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邀請
只見遠處一淡藍色長袍的男子,頭發(fā)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腰間束著一條白玉帶緩緩走過來。
在席之離沈思執(zhí)和尚苒甜也不過十步遠的時候,清楚的看見他吹彈可破一般的皮膚....
一雙鐘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睫毛輕輕顫動著,嘴角微微輕抿,抿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領口袖口繡工極好的絲線勾勒銀絲邊流云紋的滾邊,膚色晶瑩如玉。
“真真是靈氣十足?!鄙蛩紙?zhí)瞪大眼感嘆道,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難怪年紀這么小卻在都城這么有名,名副其實啊!
尚苒甜則在一旁有些激動的拉著沈思執(zhí)的手,家教好并沒有失態(tài),沈思執(zhí)看著她這樣子捂著嘴偷笑起來,“你是不是對這慕席之傾心了?。 ?p> “小思執(zhí)?。∧?...不要胡說,我只是百聞不如一見有些激動罷了!不準胡說!”尚苒甜確實是崇拜的感情,但被沈思執(zhí)一調侃,難免面色緋紅起來。
“好好好,對不起,都是我胡說!”看她害羞了,沈思執(zhí)連忙道歉。
兩人八卦的聲音越來越大,惹的慕席之側目看了過來,正好與沈思執(zhí)對上了眼,只見那眸子清澈明亮.....
沈思執(zhí)呆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小哥哥你好??!”伸出手打了個招呼。
“嗯?”慕席之聽了這話,玩味的看著眼前扎著兩個丸子頭的女童,心里覺得好笑。
“啊,沒什么就是跟你打個招呼!哈....我們走了,回見回見??!”感覺這氣氛一度太尷尬,沈思執(zhí)拉著尚苒甜連忙跑了。
身后的慕席之勾唇一笑,眼神有些深意的看了片刻沈思執(zhí)的背影,然后轉身踩上奴仆的背上了馬車。
沒過幾日,沈思執(zhí)抽了個課余時間給尚苒甜畫了幅人像,因為用的毛筆,線條也不如鉛筆來的輕快。
沈思執(zhí)摸著下巴,欣賞著這別樣風格的畫,“唔...略顯粗糙??磥淼枚喈嫀状?,才能用著毛筆畫出精品?。 ?p> 把畫送給尚苒甜,尚苒甜震驚的直夸好看。
這事沒多久就被尚苒甜到處炫耀的整個書院都知道中堂有個小畫師,時不時有人來找沈思執(zhí)畫書畫鳥的,沈思執(zhí)正好要練習毛筆作畫,到也樂意畫。
上學的日子一天天過的非???,轉眼就到年下了,大街小巷都開始為過年忙碌起來,各個街道府邸張燈結彩。
沈思執(zhí)忙著搞藝術一天天的也沒閑過,呆在書房就是一天,出來衣裳到處是墨水顏料,這顏料還是沈姨媽從牧煙國給帶回來的,聽說價格還不便宜。
只是沈思執(zhí)用起來覺得很一般,上色效果一般,還會脫色,暈染,跟現(xiàn)代的真是沒法比,不過也沒辦法,偶爾沈思執(zhí)會自己用花瓣碾碎,做成自己需要的顏料濕度來用。
沈思執(zhí)這日正坐在涼亭內采風,只見父親白景腳步匆匆的往這邊走,站起身來,“爹爹,出什么事了嗎?這么著急的樣子?”
白景揮揮手,“沒有大事,就是與你一同上學書院的學生來府上做客,你快去前廳迎客罷!”說著拉著沈思執(zhí)就往前廳走去。
“是尚苒甜嗎?爹爹,慢點走別急呀....”沈思執(zhí)問道。
“哪里,是尚姑娘就不急了,是那王府的慕席之啊!”
“?。磕较??我跟他不熟啊!”
“且不管熟不熟,先去罷,遲了小少爺怪罪就不好了...”
