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拉著張旭走向一座高樓,此樓聳峙凌雪城北,在一片高閣中,仍舊顯得孤高無比。
“此樓名曰極目樓,因其高聳入云,站在上面凌雪城風景盡收眼底,故名極目。”凌空腳步不停,邊走邊替張旭解惑。
“不是去看祭雪節(jié),怎么來此處?”
“站在人堆里有什么好看的,在這里,有酒有茶,所有好風景就在眼底?!绷杩照f著進了極目樓。
張旭雖不喜熱鬧,但是還是覺得,過節(jié)就要身臨人群中,熱熱鬧鬧才像過節(jié)。
“三公子來了,快快請進,我?guī)ザê玫奈恢谩!绷杩找贿M去,立馬有人上前招待。
“三公子”三個字在凌空這里顯得十分刺耳,凌空臉色略微陰沉,張旭知道他在介意什么。
張旭對嫡庶之分沒有那么敏感在意,他不是很理解凌空這種想法。
“好,你在前面帶路。”不愉快也只是一瞬,凌空立馬調(diào)整好情緒。
“到了,三公子請。”
凌空掃了周圍一眼,不快道:“怎么是這里,我定的分明是頂樓。”
“祭雪節(jié)客人有點多,這里看到的風景也很好。”招待之人眼神躲躲閃閃。
“哦?是嗎?那為何我訂座位的時候不說,現(xiàn)在才說,豈不是欺人太甚?”凌空冷聲道。
“不敢不敢,您訂座位的時候頂樓就被訂了,是小店疏忽,還請三公子莫要生氣?!?p> 凌空欲發(fā)作,張旭在旁邊打圓場道:“無礙,哪里都一樣,凡事過猶不及,坐太高容易招風?!?p> 明白了張旭話中深意,正要落座,只聽見樓上傳來一陣笑聲。
聽到這聲音,凌空臉色又陰沉下來,“樓上是何人?”
“這......”侍者看似極其為難。
見他吞吞吐吐,凌空起身就要上樓,侍者阻攔道:“三公子,別讓小的為難?!?p> “讓開!”凌空呵斥一聲,直上樓而去,張旭只好跟在他后面上樓。
凌空二人上去后,頂樓的歌舞歡聲驟停。
只見三四個華服男子坐在那里,懷里各倚著一名女子,另有幾個伶人在一旁吹打助興。
“大哥好興致?!绷杩諏ψ字苏f道。
“喲,今天怎么連三弟也來這熱鬧繁華之處了?!绷铚Y斜倚著身子,眼睛看著手中的酒。
凌淵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讓凌空氣憤,“我來此,是想告訴大哥,這里已經(jīng)被我訂了宴請朋友,請大哥帶著你的人去別處尋歡作樂。”
“難道不是誰來得早,誰先落座么,既然我來得早,三弟也要學著尊敬兄長才是?!?p> “今日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凌空一改往日溫和,厲聲道。
凌淵顯然讓凌空這一聲驚著了,手中酒杯差點沒拿穩(wěn)。
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凌淵惡狠狠道:“你有本事,過了我身邊這些人再說話。
這些人可是父親專門請來保護我的。”
說完凌淵挑釁地看著凌空。
張旭發(fā)現(xiàn)凌空這人不能激,一激就容易沖動。
果然聽到凌淵之語,未等張旭阻止,凌空拔劍就向凌淵刺去。
凌淵毫不在意,安坐不動,手把酒杯,甚至調(diào)戲起旁邊濃妝艷抹的女子。
凌空劍距離凌淵還有兩三步的時候被人阻攔,原本坐在凌淵身邊喝酒的四人中一人出手。
那人一手持杯,一手指尖夾住凌空的劍,嘲諷道:“看來三公子的劍不怎么鋒利?!?p> 張旭在一旁看的無語,凌空又菜又沖動,不考慮自己斤兩,就這么上去憑白受辱。
凌空臉色難看,青一陣白一陣,好不容易抽出劍來,又楞是沖上去。
這次那人不再客氣,一腳將凌空踢翻在地,拳腳不停地打在凌空身上。
張旭掩面,他知道凌空菜,但是實在沒想到他居然這么菜。
“替我好好教訓教訓我三弟,就算折胳膊斷腿也沒事。”凌淵慢悠悠出口。
張旭一愣,原本以為他們好歹是兄弟,不會做的太過,沒想到凌淵居然這么狠。
張旭怕他們真?zhèn)杩眨辉倏磻颉?p> 向前幾步,周身靈力迸發(fā),將拳打腳踢凌空之人推出去甚遠,撞在墻上。
張旭扶起凌空,凌空小聲道:“哎喲喂張兄,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站在一邊看戲?!?p> 凌淵等人吃驚,“閣下是何人?”
不及張旭回答,凌空搶先道:“是我的幕僚?!?p> 張旭本來想反駁,但是他跟著凌空上樓,方才又出手,說不認識別人也不信,只好默認。
凌淵臉色幾度變化,最終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對張旭說,“既然是三弟的幕僚,那就是我凌淵的朋友,先生請上座?!?p> 說著起身讓張旭坐他原本的座位。
凌淵長相不差,比凌空還周正幾分,但是他這個笑,在張旭看來就是皮笑肉不笑。
張旭并不推辭,上前就坐了下來。
凌空跟著坐在張旭旁邊。
凌淵在一旁看著,張旭道:“大公子還有事?”
“沒事,沒事,不知兄臺可否,請我們幾人一起喝上一杯酒?”
“這里沒有給你們準備的酒,大哥還是帶著你的人趕緊走?!边@回輪到凌空得意。
凌空的話凌淵并不放在心上,依舊看著張旭。
張旭道:“今日是我們兄弟之間飲酒賞節(jié),改日再請大公子。”
凌空聽見張旭稱他為兄弟,面上笑意更甚,更加得意洋洋。
“好,三日后我在府上擺宴請先生,還望先生務必蒞臨?!睆埿襁@才發(fā)現(xiàn)凌淵不算草包。
“那是自然?!?p> 凌淵帶人走后,凌空問道:“張兄,你可是我兄弟,不會真的去赴宴吧?”
張旭不明言去不去,斜睨凌空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凌空訕訕一笑,“說你是我的幕僚,是我話趕話趕出來的,張兄莫要見怪?!?p> 張旭嚴肅道:“凌兄,我只是路過貴寶地,真的無心插手你們兄弟間的事?!?p> “我知道,可是我自身實力不濟,父親又一心向著他們母子。你也看到了凌淵對我多狠,若我不掙扎,我還能有命?”凌空聲音低落。
張旭搖頭嘆道:“唉,罷了,我會盡力相助的。”
“真的么?太感謝張兄了,凌空在次謝過?!绷杩崭吲d地痛哭流淚,說著居然要下跪。
“這是做什么,君子只跪天地君親師,此等大禮我受不起。”張旭急忙摻住凌空。
“祭雪節(jié)馬上要開始了?!绷杩照砗们榫w,看向窗外。
張旭也看向窗外,街上人山人海,人們翹首以盼,似在等待什么。
“凌兄,他們在等什么?”
“祭雪節(jié)其實就是祭雪神,每到這一天,我們會把雪神像從山上的廟里請出來,抬著神像走街串巷游一圈。
然后將神像請到城中心的祭臺上,好生祭拜,祈求雪神能護佑一城安康?!?p> “原來如此。”張旭這才明白,說白了還是人看人,人擠人。
渡人君
實在抱歉,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