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可是并沒有過很久,花鏡的入口在一個山谷底,。
山谷里靜悄悄的,風(fēng)吹在臉上涼涼的很舒服。云起倚靠在一顆大樹下,手里的一根樹枝葉子已經(jīng)被他扯的光禿禿,云起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這個女人怎么還不出來?
說曹操曹操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悠悠地從鏡口走出來,看見身后并沒有跟著誰,云起剛想問,就被云嫵搶先一步“: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織愿的?”
冷不丁聽到她突如其來的問題,云起扔了手中的樹枝,眼神有些戒備的看著她,“此事與你何干?我在門口等了你們?nèi)?,你跟我說這個。”
云嫵仿佛沒有聽見一樣,繼續(xù)在惹怒云起的邊緣,繼續(xù)發(fā)問,“織愿根本不是你的佩劍是不是?”
云起挑眉,握拳的手緊了緊,撇了她一眼,“現(xiàn)在是?!?p> 云嫵直勾勾的看著云起的眼睛,眼神略帶復(fù)雜,欲言又止,“你知道我偷偷跟著織愿,看到了什么嗎?”頓了頓,肯定道:“相信不用我說,你知道花鏡為什么會稱為花鏡吧!”
花鏡,顧名思義,境內(nèi)有兩個極端。一般的神仙進去,就是世外桃源,適合修行的好居所。如果有執(zhí)念者,稍有不慎便會產(chǎn)生玄鏡,玄鏡可以穿透所有執(zhí)念,可是窺探心底里的所有秘密。
云起別過臉,轉(zhuǎn)身背對著云嫵,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反問,“你看到了什么?她知道了?”
云嫵搖了搖頭,繼續(xù)說,“她還不知道,我做了點手腳,進了她的夢里。她不是織愿,她是曦音是不是,你聽過這個名號吧?”
“沒有,我不想聽你說故事?!?,云起的臉已經(jīng)黑了一個度。
見他還嘴硬,云嫵心里很是惱火,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別自欺欺人了,曦音,南岳國的長公主,三千年前,曦音公主嫁給西靈國的太子,那場盛世婚禮很出名,有名到在仙界老一輩的神仙或許都有所耳聞,公主和太子舉案齊眉,琴瑟之好。后來西靈覆滅,太子戰(zhàn)死沙場,曦音公主自刎太子墳前。自刎的那把劍…就是太子的佩劍,靈劍嗜主,失了靈性。是曦音公主的執(zhí)念太深,她的魂魄附在劍上,化成了新的劍靈。那把劍就叫織愿,她……”
云起爆怒:“我不想聽你說,她在哪里?告訴我!不然就給老子滾蛋”
“妗墨,就是曦音公主的閨名,世人一直以為曦音公主就是叫曦音,曦音只是她的封號而已。”
“不要說了!”
沉吟片刻,云嫵上前一步,目光盯著他的后背,咬了咬牙,繼續(xù)說:“你知道星潭是誰嗎?他就是太子星源的轉(zhuǎn)世。”
聽到云嫵說的話,云起險些站不住,眼神渙散,搖著頭,低吼:“不可能!”
看到他這幅模樣,云嫵有些不忍心,但是還是覺得云起必須要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我看了輪回鏡,他是星潭上仙,這就是為什么織愿跟隨你幾千年還是對他一見鐘情的原因,他們本該就是一對,他們是西靈津津樂道的天作之合?!?p> 天作之合,又是天作之合,云起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云嫵繼續(xù)道:“這塊南墻你非要撞上去嗎?”
“當(dāng)初你不也是嗎?你有什么資格來說我?!?p> 最后一句話幾乎是云起吼出來的,山谷里的回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回蕩。
…………
云嫵被這一吼嚇了一跳,身子顫了一顫。頓了頓,清澈的眸子突然失了神色,張了張嘴,沒再說下去,眼睛開始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云嫵深吸一口氣,笑了笑,轉(zhuǎn)身,任由淚打在手背上。
此話一出口云起就有些懊惱,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么話來緩解一下,說都說了難不成還要跟她來一句對不起不成?
