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印斯茅斯之民
在卡特帶領(lǐng)馮世一家人參觀塞勒姆和刷臉的同時，馮世依靠新鮮出爐的三只偵查小鴿同步繪制塞勒姆的地圖。
從地圖上可以很直觀地看出來，塞勒姆是清教徒們從森林中間掏出來的一座村鎮(zhèn)，南北逢林，西連河，東臨海。
整個村子大體呈現(xiàn)東部密集，西部疏松的寬長方形構(gòu)造。
其中較為密集的東部主要是生活區(qū)，雜貨店、公眾集會堂、碼頭等需要大量人氣的建筑全部集中在東部，而西部則是鐵匠鋪、紡織鋪、染料鋪以及其他生產(chǎn)建筑則位于村莊的西面。
馮世居住的空屋位于塞勒姆村的東南角，而卡特的居所還要再更南面，甚至不在村子里。
如果把塞勒姆村比作一只烏龜，那么卡特的居所就在烏龜戳進森林的尾巴尖上。
他們以馮世居住的東南角為出發(fā)點，沿著東南→西南→西北→東北，最后再回到東南的大方向繞塞勒姆一圈。
因為結(jié)構(gòu)相對簡單，這一圈足夠?qū)⑷漳份^為重要的幾個地點囊括，剩下的地方大多是居民們的房屋。
在快要抵達“烏龜”的左前爪時，馮世指著向村外延伸的路徑，向卡特詢問：“那里通向哪？”
順著馮世指的方向看去，卡特的表情忽然嚴肅，給人沉悶和敬畏的感受。
“那里是處刑臺?！?p> “處刑臺？”
“嗯。”卡特發(fā)出沉悶的聲音，似乎不大想多談：“不過已經(jīng)老舊了，要想用可能得先修一修?！?p> 說罷，卡特厭惡地擺手，背離處刑臺的方向，率先邁開步伐。
“走吧，那不是什么好地方?！?p> 一行人跟著卡特向塞勒姆的東北方向前進，穿過居住區(qū)，在公眾集會堂和牧師打過招呼，風(fēng)中逐漸多出幾分咸腥的氣味，很快蔚藍的海水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碼頭到了。
和恪守戒律的村莊相比，碼頭的氣氛要更為活躍乃至喧鬧，這里匯聚天南地北的來客，上到商會領(lǐng)袖，下到擦甲板的水手，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當(dāng)然，那些自持身份高貴的大人物大多不會離開自己的據(jù)點，且不提可能被競爭對手襲擊，亂哄哄的人流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還沒進入碼頭，幾個水手就沖馮世等沒人吹口哨，甚至做出極具繁殖行為暗示的下流動作。
馮世捂住卡蓮和阿比蓋爾的眼睛，挨個記住那幾個水手的樣貌?？ㄌ匾姞畈僦鴥?yōu)雅的塞勒姆粗口趕跑那些水手，然后憤憤不平地返回。
“抱歉，是我疏忽了?！?p> 卡特郁悶地向馮世道歉，馮世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不過這里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嗎？”
卡特點頭：“我們都管他叫馬什船長，馬什是他的姓氏，具體的姓名不得而知，但他是這個碼頭的老大，你之前寄來的家具也是托馬什船長幫忙運輸和保存?！?p> 馮世眉毛微挑：“剛剛那幾個水手也是馬什船長的手下？”
“不，馬什船長的手下比他們有紀律多了?！?p> “那就好?！?p> 馮世點點頭，新生使魔的識別信號陸續(xù)接入他的意識網(wǎng)絡(luò)。
那是以最為原始的方式之一誕生的使魔——以人類的靈魂為溫床培育，就像是寄生蜂把卵產(chǎn)在毛毛蟲體內(nèi)那樣。
現(xiàn)在他有21只鴿子和兩個傀儡了。
馮世指揮那兩個傀儡前去調(diào)查處刑臺，隨口說出心中的困惑：“不過還真是奇怪呢，竟然能讓水手在航行之余懂規(guī)矩，即使是海軍里能做到這樣的部隊也不多吧？”
“我想那大概是因為馬什船長和他的手下具有獨特的信仰吧？”卡特似乎也被這個話題勾起興趣：“我記得他們的信仰和海洋有關(guān)？”
“具體來說？”
卡特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馬什船長似乎不愿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信仰，我只知道那似乎是他家鄉(xiāng)自古流傳下來的崇拜文化?！?p> “唔，聽起來很有調(diào)查價值的樣子？”
“喂！”卡特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身邊的美人有多大膽：“你可不要亂來！”
“安心安心！”馮世擺擺手：“我只是開個玩笑，‘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何況我不是一個人，怎么可能和年輕的時候一樣？”
卡特嘴唇嚅囁了幾下，他看著和十余年前幾乎一樣青春靚麗的馮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得轉(zhuǎn)移話題，警告幾人碼頭有哪些地方不要去。
談話間眾人來到一處酒吧前，卡特停下口舌，整理好因為長時間走路凌亂的衣衫，進入酒吧后徑直走向二樓。
大約事先知會過，酒保只是掃了眼幾人就繼續(xù)低下頭擦拭酒杯。
