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我們私奔吧?!?p> 我的姐姐在早晨起來和我說了這么一句話,像是泡在冰冷的水里,我的腦子清醒的不行。
知道,也是同意了,退回去的路就基本沒有,私奔,和自己的堂姐,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即使愛的深刻,深到骨頭都裂開,里面的骨髓里刻上我們的愛情碎片,也是萬萬不可的,可是我看著蘇卿的臉,那春風一樣讓人安心的微笑,我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對這個女人,那可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
我點了點頭。
“現(xiàn)在就走吧!”
“為什么這么急?”
“因為人生下來就是等待死亡的。”
“什么?”
“光陰似箭!”
她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我知道,火車站就是目的地。
我想了好多好多,在路上。
我沒有養(yǎng)她的能力,我沒有足夠的存款,我唯一的錢是自己積攢的壓歲錢。她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問:
“在想錢?”
我點了點頭,拉著蘇卿溫暖的手,把穿著黃色外套的她拉進自己的懷里,抱著她,攥著手。
“沒有關(guān)系了,你知道我的,還是能讓你活著的?!?p> 蘇卿握住我的手,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坐在車里,對我說著安慰我的話:
“沒關(guān)系哦!真的,即使是成為全世界對立的人,也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p> 那一刻我才明白,倫理這個根深蒂固在我腦海里的東西,是多么可怕。
我害怕違背倫理,害怕違背道德,害怕違背法律,我連父母都怕!我是多么的無能,多么窩囊,現(xiàn)在竟然要靠一個女人來說養(yǎng)活我!
我下一刻意思到,沐云怎么辦?
不是在昨天才說過,要和她表白的嗎?不是在昨晚才決定,結(jié)束這種關(guān)系的嗎?
如果一個人在想什么明天就做什么,后天做什么,那么這一定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什么都不會做的騙子,除了說謊?;蛟S他沒有欺騙別人,可是自己,自己的腦子,他徹徹底底的欺騙了。
回過頭去看看自己這些天,除了濕潤的地面什么也沒有留下,天氣不好不壞,要下雪了吧。
“姐?!?p> “怎么?”
蘇卿懶洋洋的回了我一句,手摟住了我,像是害怕我逃跑一樣。
“我有點...害怕?!?p> “害怕?”蘇卿噗的一下笑了出來,我反而是不好意思了,問:
“笑什么??!”
“想不到劉將軍的孩子會害怕!哎呀呀,可真是了不起?。 ?p> 蘇卿把嘴湊到了我的唇部,輕輕的吻了下去。
“姐...”
“沒事,這是第一次親吻?我們第一次。”
我點了點頭,抱緊了她,喊著她的名字。
“蘇卿”“蘇卿”“蘇卿”
“為什么喊我名字?”
“緊張?!?p> “有什么好緊張的,不就是那些事情嗎!”
她氣呼呼的親著我的鼻子,手掐了我的胳膊,沒有多用力。
“是啊,就那些事情?!?p> 我看了看窗戶外面轉(zhuǎn)瞬即逝的景物,想:
【到底什么是喜歡,是一見鐘情的人間相遇,還是日久生情的青梅竹馬,又或者是生生息息源源不斷的青春。這些不過是喜歡愛情,相信愛情之人的自吹,對于大多數(shù)人,喜歡的人僅僅是遇見,而不是長相廝守。畢竟,人生來就是等死的。】
“姐,我們?nèi)ツ模俊?p> “哪都可以,只要是一個偏僻的,沒有一個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就好,最好啊,是個世外桃源,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那種,我們在里面,造人?!?p> “真會想?!?p> “沒這么想?”
“想什么?”
“造人。”
“可千萬別折煞我了,姐姐?!?p> ————————————————————————————————
在火車上,我聽著車輪和鐵軌摩擦的聲音,已經(jīng)窗外無盡的田野,風拂過了樹,拂過麥田,度過黑色的土地,最后來到我胸前,吹著蘇卿的長發(fā)飄舞。
我閉著眼睛,感受著美好,心情安靜了下來,沒有什么打擾的了我。
列車員的叫賣還是乘客的呼聲,都成為了背景,我只想感受她。
“醒著?”
蘇卿問我。
“嗯”
我點了點頭,拉著她的手。
“我問你,在想她?”
“是的,剛才想了想?!?p> “她怎么樣?”
“很好,這么些年,只有她?!?p> “我想見一見她,看看是多么優(yōu)秀的人?!?p> “我挺怕的?!?p> 接下來我們就陷入了沉默,像是站在空無一人的原野,什么也沒有,我只能站在這發(fā)呆,看著遠去的列車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遠去的飛鳥有可能真的不回來了,我知道,他們都一樣,一去不返,死在獵人的搶下,迷戀南方的溫暖。
“姐姐...”
“怎么了?!?p> “我想了想,要是你們兩個見面了,會驚起的說:好像啊!”
“為什么?”
“我最初喜歡她,就是因為她像你。”
“喜歡我?”
“喜歡?!?p> “喜歡到什么程度?”
“喜歡到全世界的花都開出了彩紅樣的蕊。”
“真這么喜歡?”
“真這么喜歡?!?p> “真?”
“真!”
“謝謝,雖然我不會去表達出來,可就是想對你是謝謝?!?p> “太客氣了?!?p> “謝謝,謝謝你,思遠?!?p> 我看著她的臉,帶著陽光的笑容輔襯著愛情的花,我想:
要一直都是這樣就好了,永遠沒有煩惱和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