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急的跑來告訴他,替他擔(dān)憂替他著急,而他卻只有輕描淡寫的一句“隨便吧”。
郝思思看著賀一元,心里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他看上去很酷,但是她卻能感受到他的孤單落寞;他看上去很拽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她卻能感受到他的脆弱和無助。
他比她還小一歲半呢,還沒有滿22周歲。一般人家這個年紀(jì)的男孩子都在干什么?吃飯打游戲玩,即將畢業(yè)但還沒有踏入社會的經(jīng)驗……郝思思側(cè)頭想了想,有種心疼的感覺。
她很想抱抱他,但她不敢;她很想幫幫他,卻又不知怎么幫。
工作人員大呼小叫的聲音把郝思思喚回現(xiàn)實。
回客廳會路過一個小休息室,經(jīng)常會有工作人員在這里休息,賀一元和郝思思走過的時候看到李俊杰和吳迪坐在里面說話。
郝思思退回去又看了一眼,再追上賀一元說:“我覺得,他們不像是剛認識的?!?p> 賀一元腳步不停的說:“吳迪是李俊杰帶進來的,他是李俊杰經(jīng)紀(jì)人的哥哥?!?p> “真的啊!”郝思思嘴巴微張成一個o形,“還有這層關(guān)系!”
“在這個圈子里,不能看表面關(guān)系??雌饋聿徽J識的人可能關(guān)系非淺,看起來關(guān)系很好的人可能互為敵對矛盾很深?!?p> “誒,你好像很懂,看你年紀(jì)這么小,還挺知道事的。”
“你說誰年紀(jì)??!”
郝思思被賀一元的目光震懾,但嘴巴不受大腦控制,已經(jīng)把話說出去了?!爱?dāng)然是你年紀(jì)小?!?p> 賀一元停住腳步,回頭盯了郝思思一眼,頗為嫌棄地說,“你太傻了?!?p> “我哪里傻了!”郝思思抗議著。
然而賀一元已經(jīng)丟下她走進客廳,在自己先前的位子上落了座。
郝思思也趕緊跟進去坐下。楊明翰和藍墨比他們先到,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里了,一個在玩游戲,一個戴著耳機在聽音樂。
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就位,李俊杰和吳迪也進來了。柳子晗最后一個到,她不敢正眼看賀一元,身體側(cè)著坐下,臉一直朝著另一邊。
“啪”一記打板聲,節(jié)目進入錄制中。
李俊杰正了正領(lǐng)口,四平八穩(wěn)地說:“我和藍小姐搜了夫人的臥室,看到臥室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空的酒杯,旁邊有個酒瓶,里面有半瓶酒。但酒杯很干凈,沒有裝過酒?!?p> “在地上撿到一個胸針,夫人的大多數(shù)飾品我都見過,我確定這個胸針不是夫人的,很可能就是兇手留下的?!?p> 李俊杰把手里的胸針給大家看,他的身份是女主人的現(xiàn)任情人,所以對夫人的飾品有發(fā)言權(quán)。
“我們找到一把鑰匙,可以打開梳妝臺的抽屜,在抽屜里我們發(fā)現(xiàn)兩份遺囑。從日期看,一份是今天剛剛簽名的,應(yīng)該就是吳律師今天拿來讓夫人簽字的這份遺囑?!?p> 李俊杰看著吳迪,晃了晃手上的遺囑。
吳迪扶了扶眼鏡說:“是的,正是這份遺囑。一共有三份,簽名后夫人留了一份,還有兩份律師所存檔。因為夫人留我吃飯,所以那兩份我就叫助手先帶回所里去了?!?p> 李俊杰點點頭,“還有一份遺囑,看日期是半年前的?!?p> 吳迪說:“那是上一份遺囑,目前已經(jīng)失效了。夫人這是第8次修改遺囑了?!?p> 臥室是李俊杰和藍墨一起搜的,不過李俊杰完全不給素人說話的機會。
“我看了遺囑上的內(nèi)容,在上一份遺囑里,夫人把她的遺產(chǎn)分成了三份,60%給了自己唯一的女兒郝小姐,20%給她最喜歡的外甥女藍小姐,另外20%就給了鄙人我?!?p> 說到這里李俊杰微微欠身,風(fēng)度翩翩的姿態(tài)。
“新的遺囑對遺產(chǎn)進行了重新分配,給郝小姐的遺產(chǎn)攔腰砍,從60%直降到了30%。增加了一個新的繼承人賀少爺,能分到總遺產(chǎn)的40%。而我和藍小姐各15%。”
“突然增加了一個賀少爺,一下拿走40%的財產(chǎn),原來的三位繼承人的利益都受到嚴(yán)重影響,其中影響最大的就是郝小姐了?!?p> “所以,利益受損的幾個人都可能是兇手。從動機上講,嫌疑最大的就是郝小姐,另外藍小姐和我也有可能?!?p> 郝思思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說原來“我”是最大嫌疑人。
楊明翰早已聽得不耐煩,抖著腿說:“肯定是了,這還用分析嘛,我早就說是爭遺產(chǎn)?!?p> 李俊杰看了楊明翰一眼,對這個后輩的態(tài)度很不滿。如果說這話的人是賀一元或者柳子晗,他肯定要出言教訓(xùn)。但因為是楊明翰,他就忍住沒說。他可以不給楊明翰面子,但不能不給楊明翰的后臺面子。
楊明翰早就急著表現(xiàn)了。
“我查了客廳,在賀少爺?shù)囊巫由习l(fā)現(xiàn)了一個小信封,里面有一張便簽,上面寫著:‘只要您把那幅畫還給我,我們的交易立刻生效?!堎R少爺解釋一下,這封信是你的嗎?”
他的態(tài)度咄咄逼人,也不知是角色設(shè)定,還是對賀一元的“真情流露”。
郝思思扭頭看賀一元,賀一元面無表情地說:“這是夫人給我的,讓我?guī)Щ厝ソo我的母親。我沒看,不知道信的內(nèi)容?!?p> 吳律師出來解釋:“賀少爺?shù)母赣H是夫人的初戀情人,當(dāng)年因為一些原因沒能在一起。夫人對賀先生一直念念不忘,可惜賀先生死的早?!?p> “前不久夫人偶然看到了賀少爺,賀少爺和賀先生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夫人觸景生情愛屋及烏,把我叫過來說要更改遺囑,要把40%的遺產(chǎn)留給賀少爺?!?p> 李俊杰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被楊明翰搶了過去。
“一定是賀家手里有夫人的把柄,拿這個要挾夫人,所以夫人迫不得已把遺產(chǎn)分給賀少爺做交換?!?p> “夫人有這么多情人,又對哪個能長情了?賀先生那段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就變了,所以別說什么舊情難忘愛屋及烏了。我認為賀少爺有很大的殺人嫌疑。賀少爺,說說那是一幅什么畫吧!”
郝思思覺得楊明翰的情緒過于激動了,好像不僅僅是在玩游戲做節(jié)目。
賀一元卻十分平靜,戲里戲外都是那么拽,甚至不看楊明翰一眼。
“是一幅風(fēng)景畫,畫里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背影。我的母親每次提到這幅畫的時候都非常怨恨,她喝醉的時候幾次想把這幅畫燒了,但最后還是放下了打火機?!?p> “這畫上的女人就是山莊的女主人,男人就是我父親。所以夫人一直想把這幅畫要回去,但我母親一直不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