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白在議論中離去后,遠(yuǎn)方的陳平,王和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神里都有一股意外之色。
剛才的出手,他們已經(jīng)看出來夜白已經(jīng)是凝氣七層的修為,再加上輕敵,所以對付張虎不是難事。他們疑惑的是,夜白既然潛力不錯,為什么會被分配到藥堂呢?
真是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啊,彼此交談之下,對于張虎的下場和那股對夜白的怨氣,直接被他們省略了。
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死活如何,他們才不放在心上。
“師兄,你看清夜白剛才的動作了嗎?”王和想著事情,思索道。
夜白雖然多了兩層的修為力量,可出手時,他們還是捕抓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力量,這是身為凝氣九層的感知。
“嗯,他剛才出手快狠準(zhǔn),是個修士該有的風(fēng)范,只不過,他的力量未免有些異樣,竟壓制得張虎無法反抗,當(dāng)真是不簡單?!标惼近c了點頭,也覺得很奇怪,按道理來說,就算張虎會敗,也不可能被壓制得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兩人修行的時日不短了,這種事,當(dāng)真是聞所未聞,不得不驚訝幾分。
王和開口道,“既是大師兄帶來的人,我想此人絕不簡單?!?p> “不錯,此人以后要多注意一下,看看是否還會做出讓我們再出乎意料的事。”陳平目露思索,饒有興趣的看著前方,淺笑說出。
“且這張虎雖然不足為懼,可他畢竟是呂本良的遠(yuǎn)房親戚,以他的性子,定會求助呂本良,我們就看看,這個夜白會如何應(yīng)對?!?p> 王和沒說什么,附和的點了點頭,一樣沉默的望著那邊。張虎已經(jīng)起來,心里雖有怒意,可不敢流露出來,而是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他的幾個小弟馬上跟了上去,還不忘轟散看熱鬧的其他人。
“看什么看!沒見過我們大哥只是讓了一下新人嗎!??!”
“都散了,不然小心我們不客氣了!!”
眾人哪里看不出來張虎等人的敗相,不過是礙于平日里忍氣吞聲慣了,臉上雖有看戲的態(tài)度,卻也沒有多言,慢慢的目送著他們一行人離去。
有個別的藥園弟子眼眸里似乎閃過了一些想法,暗地里握緊了拳頭。
“你還別說,這以力壓人還真是有點爽啊?!弊呋鼐铀局校拱淄蝗话V迷方才的教訓(xùn)手段,似乎很過癮。
小白哈哈一笑道,“哈哈爽吧?本神都說了,跟著老子混,一定可以讓你登上人生巔峰~”
聽著這個貌似很偉大的理想,夜白不自覺的淺笑道,“呵呵,小白,為什么我剛剛發(fā)力時,感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松碾壓張虎呢?”
夜白真的不解,故而問出了疑惑。
“我跟你說過了,這可是道訣!道訣你懂嗎?修行這么無上的逆天神訣,別說是凝氣五層了,就算是九層,在你面前,也得趴下,發(fā)揮不出全力!”這都是小事,小白真的一點不驚訝,說話時還摻有一股樂意。
哼,大驚小怪的,至凈訣的威力可不止這些呢!
“怪不得我對敵時沒什么壓力,原來是被我的法力壓制了啊。”解開迷惑的夜白心里也很驚訝,對于創(chuàng)造這部道訣的那個大能,心里升起了敬畏之心,這簡直就是圣人的造化之力啊。
“所以小夜啊,以后你看誰不爽干他就是了,要是打不過,咱們還可以跑勒……”
小白滿不在乎的話,聽得夜白突然心里苦笑起來。
對這所謂的裝筆你倒是很在行啊,而論這逃跑,竟然還可以說的這么理直氣壯,夜白心里算是服了它。
也不知道小白當(dāng)初跟的那幾個人中,是被誰傳染了這種不著調(diào)脾氣的,有機(jī)會,夜白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那幾個人的風(fēng)采,是如何把一柄先天神劍教成這樣的。
簡直就是一把無所不用其極的“賤”?。。?!
當(dāng)然,這些想法,夜白只能藏在心里,留待以后若有機(jī)會,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理想。
“對了,你教訓(xùn)那個敗類時,藥堂的那兩個二貨一直在看著你?!边@時,小白忽然想到這個,提醒道。
夜白嘆了口氣說道,“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做?”
“你應(yīng)該想想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小白感受著周圍的草藥之氣,擔(dān)憂道,“那兩人倒不足畏懼,關(guān)鍵是藥園的靈氣突然消失的話,草藥會出現(xiàn)大范圍的枯萎,就連靈田也會成為普通之地,屆時,長生派有可能會懷疑到你的頭上?!?p> “這點我想過了,先慢慢來,每天吸收一些即可,如果張虎等人不找麻煩的話,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被人淡忘,到時,再入筑基不遲?!币拱啄柯吨敲?,垂眸盯著前方緩緩開口。
“呵呵……”小白只是笑笑不說話,很快的安靜下來。
夜白以為它要偷懶,輕輕一笑的走回居所。
不找你的麻煩?
想多了吧你。
離開時,小白的神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張虎那滿是陰冷的恨意,可是一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臉色。只是小白似乎有自己的想法,這件事它沒有提醒夜白要小心一二,而是隱瞞下來。加上夜白的思緒當(dāng)時都在靈田的事上,反倒沒有注意到這個。
回到居所后,夜白驚訝的發(fā)現(xiàn),王和竟然在門口等著他。
夜白馬上上前躬身道,“王師兄,不知您來有何吩咐?”
