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的唇捎帶著點點漫不經(jīng)心地諷刺,她的語速不快不慢,甚至是溫婉女人才有的低柔,可細(xì)聽下卻分毫不減霸氣凜然。
“只會在我面前??谏嘀疇?,顯得你格調(diào)挺low的,如果我是江暮深,也不會喜歡你這種兩副面孔的女人。”
不知是她說得話戳中她心底,還是怎的,女人額頭的青筋隱隱暴起,“你閉嘴?!?p> 慕云笙就坐在椅子上,冷冷地望著她,突然間想起醫(yī)院里溫婉嫻靜的女人,漾出的冷弧更甚,“這就惱羞成怒了?說不過就想動手,宋挽之,你真的給你媽丟臉?!?p> 宋挽之揚起手仿佛要去打她。
揚起的一陣風(fēng)卻未如想象中落在她臉頰,頭頂傳來男人冷沉的嗓音。
“你干什么?”
江暮深冷冷地甩開她的手,黑眸里不加掩飾的嫌棄,唇畔凜冽著不聲不響的寒芒,“看來是我不對,沒有聽伯母的話,不該任由你過來?!?p> 她的臉頃刻間白了幾度,“什么意思?”
江惜染在后面冷薄地補充道,“有些人啊,不作就不會死?!?p> 只是過去一個小時而已,這女人竟從美麗典雅搞成這副落雞湯模樣。
江暮深抽起旁邊的紙,垂眸睨著女人濕漉漉的發(fā),抬手幫她擦著,語氣倏然變化。
聽著是夾雜著些許怒氣,可怎么看他的目光都鋪墊著柔色似是心疼,“你是蠢的?不會躲?”
慕云笙努嘴,有些事她想躲也躲不掉啊。
宋挽之忽然之間就想起那次在夜魅,他被江惜染潑酒,她想幫他擦他卻避開那件事。
他是有潔癖的,她跟他在一起,從來都不曾太過近他的身。
今天看著他們在臺上擁吻,他現(xiàn)在又在自己面前溫柔地給她擦水。
她突然就笑了,怏怏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男人涼薄陰鷙的嗓音傳來,“你腿不好,等會兒跟著他們離開,早點回醫(yī)院養(yǎng)傷?!?p> 宋挽之的手緊緊握著拳頭,她全身力氣都用在這最后攥緊的拳頭中,仿佛自己最后的一切都在里面,松開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在趕自己走嗎?
睫毛顫動著,她眼里又蓄出淚出來,她回過頭,看到得卻是他仔細(xì)幫她弄頭發(fā)的幸福畫面。
江惜染對著宋挽之的背影道,“笙笙,她過來你怎么也不喊我一聲,要不然你也不會受她欺負(fù)了。”
慕云笙抬眸看了眼她的背影,她瘸著腿,一步一拐,她變成這樣也算是得到報應(yīng)了吧?
她淡笑,“沒來得及?!?p> 慕云笙想起莊勝男的事,“江暮深,求你件事?!?p> 江暮深瞥她一眼,“說?!?p> “也沒什么,就是莊勝男想讓你幫她引薦一下慶峰的李總?!?p> 幫她擦拭的動作突然就停住,他直接放下紙,也沒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你去換身衣服,這件濕的不能穿了。”
慕云笙偏過臉看他臉色,斯文英俊除了帥氣竟看不出別的異常,可她總覺得他在盤算什么,“你答應(yīng)了?”
誘人的薄唇漾出薄薄的笑容,仿佛是從他喉骨溢出的,透露著絲絲縷縷的陰謀,“你都開口求我了,我怎么可能不答應(yī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