船長的辦公室在二樓走廊的盡頭，酒吧外使魔傳輸?shù)漠嬅娓嬖V馮世，船長辦公室的外側(cè)有一條隱蔽的逃生通道，只需一分鐘船長就可以逃之夭夭。
在卡特敲門的時候，馮世讓7只偵查小鴿盯住逃生通道和酒吧周圍。
“請進！”
就像是很多大老板一樣，馬什船長的辦公室顯得格外寬敞，一套精雕細琢有不失大氣的桌椅正對著房門，桌椅背后便是眺望碼頭的窗戶，一邊的墻壁上還掛著兩把交叉的波斯彎刀作為裝飾。
馬什船長端坐在長桌后方，雖然已經(jīng)年近中年，但他依舊身材高大，肌肉結(jié)實，稱得上英俊的五官因風(fēng)霜的洗禮粗獷，卻并不給人水手粗魯?shù)目贪逵∠?，反而透出一股讀書人的知性。
但馮世卻覺得哪里不對。
空氣中隱隱繚繞著一股魚腥味，大多數(shù)人會把這和碼頭空氣中的海鹽、汗水、桐油等等復(fù)雜的氣味混為一談，但在馮世的感官中，這怪異的魚腥味卻顯得格外怪異和清晰。
就像是一群魔法少女中矗立的筋肉壯漢，兩米五的身高鶴立雞群，根本沒辦法當(dāng)做沒看見。
終于，馮世想起來了。
他曾經(jīng)在猶格索托斯賜予的知識中看到過類似的記錄。
那是名為深潛者的怪物。
這些怪物外表就像是青蛙、魚還有人類的融合怪，魚頭，人身，青蛙皮，四肢帶蹼。
它們沒有壽命極限，信仰著名為克蘇魯?shù)母哔F神祇，會和人類交配，混血后裔年輕時外貌非常符合人類的審美觀，個個俊男靚女，這讓它們得以吸引更多人類交配產(chǎn)生后代。
但隨著年紀增長，混血種會在度過人類最佳生育年齡后越來越接近怪物的姿態(tài)，眼球突出，下頜變寬，脖子上長出腮線，最后只能躲在封閉的房間中，亦或潛入海底的巨大城市，和它們的祖先一起生活。
可凡是總有例外，一些混血種外表終生和人類無異，這或許是偶然的突變，亦或是深潛者打入人類內(nèi)部的陰謀。
具體是哪種情況馮世不得而知，但他清楚眼前的馬什船長是一只深潛者混血，對方信仰的神秘神祇的名諱也呼之欲出。
——那些水生恐怕都是克蘇魯?shù)男磐桨桑?p> 但塞勒姆有什么值得這群家伙惦記的東西嗎？還是說他們只打算把這里當(dāng)成一個據(jù)點？
馮世腦子里翻滾著各式各樣的想法，面上不動聲色地和馬什船長打招呼，馬什船長也回以善意的笑容。
這個世界終歸是看臉的，好看的人總要多出幾分優(yōu)勢。
“很早就聽聞馮世先生的大名了，您的那篇《黃色印記的溯源猜想和古典戲劇的考究》使我受益良多，真沒想到能在塞勒姆這個偏遠的地方見到您本人！”
“哪里哪里，我不過是一介書生，不過是在書案里翻找文字，這個時代更需要像馬什先生這樣的人才探索我們腳下的土地?！?p> “您實在是過譽了！”馬什的老臉因為吹捧笑容燦爛，“能得到您的肯定實在是我的榮幸，如果在這碼頭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找我就是了?！?p> “那我就不客氣了？”
馬什船長攤手：“請講?！?p> “我需要儲備一些食物，不知道馬什閣下這里有貨嗎？”
“當(dāng)然，除了這些還有什么需要嗎？”
“啊，這個等一下再說吧。”馮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畢竟我初來乍到，還有一些事情不得不處理，還請您見諒?！?p> “啊呀，這倒是我疏忽了！”馬什一臉愧疚地接過支票和清單，掃了眼支票上的數(shù)額，笑容便越發(fā)的燦爛起來，“您就放心好了，食物很快就會送到府上?！?p> “那就麻煩您了?！瘪T世點點頭，“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p> “沒有的事，我可是很期待和馮先生再次見面?！?p> “放心，我想那一定會很快的?！?p> 馬什起身將眾人送出門，然后哼著小曲躺回椅子上，對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欣賞手中的鈔票。
這是荷蘭人銀行的票據(jù)，只要用這一張小小的紙片就可以從那些海上馬夫那里兌換黃金。
“真是大方啊，不愧是有名的學(xué)者！”
“是啊，畢竟搞研究和拿黃金打水漂沒什么區(qū)別呢。”
馬什船長的笑容僵硬了。
身后的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一只鴿子探頭探腦地轉(zhuǎn)進來，發(fā)出馮世的聲音。
“馬什船長，我就說我們很快會見面的，現(xiàn)在是時候讓我們談?wù)勆賰翰灰说脑掝}了?！?p> ——場外小劇場——
【shiki：“馮世，你看到馬什船長覺得對方面相眼熟，過一個靈感?！?p> 馮世一邊扔骰子一邊警惕地吐槽：“你莫要害我！”
shiki：“你又不會掉san你怕什么？”
骰娘：馮世靈感，難度4：1D100=9＞4，成功
馮世：“emmm，這么極限可還行，然后呢？”
shiki：“哦，成功再過一個克蘇魯神話。”
馮世：“我扔~”
骰娘：馮世克蘇魯神話，難度44：1D100=94＞44，成功
shiki：“那么你覺得馬什船長渾身散發(fā)出腐爛魚蝦般濃厚的腥味，身體的本能促使你想要面容扭曲，但為了扮演一個好爸爸，你不得不強忍惡心和反胃，擠出完美的禮節(jié)性微笑。
于是你立刻明白了這些現(xiàn)象代表了什么?！?p> 馮世：“淦！這馬什船長怕不是靠賣黃金發(fā)家的！”】