“夜白,吩咐到?jīng)]什么,只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張虎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他背后的人才是一些狠角色,你好自為之吧?!蓖鹾驼f完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多謝師兄提醒?!笨粗谋秤?,夜白陷入了沉思。
王和為什么要好意提醒他?是看在韓弱的面子上,還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呢?夜白不是很明白,還有他方才所說張虎的背后之人,是什么意思,是氣脈,還是丹脈的內(nèi)門弟子呢?
看來最近,他要小心低調(diào)行事了。
夜白突然很頭疼,他只想安心修煉,變得強大一點罷了,怎么就那么難呢!
……
“你去提醒他了?”
“嗯?!?p> “但也無事,呂本良本就是氣脈的人,和我們丹脈一直都是不對付,夜白再怎么說也是我丹脈弟子,希望他們不要過分就好?!睂τ谕鹾偷暮眯?,陳平?jīng)]什么表示,看在韓弱的份上,他們也就能幫到這里了。
“你說那汪天才會親自過來嗎?”王和反倒問起這個問題,輕聲道。
“不會,聽說汪天才最近正準(zhǔn)備閉關(guān)修煉丹法呢,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而勞師動眾的,相反,他可能理都不理!”說起這汪天才,陳平哪怕是丹脈的人,也不得不正視起來。
汪天才作為氣脈最有競爭力的少宗候選人之一,聽說一身化丹之法練得爐火純青,就算是和他存在爭奪的周子軒都贊嘆不已,可見此人的天賦有多強。
“聽說他們兩人一直為了競爭這氣脈少宗位,多次比較不下,已經(jīng)傳遍了門派,轟動了太上長老呢?!蓖鹾吐膰@道。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同樣的年紀(jì),他們輸?shù)每刹皇且恍前朦c。
“是這么回事!而且都是為了能夠在一年以后的百年大比上,徹底擊敗我們丹脈,好讓丹脈解散,氣脈從此主導(dǎo)門派?!标惼秸f著,重重的加深了語氣。
幾百年來,兩脈相爭之久,已經(jīng)讓雙方都失去了耐心,要不是有太上長老和數(shù)百年不出的長生老祖鎮(zhèn)著,丹氣兩脈說不定早在兩百年前就已經(jīng)一分為二,各自立門戶了。
縱然如此,兩脈之間的感情交流,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不斷地仇隙。
“哎,都是門派的一份力量啊,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好好的一起鉆研丹道呢,非要爭什么所謂的第一啊!”想起入門前,門派前輩的嘆息,王和同樣心情沉重的說道。
“這就是修真界!”利益至上,陳平看得比較開,冷聲回了一句,離開了。
走前又提醒道,“張虎已經(jīng)去了氣脈內(nèi)門,最遲明天,呂本良一定會派人來,到時候,看看夜白怎么應(yīng)付,我們再考慮要不要制止?!?p> “放心吧,我們丹脈的人,就算是欺負(fù),也不能在我們藥園這里?!蓖鹾偷纳裆蝗蛔兒?,冰冷說道。
陳平腳步不停,他表情如常,不知去了哪里。
當(dāng)晚,夜白正在房中打坐吐納時,忽然有人造訪。原來是李來福來看他了,于是夜白接待了他。
“夜大哥,你好,我沒打擾到你吧?”破屋里,李來福小眼睛透著一絲不安,輕聲問道。
“不會,坐吧?!币拱仔χ泻舻?。
“那就好那就好?!笨吹贸鰜?,這李來福有點怕夜白啊,可能是因為他今天教訓(xùn)張虎的事吧。
“李兄弟晚上造訪,不知有何貴干?”坐下后,夜白客氣的問道。
“沒什么,就是想向你請教一下心得,夜大哥你這么厲害,應(yīng)該是凝氣五層了吧?”李來福馬上回答道。
“叫我夜白就好了。”原來是問這個,夜白還以為是什么麻煩事呢,當(dāng)下輕聲開口,希望讓李來福能夠輕松一點,又道,“是凝氣五層了。”
“夜大哥果然不凡,能夠被大師兄帶來的人,哪怕是到藥園,我猜夜大哥一定很厲害,沒想到,修為都已經(jīng)凝氣五層了?!崩顏砀M蝗黄鹕砉笆终f道,讓夜白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李兄弟不用這么客氣,我和大師兄其實不熟的,只是我不知該怎么來藥園,在半路遇到后,他帶著我來的?!币拱渍f的事也八九不離十,他確實和韓弱不熟。
這些話,李來福怎么可能會信,夜白不知道韓弱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那可是非常的大啊。
怎么可能會帶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來藥園呢,這就好比楚國皇帝不可能會帶著乞丐告訴他去哪里乞討吧。
“夜大哥能夠遇見大師兄,帶你來這里,真是好運氣啊。”李來福的話可不是假的,是真的羨慕啊。
夜白曾經(jīng)可是一個家族的少主,自然看得出李來福的話是真是假,苦笑道。
“也許是我一開始并不知道他是誰,所以才會帶我來吧?!?p> 李來福心思純良,點了點頭,也認(rèn)為這樣才說得通,說道,“原來如此?!?p> 然后,夜白又和他聊了一會,稍微的指點了一下,李來福才高興的告辭離去。
關(guān)上門后,小白非常不理解,納悶道,“你為什么要幫他???”
這個李來福的天賦是真的很普通,只是因為他家太有錢了,被他父親花了慘重的代價,才讓他拜入長生派的,哪怕只是做一個雜役,聽說他父親也非常樂意。
之所以幫他,是因為,夜白從他身上,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我喜歡不行??!”
小白直接啞言,“……”
行你妹,你全家喜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