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笙趁著江惜染去換衣服的時間倒好四杯酒。
江惜染的房間裝潢的特別有格調(diào),桌子靠著落地窗,外面的雪景一覽無余。
小碎花的桌布上一小盤水果,高腳杯里是深紅色的液體,淺淡的香薰蠟燭味,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處。
舒服的空間,微微顯得愜意的夜晚。
江惜染換上之后,外面只裹了一件浴袍。
她剛換好,江暮深和江墨時就進來了。
或許是心虛,尤其是在她看到同樣穿著浴袍,發(fā)梢上濕漉漉還滴著水的江墨時。
自耳根攀升的溫度頃刻間覆蓋整個面部,她摸了摸發(fā)燙的臉,暗自懊惱。
換上了又能怎么樣?他又看不到。
慕云笙一看江墨時冷沉的臉,就知道,他多半是被江暮深逼著拉過來的。
江墨時洗澡洗到一半,就被他糊弄過來。
難得地,他沒落座就先張了口,但他的目光是看著江惜染的,“讓我過來干什么?”
江惜染坐在位子上,扯著他的浴袍邊角,仰視他,“我多久沒在家了,今天又是過年,跟笙笙他們喝一杯嘛?”
其實她是很平常的話,也是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可在外人看來,總有那么幾分的撒嬌含在里面。
至少在他眼中,以他的角度,他俯視著她,就算他不仰仗著身高優(yōu)勢,幾乎他只要稍稍垂眸就能看到她里面那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
江墨時抬眼錯開視線。
喉結(jié)滾動的同時,他落座。
落座的那一刻,男人的眸睨向江暮深處,目光里探究意味太濃,他們想忽略都難。
慕云笙撇嘴,江墨時還挺精,這么不好騙。
不過他看江惜染時她還是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他那一秒耳根的粉紅。
江暮深舉起杯,笑意醇厚,“碰一個?”
四人碰杯。
紅色的液體入喉。
雪花紛紛,落地無聲。
屋內(nèi),江惜染提議,“我們玩真心話怎么樣?”
慕云笙當然沒什么意見,“好呀。”
江暮深找了一支筆旋轉(zhuǎn),幾秒后,筆頭在眾人的目光下停住。
江惜染咬著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云笙淺笑,“我一直很好奇,你在染染身邊這么多年了,你不喜歡她難道也沒有別的喜歡的女人嗎?”
沒錯,第一個中招的就是江墨時。
他沒什么表情,來時還濕噠噠的黑發(fā)這會兒已然干了大半,他直接拿起酒,一飲而盡。
江惜染提起的心再次沉下,亮晶晶的眼睛也暗去光芒。
第二輪。
江墨時突然開口,“我來轉(zhuǎn)?!?p> 中性筆摩擦桌面的聲音在每個人心里回蕩。
筆終于停下。
江惜染看著慕云笙。
江墨時一副看戲架勢。
慕云笙偏過臉,“據(jù)宋挽之的說辭,你不愛她,可是我想知道,江總心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其實她想問的是,宋宋到底是誰。
畢竟,自己在床上被人當做別人這件事,說出來也太丟人。
在醫(yī)院見過他對宋挽之的態(tài)度后,她可以肯定,他不愛她。
可他確確實實真真切切喊了宋宋又怎么解釋?
江惜染想插嘴可看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卻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