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銀針救命
“針灸我也學(xué)過一些,并不難,放心吧?!痹鱿榇_實學(xué)過《黃帝內(nèi)經(jīng)靈樞》,但那只限于書本上,論實踐,可能還不比貞君知道的多,可以說是一點經(jīng)驗也沒有,但這時候也沒別的辦法了。
貞君和張嬸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態(tài)度,默許了,并找齊了東西。
增祥從針盒里挑出最細(xì)最長的幾根,把它們浸泡在白酒里。
三人一起將張老伯扶正,并開始取穴。百會穴在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連線的交叉處,穴居顛頂,為各經(jīng)脈氣會聚之處。穴性屬陽,又于陽中寓陰,故能通達陰陽脈絡(luò),連貫周身經(jīng)穴,可醒腦開竅,平刺之可治尸厥、卒暴中風(fēng)等證。
增祥取出一抹銀針,將其在火苗外焰上烤干,緩緩的扎進穴道里。他動作極其的慢,幾乎看不出手指在動。大概一頓飯工夫才扎上一針,張老伯還沒有醒來,他卻已經(jīng)臉色蒼白如紙了。
等針沒入0.5公分后,增祥放了手,只見針微微顫抖著停穩(wěn)了。
接著又取人中穴,人中為督脈經(jīng)穴,為鼻柱下方與上唇之間一淺溝,因其在口鼻之間,鼻為肺竅通于天,口為脾竅通于地,天氣在上,地氣在下,人處于中而名“人中”,取穴于全人中長的上1/3與下2/3交點處。施針時針尖向上,可于危急之時醒神開竅、治療中風(fēng)、昏迷。
同樣在人中穴上定針后,又在手臂上找到外關(guān)穴,手掌上找到合谷穴。
這四個重要的穴位都施上針以后,三人松了口氣,試著去探探張老伯的反應(yīng)。張老伯的手似乎抽動了一下,眼皮也抬了抬。
三人又趕緊接著往腿部施針。中風(fēng)多由于氣血逆亂引起,將腿部氣血循環(huán)調(diào)和,能配合腦部的治療,可以起到標(biāo)本兼治的作用。
當(dāng)這幾個重要穴位都施上針以后,張老伯終于睜開眼睛,大病初愈之人精力不足,說不出話來,張嬸和貞君喜極而涕,緊緊地抱著張老伯不愿放手。
這時聽見外面有車馬經(jīng)過,人語喧嘩的聲音。原來是比賽結(jié)束了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往家走。大家意猶未盡,在回家路上還在討論當(dāng)天的比賽盛況。
貞君趕緊去門口候著,攔下了附近的一位郎中,四人將張老伯抬到床上,郎中又替他把了脈,看到他身上扎的針,問了事情的經(jīng)過,大為驚嘆,興奮異常的表示,能施針如此精準(zhǔn),連一些普通的大夫都做不到。因搶救及時,張老伯不會落下什么后遺癥,過幾日就能自行吃藥進食,只消好好調(diào)理,就能康復(fù)。
郎中轉(zhuǎn)頭望著增祥贊賞地說到:“關(guān)鍵時刻沉著冷靜,能夠一招取穴成功,實在是難得啊。”
“他本來也是參加瓊球大會的,因為我爹才跑回來幫忙?!必懢f到。
“哦?就是他啊,白會長說有個人不辭而別,大家說他不遵守比賽規(guī)定,藐視大會,正鬧著要取消他參賽資格呢。”郎中驚訝而又惋惜的說到。
“哎呀,遭了,那趕緊去解釋一下吧。”貞君著急了。
“取消就取消唄,我就不參加了,明天我也看熱鬧去?!痹鱿闊o所謂地說到。
“不行不行,你是因為救我爹才離開的,不是藐視大會,這個鍋不能背,我們得去說清楚?!必懢鱿榫屯馀?。
邊跑邊說:“娘,爹交給你了,先生,回頭讓我娘給你診金?!?p> 兩人不等回話已經(jīng)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都是三三兩兩往回走的人,一對接著一對,絡(luò)繹不絕。二人與人群逆流而行,走得特別吃力。終于扒開人群到了廣場上一看,人都散去了,只留下滿地的梨花瓣,顯得熱鬧過后的廣場更加寂寥。
二人跑近一看,一排掛滿輪子和僵直繩索的木樁在夕陽下拖著長長的影子,像一個個疲憊的夕陽武士。地上還有打翻著的水桶,快要干涸的水漬,無聲地述說著剛才的精彩故事。
“沒人了?!必懢?p> “回去吧……”增祥到
“就這么回去了?”貞君問到
“不回去還能咋子?”增祥反問
“都怪我,耽誤你了?!必懢傅卣f到。
“咋能怪你,再說我也不在乎這個啊?!痹鱿榇鸬剑骸拔抑皇窍胝业桨讜L說清楚?!?p> “眼下哪里去找他?!必懢龁柕?。
……
“不用找,我在等你們呢?!?p> 二人尋聲回頭,白會長正站在身后,笑容可掬地望著二人:“啊呀,可惜啊可惜,我最看好你了,增祥,可你卻不辭而別?!?p> “對不起,會長大人?!痹鱿檎\懇地鞠了一躬。
“對我沒影響,可是大家對你意見很大啊?!?p> “可是大家應(yīng)該明白,我不會視比賽為兒戲,來了又不完成比賽,這不是正常人之舉?!痹鱿榻忉尩?。
“有人說你害怕了,怕露餡了,說你過三關(guān)是假的;還有人說你瞧不起明月峽,你是來輕蔑大家的,不削于比賽完就不辭而別?!?p> “你信嗎?”增祥表情嚴(yán)肅起來。
“我信不信?有幾個選手已經(jīng)吵著要取消你的參賽資格,對他們來說,少一個競爭對手當(dāng)然是好事了。你說怎么辦?”
增祥眉頭一皺,握了握拳頭:“我明天會來繼續(xù)參加比賽,讓謠言不攻自破?!?p> 會長拍了拍增祥的肩:“好樣的,明天一定要來?!闭f完,徑自一個人離去了。
貞君望著他的背景,問到:“他怎么不問問你離開的原因?”
“相信又何必多問。”增祥心里一熱,眼淚快掉下來了。他決心一定要好好在剩下的比賽中表現(xiàn),拿個好成績,不辜負(fù)會長的信任。
兩人愣愣地站在空曠的廣場上,目送著白會長漸行漸遠的背影。四周靜悄悄,沒有一點活物,只有晚霞在天空中不停地變化著形狀,不一會兒就將太陽吞沒了。
就在天還未黑透之時,過來幾個人開始收拾這攤殘局,把這一攤東西往馬車上搬去。貞君和增祥走過去,向他們打聽今天比賽的結(jié)果。
“你們問誰贏了?你們猜?!逼渲幸蝗诵χ?。
“想知道結(jié)果,就自己來看啊,不看,光問有啥子意思嘛?!绷硗庖蝗艘哺f到。
“我們倆家中有急事給耽誤了?!必懢\懇地回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