來到前廳,只見上座左側第一個座位上坐著一個少年,旁邊一隨從。
少年一襲孔雀翎裘袍,領口是那雪白色狐貍毛脖,金線勾勒的衣邊,腰間掛著麒麟玉佩,墨發(fā)用銀色發(fā)冠高高束著。
雖只有七八歲,氣場卻是不凡,那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在沈思執(zhí)剛進門就盯著她凍的緋紅的小臉,慕席之扯出一抹不明的笑,緩緩開口,“沈妹妹可還記得我?”
沈思執(zhí)看著他的笑莫名有些瘆得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額...記得記得,怎么敢忘!哈哈,就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慕席之站起身來,朝著白景和沈思執(zhí)走去,對著白景行了個禮,“白伯父,在下也沒什么事,就是年初三府內家人團聚,一向聽說沈妹妹作畫極其傳神,想讓沈妹妹去王府住上一段時日,替家人作幅畫。不知白伯父是否應允!”
白景一聽,露出喜悅之色,“這是好事啊,難得王爺和慕少爺能賞識小女!”
沈思執(zhí)聽了可不像白景一樣高興,有些懊惱起來,她從見慕席之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少爺不是個好惹的主,才七八歲的笑容就讓人捉摸不透,將來可真是禍國殃民的主。
慕席之看著沈思執(zhí)若有所思的表情,笑容越發(fā)深了,眉毛挑了挑:“怎么?沈妹妹有難處嗎?”
“?。坎徊徊桓?....沒有,沒有難處!到時候我一定去王府!”發(fā)現(xiàn)慕席之一直在打量自己,沈思執(zhí)瞬間天真浪漫起來,再也不敢多想,以免被這個機靈的小少爺看出什么倪端。
“哈哈!那我拭目以待!年初三等你?!蹦较α诵?,像白景行了禮就準備離開。
“執(zhí)兒,去送送!快去!”白景推了推沈思執(zhí)。
冬季,外面洋洋灑灑的幾片雪飄著,庭院內也只有那松竹還翠綠,結著晶瑩剔透的冰霜。
沈思執(zhí)跟在慕席之后頭,低著頭悶悶的走著,突然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沈思執(zhí)就是那一頭撞了上去,“哎喲!你走路沒聲?。?!”
原本在內心就不太想與慕席之來往的郁悶之情,在這一聲中透露了出來,想起情緒不對,沈思執(zhí)連忙解釋:“嘿,小哥哥...我的意思是我笨,我都沒發(fā)現(xiàn)你停下來了!”
討好賣乖貌似已經沒用了,前面的男子轉過身眼神有些冷冷的看著沈思執(zhí):“沈妹妹,你,好像討厭我?”
“沒有,怎么會??!”沈思執(zhí)嘿嘿的尬笑,一邊笑一邊看慕席之的臉色。
“噢?我怎么聽見你的語氣很不耐煩呢?”慕席之把玩著手中的一玉石,慢慢垂下了眼。
“我真的沒有討厭你,真的不騙你,我要是討厭你就不會叫你小哥哥了,喜歡一個人才叫小哥哥的!”沈思執(zhí)忽悠著。
“真的?”慕席之抬眼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白嫩嫩的臉,也沒有了笑容。
“真的,你生的這么美,小哥哥就是昵稱嘛!”沈思執(zhí)臉不紅心不跳的,眼神肯定。
“噢?那你何時喜歡我的?”慕席之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識的咄咄逼人,想問個究竟。
“額.....那個.....第一眼!對,就是第一眼!”沈思執(zhí)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問,但問了就回答吧,反正喜歡僅僅就是一種欣賞而已,也沒多在乎。
沈思執(zhí)沒料到的是,在女兒國喜歡兩個字不可以隨便說的。
“呵呵...你這俗物,到是個有膽子的!”慕席之冷冷的說完,面無表情的轉過身。
沈思執(zhí)繼續(xù)跟在后面走著,這次就不敢低著頭了,這王爺府的兒子,惹不起惹不起,保持著三步的距離緊緊跟著。
誰也看不見慕席之眼底的驚濤駭浪,和袖子里摸著玉石的手指都微微泛白起來。
送走慕席之,沈府上下都準備起年初三要去王府的事情,車馬衣物等等,作畫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成的,若是要畫一家人時間更久,畢竟這里的很多東西都不如現(xiàn)代的方便,所以沈思執(zhí)還需要在王府住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