的小橙cooper跟在貝小西的凱宴后面，怎么看都覺得我的小cooper那么小可愛。開到半程的時候有一輛保姆車加塞進來我倆中間，剛準備端起架勢超越過去，貝小西的微信進來告訴我是顧蕭之的保姆車。可是問題是，藝人需要這么早到現(xiàn)場么？他這么早到現(xiàn)場是要所有人都供著他么？他是不是沒見過開工之前這群孩子都能忙到什么程度是吧？

　　清晨的路況那叫一路暢通啊，特意將車停在了距離他們的車和影棚都略遠的位置，孫小演早就在那里的車里等著我了，等我停好車，還能看到她在跟豆?jié){油條努力奮戰(zhàn)。

　　“昨天晚上睡了幾個小時？”看著她麻利滴降下了車窗玻璃，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疲色的臉。

　　“并沒有，各方都溝通完畢之后，已經三點多了，然后我又去工作室把秀款的服裝都取了，回家洗了個澡，美美的敷了個面膜，煮了幾杯咖啡，然后在家樓下買了豆?jié){油條就過來等著你了，喏，咖啡先給你?！睂O小演從放在副駕駛的保溫箱里面拿出來一杯咖啡。

　　接過咖啡，依舊暖暖的，清晨一杯咖啡，足以抵擋無數(shù)的瞌睡蟲了。

　　“你要不然先睡會，我看公司的車已經到了，應該蒙優(yōu)他們已經在里面了，我進去打打下手去?！彪m然小助理是萬能的，也不能讓她這么辛苦。

　　“饒了我吧小魔頭，為了抗住今天的戰(zhàn)斗，我可是剛喝了三杯咖啡下肚，怎么可能睡的著?！睂O小演指了指副駕駛地上扔著三個外帶杯。

　　“那走吧，我們進去看看準備情況?！蔽?guī)蛯O小演拎著便攜式的保溫箱，向影棚入口走去。

　　影棚里播放著當下爆火的音樂，每一位工作人員都在認真的做著自己的事情，蒙優(yōu)和豐琳瑯帶著團隊在跟服裝編輯核對著每一套服飾搭配。我跟著孫小演進來之后就跑去跟馮大編輯寒暄，順便奉上孫小演的愛心牌咖啡，直接征服了馮大編輯挑剔的味蕾，號稱要每天跑到寂寞來一杯才能過癮，孫小演當即表示每天閃送一杯手沖咖啡給她。看著他們倆相談甚歡，我識相地找到一個能夠看到全局的地方縮小存在感。

　　“沒想到你今天竟然真的來了?！迸赃叺耐蝗婚g有人出聲，嚇了我一跳。

　　“答應了，就做到吧。怎么，造型師還沒到？”原來是顧蕭之。很是奇怪，這人不在休息室待著在這干嘛？

　　“應該是還沒到，看著大家都在忙，就出來溜達溜達，剛想坐會就看見你走過來了”，他指了指地上，竟然有兩塊超大的地墊在這里。

　　“很抱歉拍攝主題因為寂寞而改成了觸不到的戀人?！毕胂虢裉煸缟峡吹降呐臄z方案，為了寂寞而略微調整的方案，可能因此而更不好處理。

　　其實大家都明白，新年這個開年封有多重要，很多事情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經確認完畢，昨天晚上因為我的臨時起意而讓這么多人進行調整，還是很過意不去的。

　　“其實都一樣，對我而言都是工作?！彼P腿坐在墊子上。

　　“那個你不坐么？”他仰著頭看著我。

　　我看了看我今天的小袍子，還是搖了搖頭。他看了看我，然后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我。

　　“還是算了吧，我站會就好。”沒有接他的外套，其實更多的是不想有太多的牽扯。

　　“蕭之”，貝小西走過來，“造型師到了，可以開始化妝了?！彼龔奈尹c了下頭，帶著顧蕭之離開，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將外套扔進我懷里，“這里有點冷，你穿上吧?！?p>　　呃，懷里的外套還有著暖暖的溫度，但是一個問題，我是真的不冷啊，誰告訴你我需要一件外套的啊。難道此時此刻，我應該感激涕零么？

　　站在角落里認真的開始的打量今天的布景，古色古香的中式仙俠風格，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風花雪月，搭配偏飄逸風格的中式服裝，煙霧營造出來朦朧的意境，到是非常符合觸不到的戀人這個主題。

　　“不要讓造型師給顧蕭之畫眼線?！卑l(fā)給孫小演。

　　連續(xù)兩張“收到”、“搞定”的表情包發(fā)過來，其實有萬能小助理在，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做的就是吹毛求疵的雞蛋里挑出來點骨頭。不算遠的看著前面拍攝的位置圍著里三層外三層的工作人員，由此看來顧蕭之是真的火了，這些早已經對各路明星的免疫力滿滿的編輯們竟然也都跑來蹲等他。

　　“小魔頭，過來化妝間?！苯拥綄O小演的微信，快速向化妝間移動過去。

　　“孫總，您請吩咐”，站在小助理旁邊，等著下一步指示。

　　“小魔頭，顧蕭之需要然你確認妝容。”孫小演趴在我而言說著。

　　What？確認妝容這個事情什么時候輪到我了？礙于房間里各路人馬又不能說什么，只能走過去仔細查看。

　　還沒走到他面前，他就已經站起來等著我，他的身后的落地窗，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那一刻讓我覺得無論是他還是周邊的一切都很耀眼，甚至于連他看著我的眼神都覺得溫暖治愈。

　　“等等，為什么是灰色的美瞳？”我低聲念叨，覺得有些感覺不對。

　　簡單干凈的裸妝，頭發(fā)接長到齊肩的長度，奶奶灰的顏色顯得他的膚色更加瑩白，皮膚幾乎看不到毛孔，簡直是讓人嫉妒的存在。

　　隨著落地窗的遮光簾緩緩拉上，室內光線漸漸恢復正常，那一刻的慌神和心跳也趨于正常，順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散粉載幫他定了定狀之后，走回孫小演的旁邊。

　　“小魔頭，我偶像是不是超級帥？”孫小演的微信跳了出來。

　　“昨天晚上熬夜的成果不錯，唯一的問題，把灰色的美瞳去掉，換成金絲邊眼鏡?！弊诨瘖y室門口的沙發(fā)上，看著里面還在忙著的工作人員，覺得他應該會適合斯文敗類的造型。

　　“哎，你知道么？開年封原計劃是準備拍模特MoMo，可是怎么都聯(lián)系都不到她，才換成的顧蕭之，還是馮主編力薦他才拿到的開年封?！迸赃厓蓚€小姑娘在咬耳朵，可是我想說你倆咬耳朵的聲音還能再大點么？我都能聽的相當清楚了。

　　“我也聽說馮主編和顧蕭之的關系不一般呢”，旁邊的姑娘認真的搭腔，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是有八卦的存在。

　　實在懶得聽這些有的沒的，走到外面看看拍攝的準備情況。沒過多久，顧蕭之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了出來，現(xiàn)場竟然還出現(xiàn)了幾聲驚呼，姑娘們啊，說好的矜持都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