云嫵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自己就不該狗拿耗子,抹了一把淚,還是轉(zhuǎn)身面對著云起,出于禮貌還是朝他拱了拱手行了一個禮,便使了個隱身術(shù),慢慢悠悠飄出了山谷。
云嫵走了,山谷里留下他一人。云起在鏡口站了很久,還是沒有進去。
一頭秀發(fā)被他抓的亂糟糟的,一些進出的小妖小仙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還有一些不怕死的小妖還上前搭訕,都被云起一個眼神嚇的退了回去,暗暗叫道:模樣俊美,脾氣暴躁,真是太可惜了!
她應(yīng)該會回云瀾殿吧?云起這樣安慰自己。
等了許久,云起還是孤身回了天界。
銀牙乖順的窩在云起的懷里,云起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它的毛,銀牙是云起養(yǎng)在云瀾殿里的一只白貓,起初還是織愿求著他說要留下這只貓,還非讓他給它取個名字,還說會好好照顧它,現(xiàn)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真是只聞新人笑啊,云起無奈的看了懷里的小家伙笑了笑,如今就你能陪我了。
云瀾殿里宮娥本來就不多,織愿不在,越發(fā)的冷清,云起斜躺在院里的銀杏樹的上,嘴里叼著一片發(fā)黃的葉子,眼睛有意無意的往門口撇,良久也什么動靜,眼睛里的光一點一點暗淡下去,那丫頭真的不回來了嗎?
夜至天明,云起躺在樹下,樹下的酒壇子堆了好幾個,云起搖搖晃晃起來把云瀾殿的門給關(guān)了,合著醉意,不知是說給誰聽,略帶沙啞聲音的喝道:“不回也罷,小爺拿的起放得下!”
誰知道門給關(guān)上沒多久就被人一腳踹開了,云起擰了擰眉,食指用力地按了按太陽穴,頭暈的緊,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
抬眸,依舊是一身淡紫色廣袖流仙裙,連款式都沒變,“流光仙子又跑我來這里做甚?上次不是說要與我這個粗俗之人斷交嗎?”
流光撇了他一眼又撇了一眼樹底下的酒壇,理也沒理他。直徑進了云瀾主殿,熟練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云起見狀,暗自腹誹,敢情這女人還真把這地兒當(dāng)自己家了?上次給的教訓(xùn)不夠是嗎?
沉默片刻云起直接開門見山,“有什么事直接說吧!”這個女人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
流光看這云起,眼里流露出一絲擔(dān)憂,“我從文星那回來,在路上聽說了一些你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的,就趕過來看看!”
云起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的事?你這么關(guān)心我……你是不是仰慕我?”
“仰慕你?我才沒有那么無聊!”流光瞪他一眼,這人怎么還是這幅德行?
“仰慕我就無聊嗎?”云起挑眉。
流光無視他轉(zhuǎn)移話題,“行了,織愿還沒回來,那云嫵呢?都好幾年沒見到她了,好不容易露了面,她人呢?”
云起愣了愣,摸鼻子,想起那天云嫵被自己氣的紅了眼,不禁有些心虛,咳了一聲,還是如實相告,“被我氣跑了!”
一聽云起干的好事,流光嚯的一下就站起來,氣的指著他的鼻子,往日端著的什么禮數(shù)啊規(guī)矩啊全然拋之腦后,大罵,“云起你是不是缺心眼???怎的如此小心眼啊你,那件事情也不能全然怪云嫵,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云起摸了摸耳朵,顯然不打算告訴流光他是怎么把云嫵氣跑的,不然這個女人跟云嫵的交情,非要跟他打一架,嫌棄的看了看指著自己的手指,“你們都別管我!”
流光見他還這個態(tài)度,被氣的不輕,真是不可理喻!“行了缺心眼,在這孤獨終老吧你!我走了!”,說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